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訓什麼都說了?」該死!昭訓那個大嘴巴!武昭鈺咬牙切齒的暗暗發誓非把老三剝皮不可,而表面上神態自若,「既然你們什麼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必再多做介紹了。」
「你就是『驚喜』?」武震旗和善的與她握手,不理會兒子板著臭臉。
「伯父、伯母,您們好。」感受到武家人的熱忱,她漸漸敞開胸懷,起初擔心會不受歡迎的疑慮也煙消雲散,她綻開花般的微笑,頷首一禮。
「嗯!你們好好玩,我們先走一步。」武震旗露出微笑的傳達他對兒子這次眼光的滿意程度,臨走前拍拍武昭鈺的肩膀,「小子,不錯喔!」然後揚長而去。
留下面面相覷的兩人,武昭釭尚未反應過來就被蜂擁而至的觀眾包圍,七嘴八舌的詢問險些讓他招架不住,而始作俑者的女乃女乃卻閑坐在一旁和老人們喝茶納涼。
武昭鈺怎麼也沒料到原先是抱著來看戲的心態,如今,自己卻變成動物園裹的猴子供人觀賞。
面對這群三姑六婆、四叔七公,他必須保護她,也為了掩飾謊言不被拆穿,他得一路陪笑,笑到整張臉孔肌肉都快抽筋,就在黔驢技窮時——
「嗨!乖佷子,好久不見。」一個俏麗的少女突然冒出來。
「是你,幽姨。」在她警示的眼神,他陪笑的改口。
梅如幽穿著一襲中性的紅色西裝,打扮非常帥氣,她大剌剌的打量著靦腆的京喜,高深莫測的笑容令他心驚肉跳,頭皮發麻。
他仍強自鎮靜的問︰「你怎麼會來?」
「這麼大場合,我怎麼能缺席。」梅如幽笑容可掬的與京喜寒暄,「你好,我叫梅如幽,叫我小幽就好了。你很投我的緣,我喜歡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
「幽姨!」武昭鈺不悅的眉毛快打結,這個老大不小的黃毛丫頭居然當他的面挖他的未婚妻,不管目的為何,他都不允許。
「好!好!沖著你這句幽姨,幽姨走開,讓你仍小倆口獨處。」梅如幽微眯著深眸閃過一抹神秘又詭異的黠光,快得讓人難以察覺。
武昭鈺松了口氣,「以後你不許接近……不!從現在起,你千萬不可以接近那個女人!」
「為什麼?」梅如幽不過是個可愛小女孩,她不明白為何不能接近。
「听我的話準沒錯。」他緊攬著她的腰,勉強撐著快僵掉的笑容,不容置疑的領著她走向女乃女乃。
多了梅如幽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他實在不敢保證他的漫天大謊能撐多久?為避免橫生枝節,速戰速決,他決定趕快結束這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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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就是你的未婚妻?」女乃女乃支開了旁人,優雅的品茗,微眯著利眼打量他們,「你們認識多久了?」
「不到半年。」實際上只有半個月。
「我問她,不是問你。」女乃女乃沒好氣的橫了一眼武昭鈺。「你家住哪?家裹還有什麼人?」
「我……」她沒機會去思考就被武昭鈺搶快的替她回答。
「南部,她是一個人到台北來找工作的,她比較重隱私不喜歡聊她家人的事。」
「武昭鈺。」女乃女乃佯怒的低吼,「我沒跟你說話,你去招待客人。」
「女乃女乃,你別那麼凶,萬一把你的孫媳婦嚇到怎麼辦?」武昭鈺心底著實了把冷汗,外表從容的安撫著京喜,「站累了吧!我帶你去二樓休息。」他探詢的口吻不容置疑。攬著她走向樓梯,「女乃女乃,我帶她去樓上。」
「慢著!」
武昭鈺停下腳步,手沒離開她的腰。
「我問你,你真的打算娶她為妻?」女乃女乃拄著杖站起。
被這突兀的質問嚇了一跳,武昭鈺怔了一下,旋即擠出尷尬又勉強的笑,「呃……女乃女乃,總得要給京喜一點時間適應,現在說這太早了吧!」他可不想那麼早定下來。
「是這樣嗎?」女乃女乃高深莫測的視線移向一旁沉默的微笑的京喜。
她立刻附和的點點頭。「好吧!你們上樓去休息。」
武昭鈺釋然的吁了口氣,挽著她走向二樓,保持沉穩冷靜的步伐,免得露出破綻。
在他們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後,梅如幽從擁擠的人群中挨近女乃女乃,遞交一份牛皮紙袋。
「乾媽,這是你要的調查報告。」
「她是何人?」女乃女乃壓低了嗓音。
「方羽靜,不過,目前得了失憶癥,還有一件事很奇怪,照道理她失蹤了,她的家人應該會報警處理,可是他們只登報尋人,請偵探,卻沒報警。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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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想讓方家丟這個臉?」
「面子、面子,你只想到自己的面子,你有沒有想到靜兒是我們的女兒。」吳秋妹抽抽噎噎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你看現在可好了,連小潔也不知去向。」
「別整天哭哭啼啼,你擔心,難道我就不擔心嗎?」方大福氣呼呼的來回在大廳踱步,懊惱又後悔的爬了爬亂了的頭發,「劉家已經開始起疑了,要是讓他們知道靜兒逃婚不見的話,我的顏面往哪擺?」
「到現在你還只顧自己面子?!」
「不行!喜帖都印了,方家丟不起這個臉。」方大福自顧自的說,「如果靜兒真的找不回來,只有叫羽潔代嫁了。」
「喂!你到底還是不是個人?!」吳秋妹悲憤交集,不敢相信他居然說出這種話,「她們是我們的女兒,不是貨物!」
「你以為我想這樣?」
「我不管,我要把婚禮取消!」吳秋妹站起身,抹了抹涕淚縱橫的臉。
「就算你把婚禮取消,靜兒就會回來了嗎?」方大福想到那個逆女,胸中就一肚子火。
「那……那我去報警。」吳秋妹實在無法子可想了。
「不許去!你想鬧得天下人皆知,我還丟不起這個臉。」
「說來說去還是要你的面子。」她也火了。
眼看著火氣一觸即發,方修平從門外進來,「爸、媽,你們別吵了。」手上還拿了封信。「外面有封信,不知道是誰送來的。」
「會不會是勒索?」吳秋妹遽然變色,腦子裏竄出不祥的念頭。
「拿過來我看。」方大福冷靜的接過方修平手中的信,「你上樓去念你的書。」
「爸!」方修平皺眉,他也是這家的一分子,為什麼每次都要他念書來置身事外,難道一個碩士學位真的比妹妹還重要。
「快去!」方大福不容置駁的強硬態度讓方修平萬般無奈的走上二樓,然後他快速撕開了信。
「信上怎麼說?」吳秋妹焦慮的問,心急如焚。
他隨著視線在信上瀏覽,原本糾結在一起的眉頭逐漸舒展,「靜兒沒事,只不過暫時沒辦法回來。」
「為什麼?為什麼?」
「她得了失憶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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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武家上下對京喜的身分起疑,也為了博得女乃女乃的歡心,一方面也是因為武昭維住院,他被迫留下扛起大哥的職位,因此,只得住在武家大宅,好方便處理事務,只是陪伴在她身旁的時間就少了。
忙碌了一天,武昭鈺拖著疲憊的身子,甫踏上玄關,一個豐潤柔軟的女性身軀撞進他懷裏,也嚇了他一跳。
「鈺哥哥,我好想你。」
「你……」他的京喜絕不可能在他名字後加個什麼哥哥或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