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氣。是啊,早知道就別讓她去了,算命師的嘴,嘖!有幾張能听?
「不過,你听出來了嗎?他的意思應該是說,那個人是我哦!」不是要她萬事小心了嗎?哪,應該是指,會先離開的人,是她才對。
「不要亂說話!」他蹙眉,壓根兒排斥這樣的想法,他已經無法想象,生命中如果沒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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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前,煩人的晚班小姐又在打探她和秦以雍的事情,她實在很無奈,有時都覺得旁人的「關切」,比他們這兩個當事人還多,不知道秦以雍有沒有這方面的感嘆?
到最後,她差點都要回她——「謝謝你這麼關心我的感情問題,等結婚時我會放帖子給你!」
算了,這太挑釁,而且秦以雍也沒有說要娶她,最好別太自作多情。
她頻頻看表。奇怪了,雍怎麼還沒來?平時一向都會提早到的,害她要忍受晚班小姐刺耳的詢問和「關懷」。
等啊等,手機鈴聲響起來,她快步飛撲過去,打開背包挖出手機,完全沒留意到來電鈴聲並非她所設定專屬于他的那一個,接起來劈頭就撒嬌︰「喂,你好慢哦,我等得快長香菇了——」
「……」
「喂?」怪了,怎麼不講話?
「……他呢?」
一听到這淒傷的女音,她立刻在心底申吟。要命,又是她!
「小姐,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誰,這里也沒有你要找的人,你打錯電話了!」
「不可能……請告訴我,他在哪里……」
她說話可不可以別帶泣音,也別顫抖啊?听起來很恐怖耶!又不是在拍鬼片,她實在不想又被嚇得去收驚。
「我怎麼知道?」都說她打錯電話了,啊是青番,听不懂人話哦?
「請你……別掛電話,拜托……我找不到他……哪里都找不到……只剩下這條線索了……他到底在哪里……」
她不忍心了,哽咽泣喃,讓她心底某根弦悄悄揪起。
「我已經,什麼也不想了,我只是想……見見他,這樣就好,我真的……好想、好想他……」
她也是女人,這樣的悲傷、無助,她真的能感同身受,如果哪一天,雍不見了,她想她也會這麼驚慌痛苦,一心只想找到他吧!
于是她耐著性子,又一次重申︰「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這是我的手機,也許之前有別人使用,但現在是我在用它。如果你真想找到他,也許在報上登個尋人啟事,或者去朋友那里打听會比較好,從我這里找是沒有用的。」
另一端不說話了。
兩方靜止,誰也沒再多開口,只剩淺淺的泣音回繞空氣中,她仿佛能听見,另一頭無聲泛流的淚水。
多說無益了。
她內心同情,嘆息地欲合上話蓋——
「你在哪里……雍……」
她渾身僵直。
叩——話蓋已合上,那方突來的呢喃,中止。
她愣愣地瞪著雙手,胸口如受重擊。她發誓,她真的听到那句話!
雍……這就是那名女子思思念念,一心要找的男人?
