「這個假設是成立的,因為在我所有得到的資料中,王錫的背景是一個謎,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里,只知道他在最初招募了一批商界的精英成立東展集團,之後很快的就在商界佔了一席之地,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的雙腳不良于行,若我猜的沒錯,也許是那一次意外造成的。」陳長春補充道。
許瓊如緊緊的握住丈夫的手,感謝上蒼,他們還是找到最重要的環節了。
由于他們已多次的前去央求見王錫,知道他應該已有所準備,所以三人在一陣目光交集下,他們便開始討論如何在不傷害王怡隻的情形下揪出王錫的狐狸尾巴。
只是專注討論的三人怎麼也沒想到,第二天王怡隻就成了被收押禁見的犯人。
東展集團董事長王錫的掌上千金王怡隻瞞天過海,有計謀的掏空公司資產,使得東展集團一夕歸零……才抵美國四天的王豫杰錯愕的看著隨行人員慌張的交到他手上的報紙,心想,這怎麼可能?他出國前公司的運作還一切正常?他臉色蒼白的繼續往下看——王怡隻不說二話就俯首認罪,而所有的罪證都指向她……楊煥強則因听命行事,暫時斥回但不得出境,而王怡隻則被拘提收押。至于資金的流向目前仍在追查中……看完後,他面色凝重的看著他的隨行人員,「我們馬上回台灣。」
在前往機場的路途中,王豫杰仍是滿月復疑雲。他是了解怡隻的,她絕不可能做出掏空資產的事,何況,錢的事一向是爸在掌控,為啥爸卻連個邊也沒沾到?
就算怡隻和爸近些日子的相處轉佳,但一向強勢的爸也不會因此就將錢的管理權交到怡隻的手中,莫非爸因為自知日子不多,而移交給怡隻?然而再怎麼樣,他都不相信她會掏空公司資產,他一定要回去查個清楚!
一回到台灣的王豫杰馬不停蹄的直奔王怡隻被收押的看守所,卻意外的看到曾明右和許瓊如這對哭腫了雙眼的老夫婦。
凝視著許瓊如那張和王怡隻相似的臉孔,王豫杰怔件許久。難道她是他們未曾謀面的媽媽?「你是……你是我和怡隻的……」他困難的張口道。
許瓊如不待他說完話就搖搖頭。她的心混亂不已,好不容易才在昨晚得知王錫的真面目,但由于王錫已躲過刑責的二十年追訴時效,因此他們也拿他沒轍。
最後,他們考慮以柔性的方式找王錫出來談判,請他將女兒還給他們,怎知今天報紙就報導了女兒因掏空資產等罪,昨晚午夜就被捉來看守所。
陳長春疲憊不堪的踏出會客室,剛剛和王怡隻的再次接觸後,他知道要幫曾明右夫婦救回這個女兒可能相當棘手。
「長春,她怎麼說?」曾明右夫婦一見到他,趕忙站起身跑到他的身邊。
他面色凝重的搖頭嘆息,「現在所有搜證到的資料、線索全都指向她,而她也坦承所有的罪刑,另外,我們也問了她前未婚夫自殺的事是否和她有所關聯,她也坦承自己因要報復王錫從小到大對她的責打怒罵,才計晝掏空公司資產,但卻被林文仁知道了這件事並揚言要對王錫說,所以她才設計陷害他,也就是林文仁也是死在她的手中的。」
「這是不可能的,我的女兒不會這樣的。」許瓊如淚如雨下的道,「我女兒是冤枉的,她是無辜的。」
「我們的女兒絕不會做那種事的。」曾明右緊擁著妻子心痛的附和。
「可是她跟著王錫,也就是林彥新二十多年,如果他存心報復你們,他會如何教導她?」陳長春語重心長的提醒。
夫婦倆相對無語。林彥新是壞事干盡的人,會利用他們的女兒犯罪以報復他們,這是極有可能的事,可是他們不得不承認,這近一個月來的奔波,他們只是遠遠的看著王怡隻,根本沒有和她面對面聊過。
王豫杰呆滯了大約三秒,才消化了他們剛剛的對話。他難以置信的瞪著許瓊如,「你就是我們的媽媽?而剛剛怡隻承認了一切罪行,這是不可能的!怡隻沒有那麼深的心機,她不可能殺林文仁也不可能掏空公司資產,還有我爸王錫也就是‘林彥新’……這……」
曾明右穩住內心的沉痛拍拍顯然有些無措的他,「怡隻是在襁褓中被你爸抱走的,可是你不是我們的孩子。」
「我不懂。」王豫杰頻頻搖頭。真希望這是惡夢一場,可是他知道這是真實的。他沮喪的揉著疲憊的雙眼,他已經一天一夜沒闔眼了,一路上,他也曾以手機四處聯絡爸,卻聯絡不著,連楊煥強也找不到。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為何他們之中沒有一人有問題,卻偏偏是怡隻?而且,她為何要承認罪行?他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她是面冷心善,連一只螞蟻都不敢殺的人,怎麼可能殺人?
