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隻!」徐諍接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說他女兒現在在警察局裹要他去帶回時,他還半信半疑的到這兒來,沒想到她還真的在這兒丟人現眼。
他向前一個巴掌就往徐隻的臉上揮去,清脆的一聲「啪!」馬上又引來所有人的注目。徐隻的臉被打得紅腫,她一言不發的跛著腳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徐諍氣憤的大叫。
徐隻不理會他的怒,依然故我。徐諍更加不滿的捉住她,又是一掌。
「你打啊!打死我好了,反正你又不承認我是你的女兒,又何必在意我丟你的臉!」她叛逆的說。
「你……」徐諍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本來已經為了自己的氣話弄得女兒半夜離家出走而悔恨,但是警察局的一通電話卻又讓他惱羞成怒。
「徐兄,有話好說,小女孩不懂事,你又何必跟她這樣氣壞彼此?」季暮鑫好言相勸道。
徐隻甩掉季揚伸過來的手,對他說道︰「小揚,隻姊今天不到你家過夜了,改天我再請你吃飯。」
「那你要去哪裹?」季揚緊張的間,剛剛見她和徐伯伯鬧得如此不愉快,她鐵定是不會回家的。
「去死!」她看都不看徐諍一眼,負氣的說。
「你跟我回去!」
「那裹已經不是我家了,我回去做什麼?」
「徐隻跟我回去好了,我會好好勸她的。」季暮鑫插手說道,「徐大哥,你一早不是還要開會嗎?你就先回家好了,明天我會親自送她去上課的。」
「那她就拜托你了。」徐諍氣呼呼的瞪著背對著不理會他的女兒,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傷了她有多重。
徐隻自己也覺得委屈,但她的脾氣和徐諍一樣的拗,她低著頭,一語不發的被季揚推上車。
她不知道當自己離開後,聞風而至的記者,逼得徐諍這位報業聞人差點當場又發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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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隻,告訴季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季暮鑫威脅兒子,如果不上床睡覺的話,就馬上跟他算他到PUB遲歸被捕的帳,果然,季揚立刻乖乖的躲回房間,自己好趁這時候向徐隻問清楚。「在季叔面前,你不必隱瞞什麼。」
徐隻捉著抱枕咬著手指甲,紅著眼緩緩的說︰「今天晚上爸帶了外面的女人回家向媽示威,他們……我爸說我不是他的女兒,說我是一個姓辜的野種……」
她抬起紅腫的眼眶可憐的問道︰「季叔,你和爸爸認識很久了不是嗎?那請你告訴我,我究竟是姓徐還是姓辜?」
季暮鑫重重的嘆了口氣,想來徐諍為了和董婉寧離婚,已經氣到口不擇言了。他看著滿臉委屈的徐隻安慰道︰「傻丫頭,你想太多了,季叔跟你保證,你百分之百是你爸的女兒,假不了的。」
「但他說我不足月啊!」徐隻雖然得到季暮鑫的保證,但她依舊不信的告訴他徐諍說的話。現在她連叫徐諍一聲「爸」都不願意了。
「早產兒你知道吧?你就是早產兒,不信可以去問你爺爺女乃女乃,就算季叔騙你,爺爺他們總不會騙你的。」
有的時候,他真的不懂徐諍心襄在想什麼。
徐諍和董婉寧是大學時代的班對,兩個人從大一就在一起,甚至一畢業就準備結婚。沒錯,那時的董婉寧是T大的校花,追求的人不下十數人,徐隻嘴的辜顯高也是其中一人,徐諍當兵時,他們兩個人走得滿近的,但是董婉寧心只在徐諍身上,當徐諍一退伍,董婉寧也就挺著大肚子結婚。
壞就壞在董婉寧因為跌倒而讓徐隻提早出來,大概也是從那時開始,徐諍便時常流連在酒店,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董婉寧就拚命的花錢打牌。
