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婷疼得流出眼淚,被他的不可理喻刺痛。「放開我,去結你的婚,別管我愛誰,我們忙得沒空上床,這一點也不干你的事!」她不該把紀小山也給拖下水,但她實在不知要怎麼和他辯駁。
「原來不是不想,而是沒空……」藍烈焰俯下唇,戲譫的刷過她因激動而艷紅的唇,邪惡地嘲笑。「那他一定不曾好好地吻過你,甚至不曾引起你的「興趣」。」
她雙腿虛軟,身體顫抖。「如果你那麼恨我,不如殺了我,不要羞辱我。」
他陰沈地笑了。「一個不忠的女人,也知道什麼是羞辱嗎?」他攢緊她,邪佞地說。「那我倒要你嘗嘗什麼是羞辱的滋味。」
她睜著駭然的眸子瞅著他,以為他就要強硬霸道地侵犯她,然而他卻只是冷酷地推開她,敦她一個踉艙撞到門板上。
「滾,最後的審判很快會來臨。」他清冷的語調,熊熊焚燒的恨意令她寒毛豎立,她難以相信自己听見了什麼,下敢問,不敢停留,旋轉門把,逃命似地離去。
「慢著。」他沉聲令道,莎婷驚悸回頭,啪地一聲,他竟把污穢不堪的西裝扔到她臉上,她僵住了,西裝掉到地上。
「三天後送還。」他嚴峻地道,甩上房門。
莎婷錯愕地立在門外,被他冶絕的氣勢凍傷了心,淚眼撲朔迷離,難以收拾的在她眼中氾濫成災。
她默默無言地蹲。拾起地上的西裝,心酸地走出藍家。
她走了!
藍烈焰決定毫不留情地痛宰她,讓她知道負心的代價;但下這樣的決定卻令他更痛苦,得不到一絲一毫報復的痛快。
為什麼?他仰天自問——因為你還愛著她!
這樣的答案清晰地在他的心上,但他極下願承認;他腦海里滿是她的身影,從來沒有人可以取代那份年少時就已深深刻畫下的愛情。
鈴……~電話聲敲擊著孤寂的夜,拉他回到現實,他緩步走向桌案接听。
「烈,怎麼你和莎婷都突然消失了?她是和你一起離開的嗎?」詹天龍打電話來「關切」。
「是的,龍叔。她走了。」藍烈焰沒有隱瞞。
「走了?哎呀!你為何要放她走呢?」老頑童直嘆可惜。
藍烈焰對老者的反應感到下以為然。「她早已下是當年的她,這人盡皆知。」當年他被甩了,所有長輩都做了見證,何必他多說?
「你從哪里看出來的?」老頑童低斥,反問︰「那你呢,還像當年那樣愛著她嗎?」
這樣的問話直接到令藍烈焰無法回答。「那已不重要。」
「誰說不重要,只要你還對她有情,我打算豁出去了!」
豁出去?
「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她。」這樣被長輩逼問,還真令人無所適從。「說良心話。」
他的良心早已不知流落何處。「愛。」這樣的坦白令他自己失笑。
電話那頭的老者松了一口氣。「我還真怕無法突破你的心防呢。唉!我也不知自己還有多少日子,有些事,一定要讓你知道……」
藍烈焰耐著性子往下听,無法形容的震驚在他心底引爆!
三天後!!
