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不願意,那就算了,我們重新請設計師再配一副。」天知道名家設計的珠寶天下惟獨一副,就算想找色澤、大小相配的珍珠也很難。
她愣了愣,一副要十幾萬,而耳針的墜飾就買了不下十副,那豈不白白浪費?!她不能,也不願讓他為了陌生的她花費,就因為是未婚夫妻,她更不該不珍視他給予的一切。
她緩緩深吸了口氣,「我穿!」
「這才對!」一旁的米娜先生總算松了口氣,「別緊張,耳朵不是處女膜,打個耳洞運氣好會自動愈合,弄破了處女膜要修補還得到醫院掛號呢!」
「米娜!」武昭鈺橫了他一眼,投以嚴正的警告他閉嘴,然後轉向頷首的她,「確定沒有問題,我不要你有一絲勉強。」
京喜噙著下唇壓下內心的疑懼,反握住他粗厚的大手,「不過,你得陪我,可不可以?」仰起晶瑩明亮的黑眸乞憐的望著他。
他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凝睇她惹人愛憐的嬌羞容顏,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替她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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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途中,武昭鈺藉由後視鏡看著一直模著耳垂的她,「怎麼,還會痛嗎?」
她搖搖頭,「有點不適應,感覺耳朵比平常重。」模了模耳垂懸吊兩只珍珠,就為了它們,害她犧牲了耳朵。
「正常,那是你戴不習慣,等你習慣以後,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耳垂會不會被拉長?以前教科書上畫非洲土著的照片,他們耳朵吊了幾百斤黃金,耳垂都快垂到肩下,而他們還比誰吊的多,誰的權勢身價比較高,還有脖子套環,套環愈多表示他財富愈多。」也不怕耳朵負荷不了斷掉,脖子勒到?
他噗哧的大笑,「那可是人家部落民族美麗的裝扮。」
「如果美麗的代價是要付出生命,那活著的人未免太可憐。」
「要不然整形外科為什麼門庭若市。」他發現相處這些天以來,他可以毫無防備的和她聊天,天南地北,沒有商場上勾心斗角,也不必去思考別人接近他的目的,完全可以放松心情。
只是當她恢復記憶,不知道會不會像此刻純真不偽作?不知道她會不會忘了他?想到這,他胸口像扎了一針隱隱作痛。不管如何,她想起了一切,也就是他們該分手的時候。
須臾,耳畔傳來她若有所思的嘆息。
「我覺得生為女人真的好可悲。女為悅己者容,但有多少女人是真正為了取悅自己而美麗?我想活在世界上若為引人注意,爭妍斗艷而妝扮自己,那麼人未免活得太辛苦。」
「沒錯,人不該活在別人眼楮、耳朵、嘴巴裏,應該活在自己心裹,但,誰又能不顧旁人而活得像自己呢?」連他也不能,因為家族企業的使命,他必須拋棄夢想,進入爾虞我詐的爭戰世界,沒有真實、沒有虛偽,一切都得靠自己。想著,他不禁也嘆了一口氣,渾然未覺她臉色發白,全身顫抖。
「不……不!我不要。」她抱著頭,痛苦的吶喊。
「喜兒,你怎麼了?」他連忙停車,擔憂凝在眉間,「是不是頭痛?還是你想起了什麼?」
她哽咽低喃,「我不知道,我看到一個人向我逼近,我一直跑,他一直追。」
「沒事了!別去想。」武昭鈺摟過她縴弱的肩,心中暗誓他絕不會放過任何想傷害她的人。捧起她梨花帶淚的嬌靨,他輕柔的拭去她的淚,「放心,我會保護你。」看到她的淚,他心都亂了。
「一輩子嗎?」京喜直勾勾的望著他。
他猶豫了一會兒,緩緩點點頭,「除非你忘了我。」
「不會的,我永遠不會忘記,因為……」呢喁訴情結束在一個輕柔的吻,青澀的舌頭如羽毛般繞著他的唇形畫圈。
他愕然,根本沒听到那三個字,倏來的激情點燃了他,他幾近瘋狂的擁住她,將她拉在他強壯的身上,焦急的嘴在她豐潤的唇上磨擦,濡濕了她的唇瓣。
包近而攻掠她貝齒,探向她口中,舌尖與她交纏。他熾烈的吻幾乎抽盡她肺中的空氣,她感覺腦子一片空白,全身虛軟無力。這就是吻嗎?
直到他也缺氧,才不得不放開她,頭抵著她額,暗的低喃,「記住,不可以隨便吻別的男人,那後果不是你所能承擔。」他不想傷害她。
「可是你是我未婚夫,這也不行?」
「我也是男人。」他目光中灼灼的簇著欲火,令她的心打了個寒顫。
她不敢抬頭,微微頷首,想到是她主動,一股熱潮自耳根子開始擴散。好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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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雲籠罩在方家——
吳秋妹眼眶泛著紅絲,「靜兒從來沒有離開家那麼久過,她會不會出事了?」
「你別哭哭啼啼。」方大福心裏也不好受,畢竟是親生的女兒,生為老大,自然要求比較嚴苛,替她挑選門當戶對的丈夫也是希望她將來的生活無虞。
「爸、媽,我回來了。」方羽潔推開門,意態闌珊的越過他們。
「站住!」方大福郁積的焦躁和不安全轉化成怒火,「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姊姊不見了,你也不聞不問?」
「你要我怎樣?我又不知道她去哪?」她站在樓梯口回過身。雖然她表面無動於衷,也不表示她不關心羽靜,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過,她還有課業,她也要打工。而且這幾天為了找大姊可能去的地方,她也已經焦頭爛額,哪還有心情去面對老爸那暴躁的脾氣。
「小潔,你去她學校問過了嗎?」吳秋妹一臉憂戚令人不忍。
「沒用的,大姊向來獨立,沒有什麼朋友,而且學校方面也只知道她請了長假為了……」她冷冽的斜睇著父親,「我覺得你們應該去問那位劉大少爺。」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說得好像是我害了她!」方大福暴怒的拍桌而起。
「難道不是?」方羽潔挑釁的迎上父親盛怒的眼,縱然心底不免有些怯意,腦海裹浮現童年窮困時因沒吃完飯而被打的陰影,這也正是為什麼他們孩子與父親不親的原因。
因為怕而敬畏,而不是打從心裏的尊敬。她希望中的父親是慈祥溫柔的,也渴望著父愛,卻是遙不可期。在現實社會中,所有的父母為表現大人的威嚴而擺出大人的姿態,他們忘了他們也曾是小孩。
在他們樹立起凜然不可犯的長輩之尊時,同時也築起一道跨越不了的籬笆。他們總是說永遠無法了解現在小孩子心裏到底在想什麼?卻不曾放段真心去了解。他們可以承認錯誤,卻不願面對錯誤,因為在面對錯誤時,也承認了他們做父母的失敗。
眼看著局勢一觸即發,吳秋妹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別這樣,你爸爸心情不好。」
「他心情不好,那別人又何嘗好過?事情因他而起,他有什麼資格對我們大吼大叫,動不動就發脾……」方羽潔的不滿以一聲響亮的巴掌結束。
吳秋妹驚叫,「你干麼打孩子,小潔。」因連日來不安的淚水凝聚在眼中,她想撫模受她忽略的孩子。
「不要踫我!」方羽潔甩開母親的手,一語不發的越過父母。
「好!你有種!你敢走出這個大門,一輩子就別給我回來。」揮起掌時,方大福心裏開始後悔了,但已來不及收回,而他又拉不下這個臉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