如果不是正巧同名,那便是……
她閉了下眼,蹲去,呼吸濁重。
原來,那名女子沒有撥錯電話,她想找秦以雍,透過她來找秦以雍。愛情消失了,她無法找到他,卻又思之念之,唯一的方式,卻得一再面對心愛的男人,如今正戀寵著另一個女人,這是多麼殘忍的事,難怪她如此傷心……
「迎曦?」匆匆趕來的秦以雍,不解地望著蹲靠在櫃台角落的縴影。
她仰起頭,凝視他。
「對不起,外面塞車,讓你——你臉色好難看,發生什麼事了?」
毫無預警,她眼淚掉了下來,當場嚇壞秦以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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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事後並沒多說什麼,只是以「一時情緒來了」帶過,他一再詢問,得不到答案,又見她一切如常,也就沒再深究。
他想,或許是晚班小姐又說了什麼,說得太過火了吧!也許找個機會,該處理一下這個問題了。
「沒事就好,你差點嚇死我了。」兩人相識以來,第一次見她哭,完全令他慌了手腳,他才領悟到,原來眷愛女子的眼淚,會如此教人扎疼了心。
原本兩人就約好她下班之後,要一起去買晚餐食材,買完回來,確認她沒事,他放心在廚房準備晚餐。
他很少下廚,以往一個人,在外頭隨意便是一餐,現在家里多了她,可就不能虧待她的胃了。
楚迎曦一直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他連下廚,動作都那麼優雅,站在本該屬于女人的空間里,卻絲毫無損那分清俊出塵的氣質……
「迎曦乖,你先去看電視好不好?馬上就好了。」好听的男中音輕哄著,話語中滿滿、滿滿盡是無庸置疑的深寵眷愛。
他真的是個無可挑剔的好情人,回想交往以來的點點滴滴,一顆心無法自拔地沉陷,與他愛過這一場,今生她怎麼還能對別人動情呢?
這樣的男人呵,太容易令女人如痴如醉,抵死痴狂。
腰際教人由身後摟抱住,秦以雍小小嚇了一跳,停下洗菜的手,偏頭瞧她。「怎麼啦?」
「沒,只是想抱抱你。」臉兒貼在他背上,低低說道。
她最近,真的好愛撒嬌。
秦以雍輕笑,由著她纏賴。
挑菜挑到一半,頸項傳來甜蜜的襲擊。她仰首輕舌忝、啄吮,用著他教的技巧挑逗他,專挑他最敏感的地帶偷襲。
他無聲倒吸了口氣,背脊竄上一陣酥麻,細胞因她的踫觸而歡愉顫悸。
「快吃飯了,迎曦……」他幾近無力地吐出話來。
「飯前,我想先品嘗開胃菜!」而他,無疑便是那道開胃菜。
他是個相當懂情趣的男人,兩人的親密情事不會僅僅局限于閨房,這屋子里幾乎每一處都留下過他們歡愛的記憶,但廚房,似乎還沒機會嘗試。
他挫敗申吟,回身摟住她,迎面便是一記狂熱深吻,吻得兩人氣喘吁吁,幾乎在洶涌情潮中滅頂,也吻出熊熊火苗。
他探手撫向窄裙下柔女敕的腿心,發現她熱情來得很快,而這鼓舞了他,于是他也失控了。
他抱高她,將她抵在流理台與他之間,她雙手主動解決兩人之間的阻隔,長腿纏上腰際。這是第一次,他幾乎不做任何前戲,便急切地進入她。
「嗯……」她低吟,有些痛,卻更加迎向他。
「對不起,我忍不住——」他歉疚,輕吻柔唇,想緩下步調,卻在她主動且熱情的回應下,理智炸成碎屑,他摟緊了她,更深地埋入她體內,展開強勢而深沉的律動。
她攀住他,幾近無助地嚶嚀,任沖擊嬌軀,臉龐埋在他頸窩,似吮似咬,在他頸項留下點點激情痕跡。
「雍……」她喃喃申吟。極致的歡快、極致的惶恐,交錯著沖擊身心,她無意識地喃喃喊著︰「別走、別走、別走……」
「我在,迎曦,我一直都在……」他沉重喘息,以更為頻密的糾纏,深入她、佔據她。
「我好怕……好怕失去你……」淺淺呢喃,輕得听不見,她牢牢抱緊他,不放手。
自私也好,殘忍也好,愛情本來就不講人情的,她不想、也絕對不要把他讓給任何人。
胸口,縈繞著揮之不去的惶然,總覺得,日後她也會和那個女人一樣……
她不要,不要如此急切,伸手想抓住什麼,卻換來滿掌空虛;不願哀慟欲絕,發了狂地尋他,卻再也尋不著,只余落了空的憂傷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