莎婷正趕著上班,走過一家附近的干洗店,干洗店外正在擦拭玻璃門的老板娘見到她,喊住她。「小姐,你的西裝洗好了!」
莎婷煞住匆忙的腳步,回顧,差點忘了今天是領回西裝的日子,沒想到老板娘眼力這麼好,她只光顧這麼一次,竟然就記得她了。「可以拿了嗎?」
「可以。」老板娘笑臉迎人,那套名家剪裁的昂貴西裝競沾了許多污泥,令她記憶深刻,她進了店里從電腦里找到衣服號碼,走到置衣間取了出來。「經過特殊處理,已經很干淨了。」
整燙好的西裝果然又恢復原本的面貌。「多少錢?」莎婷問。
「五百元。」老板娘笑著說
這麼貴!莎婷心下一驚,不知錢包里的錢夠不夠?她自己的衣服從不曾送洗,更別提什麼特殊處理;五百元夠她吃用好多天了,花在洗衣上未免浪費。
她打開錢包,湊了零錢剛好五百,無奈地拎著藍烈焰的西裝搭上捷運。
她感到困擾,自從那次「重逢」後,她幾乎天天作噩夢,他火辣的吻,無情的侵犯全令她心驚又害怕,而他深沉的恨意更教她寤寐難安。
這套西裝該送到哪里給他比較恰當呢?她反覆思慮,心底十分躊躇。
一直到進了公司,她還拿下定主意,而助理們看到她手中的西裝都暗自驚訝,待她進了辦公室便開始交頭接耳。
「咱們內衣皇後為什麼提著男人的西裝上公司啊?」
「八成是男朋友的。」
「可是沒見過她有男朋友啊!」
「會不會是想要開發男士內衣的市場啊?」
「男士內衣有什麼市場可言?賺女人的錢比較容易吧!」
「噓……瞧她好像若有所思呢!」一伙小麻雀全望向玻璃窗隔間的辦公室,見到心目中的皇後果真是魂下守舍。
「哇,不會是戀愛了吧?」有人猜。
「早安各位。」甫進公司的紀小山,精神抖擻地「問候」這一群騷動的女人。
「小山,你要把大家嚇出心髒病嗎?」女人們回過頭各自拍著胸脯,猛瞪他。
「免驚啦!愛說閑話都不怕嚼到舌根了,還怕什麼。」紀小山跟她們打哈哈,回頭去打卡,沒看到平時愛慕他的眾女人全變得橫眉豎目,齜牙咧嘴,好幾只高跟鞋同時對準了他。
「小山,你進來一下。」莎婷的辦公室門忽然打開了,助理們咋舌,紛紛穿回鞋子。
「是。」小山放好卡片,回過頭來,古怪地朝空中嗅了嗅。「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怪味啊?」
一群女人全陰陰的瞪著他,訕笑說︰「俗話說得好,寧可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小山這才知自己犯了眾怒,不想死在高跟鞋下,很快地閃進了莎婷的辦公室。
「小山,你的摩托車可不可以借我一下,我出去一趟,你在公司坐鎮。」莎婷向小山說。
「當然可以了,莎婷姊會不會出去很久,我待會兒要出去收帳款呢。」小山取下懸在皮帶上的鑰匙串交給莎婷。
「不會耽誤你辦正事的,我很快會回來。」莎婷拎著西裝,拿了鑰匙,離開辦公室。
她拿定主意,打算把西裝送到藍氏財團去歸還給藍烈焰後,馬上返回來上班;既然他已對她恨之入骨,甚至把她當敵人,那她就要避免和他單獨面對面,在公司里人多,比較安全。
十分鐘後她抵達藍氏財團的辦公大樓,仰望直竄天際的摩天大樓,她心神陷入恍惚,他在哪一層樓?
不安地把摩托車騎進停車場,局促地拎著西裝走進去。
「小姐,你找誰?」警衛把她攔了下來。
「我……」莎婷很想勞煩警衛轉交,卻又怕萬一「他沒有即時送到他手上,而又弄髒了,那豈不是白費了她一路護著這套昂貴的西裝。」
「我找藍烈焰先生。」莎婷深吸了口氣說。
警衛思慮了下,同意放行。「藍先生在二十樓。」
莎婷道謝,找到電梯乘上,緊閉的空間中,新洗的西裝飄出淡淡的燙整味兒,她心底奇異的騷動,以前她要見他只消一通電話,如今她竟要透過關卡才能接近他,這令她莫名欷獻,但這都是她自己一手主導的,讓他遠離了自己;她沒有改變對他根深柢固的愛,他卻已因她而改變!
二十樓到了,寬敞的中庭空無一人,一道厚重的胡桃木門上,燙金的董事長室的牌子就在眼前。
她立在門前許久,鼓起勇氣敲門,但里頭無人應聲,她又敲了一次,仍沒人理她,她索性逕自打開門卻下禁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