陳長春將從警局帶來有關于林彥新的檔案及照片遞給王豫杰。
他沉默的看著照片中陌生的年輕臉孔,發現照片中的人有雙和父親一樣冰冷的眼楮。
「王錫其實就是林彥新,只是他整了型,也換了身分。」陳長春靜靜的道。
王豫杰將照片及檔案交給陳長春後,深吸了口氣,試圖讓渾濁的腦袋清醒些。他直勾勾的看著擁著許瓊如的曾明右,暗忖,襁褓中的怡隻?整型的爸?
陳長春拍拍他的肩指指許瓊如,「你會說覺得她是你的媽媽是因為她的面貌和怡隻很像,是不是?」
「嗯。」他點頭道。
「我跟你說一個故事,或許你就能明白了……」陳長春娓娓道來林彥新和曾明右夫婦的那一段仇怨糾葛。
語畢後,看著怔愕不語的王豫杰,他問出了問題的核心,「其實你應該知道真相對不?你是她哥哥,而且從這陣子的報紙報導可以得知你們還是很相愛的一對戀人,當然誘惑與勾引之說,我們不是不相倍,因為,曾明右他們夫婦倆在前一陣子曾多日的跟隨你們,所以我們都心知肚明你們是真有情感存在,絕不是單一所稱被催化的,因此,你也應該是最明白她的個性,她是有可能掏空資產還殺人的。」
王豫杰沉默無語。他的思緒渾沌!然而,若這個故事是真的,那爸對怡隻的態度就能得到理解,因為她是辜負了爸的信任及真愛的女人所生的女兒。
「你還沒有回答我,王先生。」陳長春繼續追問。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僵硬的扯動嘴角。
「王先生,」曾明右挺直腰桿嚴肅的直視著他,「其實你也不是王錫的親生兒子,因為根據警局的檔案,他是個性無能者,根本無法生育。」
王豫杰猛吸一口氣大聲喝道︰「你不要胡說!」
「我們沒有胡說,事實上,我們都查過了,你和怡隻身分證上的母親欄都寫著‘母不詳’,所以如果我們沒有猜測錯誤,你應該也是被抱走或是領養來的孩子。」
「這是不可能的!」他咆哮的吼道。
陳長春走到曾明古夫婦面前低聲道︰「別一次跟他說那麼多,他承受不住的,所以我想讓他們兄妹倆見見面,事情也許有不同的轉機。」
「我也想見見我的女兒,長春。」許瓊如低聲哀求。
「別這樣,瓊如,女兒現在需要的,絕不是一對突然跟她相認的親生父母,你明白嗎?」曾明右柔聲勸慰。
她頓了頓,含淚的點點頭。
陳長春回過身走向王豫杰,「你去見見王怡隻,你們可以談一談,至于她是不是有罪,我想你比我們看得清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