最可憐的就是徐隻,從小到大她就沒有父母的疼愛,徐家一個大屋子除了僕人以外,就常只有徐隻一個人守著那個空蕩蕩的家。而徐隻的爺爺女乃女乃看到兒子和媳婦處得那麼不好,也搬出去住,來個眼不見為淨,就這樣,徐——也常常溜到爺爺女乃女乃家避難。
「去睡吧!」季暮鑫疼愛的拍拍她的頭,「明天一早我先送你回去拿課本,然後再送你去上課。」
徐隻拭掉眼角的淚珠,帶著一抹可憐兮兮的表情無奈的說道︰「如果季叔是我爸爸就好了,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小揚有一個好爸爸。」
「小揚還羨慕你有個漂亮的媽媽呢!」季碁鑫的妻子早在季揚三歲的時候就因為癌癥過世了,所以季揚對他媽媽的印象全憑一張張的相片。現在季揚都已十五歲了,有的時候,他反而覺得自己父兼母職有點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才會有季揚半夜跑到PUB鬼混的下場。
「季叔,我先去睡覺了。」她揚起一朵帶著眼淚的笑,傾身親了季暮鑫的臉頰一下,「晚安。」
他有點不自在的忍住想伸手模被親的地方的沖動,他有時真的搞不懂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心裹在想什麼。
徐隻在走進客房前飄來一句話,「那個晚安吻只有爺爺女乃女乃才可以得到的喲!」
季暮鑫有點哭笑不得,這大概就是養女兒的好處吧!可以得到比你老婆年紀小的女孩隨時送你一個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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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忠黨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那個刁蠻的女孩,而且更令他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是T大的學生。
「喂!討人厭的阿伯。」徐隻在校門口等同學一道吃午飯的時候,遠遠的看到陳忠黨還穿著制服,朝著大門走來,她冷言喚道。
今天的徐隻終於比較像女孩子了,她穿著一件式的女圭女圭裝,而且長度只及大腿一半,臉上只抹上粉色口紅,顯得十分的俏皮可愛。
陳忠黨承認自己那天是瞎了眼,要不然怎麼會認為徐隻像個男孩呢?
「阿伯,難道你的女朋友也是念這裹的?」她好奇的問。
「拜托,我只不過比你大七歲而已,請不要叫我『阿伯』,好像我已經LKK了。」他也跟著回嘴道。
他們之間少了那夜的火爆,沒想到再見面居然可以談笑風生。
徐隻轉轉活靈活現的大眼珠,虧他道︰「不是所有的警察都叫‘警伯’嗎?更何況大我七歲不就二十五歲了,So……我叫你阿伯當然也不過分嘍!」
「你這丫頭,嘴巴還是那麼利。」他搖頭甘拜下風。
「我的問題呢?你還沒回答我耶!」她想到他還沒告訴她來學校的目的。
「我來找我妹妹吃午飯的。」他老實的回答,但是換來徐隻一臉不信的譏笑。
「少來了,女朋友就是女朋友,還『ㄇㄟㄇㄟ』咧!」逮到機會徐隻可狠狠的報了一箭之仇。
陳忠黨舉起手故作發誓狀的說︰「是真的,她是資管一B的學生。」
資管一B?不會這麼巧吧!她迅速的過濾自己班上姓陳的女同學,發現只有一個陳愛而已,而陳愛今天和她約好一道吃飯,還說她的哥哥也會來。
「你的妹妹不是陳愛吧?」徐隻有點小心翼翼的問。
「她是你的同學?」這會兒,連陳忠黨都有點訝異了。
「你們家該不會還有一個陳國吧!」她俏皮的說。
「放心,陳國就是小愛,因為她小的時候嫌陳愛國這個名字太『聳』了,在小學二年級的時候,為了那個名字而讓她隔壁的小男生眼楮黑了一圈後,我媽就立刻幫她換了名字。」他和她分享陳愛小時候的笑話。
丙然,徐隻馬上捧場的大笑,而且是很不淑女的笑法。她擦擦眼角笑出的眼淚說道︰「終於給我抓到她的小辮子了。」
徐隻大方的笑容,看得陳忠黨有點痴傻,原來女孩子的笑也可以如此的不拘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