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父親的婚禮遇後,她也只見過他一、兩次面,算算舊歷年都過了,她都快開畢了呢!
徐隻匆匆忙忙的打季暮鑫的行動電話,告訴他,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要他晚些再來接她去看打算租下來的房子,然後便換上簡單的T恤、牛仔褲出門。
陳忠黨已經在隔街的麥當勞外面等她,於是她加快腳步,不想讓他等太久,趕快把事情談開了,自己也好趕快回家等季暮鑫。
他倚在麥當勞的紅磚牆外,一手插入口袋,朝著她來的方向等她。
「陳忠黨,好久不見了。」徐隻輕快的打招呼,雖然是自己刻意避開他的電話還有守候,但踫了面客套話還是得說。
他稍加點頭,但不發一言的看著和往常不一樣打扮的徐隻。
徐隻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她故意說道︰「干麼,沒見過我穿牛仔褲嗎?」
「是沒見過你穿長褲的模樣。」他終於開口說道,「很適合你。」是啊,徐隻修長的腿、圓俏的臀,穿起貼身的牛仔褲當然好看。
她指指麥當勞問他,「進去喝杯咖啡好嗎?」
陳忠黨看看裹頭跑來跑去的小孩子後搖搖頭,︰「這裹太吵了,我們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我有事想對你說。」
徐隻點點頭,心想︰也好,早點告訴他自己不能跟他在一起,不要再耽誤他。其實他們從來沒正式承認彼此是男女朋友,只不過在一起吃飯聊天久了,陳忠黨就認定她是他的女朋友。
她帶他到社區的小鮑園裹。今天的天氣很冷,家長不讓小朋友到公園裹玩耍,連下棋的老人家也躲在自家裹廝殺,所以公園裹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她間道。徐隻一直不了解為何他會這麼清閑,常常可以蹺班或休假出來。
「今天我上晚班。」他說道︰「小隻,我想知道你在想什麼。」這陣子他一直想間徐隻,她和季暮鑫的關系到底是如何,但他沒出息不敢問,不是怕徐隻會有的反應,而是怕徐隻的親口承認。
徐隻打哈哈的說︰「我還會想什麼?還不是在爺爺女乃女乃、老爸甚至老媽之間轉來轉去的。」
陳忠黨曉得她在避重就輕,他嘆口氣問道︰「我們是情侶吧?」
她沒想到他會先說出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情侶間沒有秘密的,不是嗎?但是我覺得你對我有所保留。」他說出心頭積壓許久的話。
「你覺得我們像情侶嗎?」徐隻反問道。
看看徐隻耳垂上的鑽石,他伸手輕觸它們,「這是他送的吧?」
她警覺的跳開陳忠黨的撫模,「你有話直說,我不喜歡你打啞謎。」
縮回自己的手,他無意識的向前望去,「耳環,你的耳環是季暮鑫送的。」
對於他話裹的肯定,徐隻無言了。她不知該否認還是大方的承認。
「你可以說服我說不是,或者告訴我季暮鑫只是你一個叔叔,甚至乾脆大方的承認。」他話裹嘲諷的意味很強。
「陳……」
「我哪裹比不上他?喔,對了,是我沒有他有錢,是不?」他譏諷自己和徐隻。
「陳忠黨,別這樣。」他的話好耳熟,像是她對季暮鑫說過的。
「我說錯了嗎?那就請原諒我沒有受過國際禮儀的訓練,不曉得該怎麼修飾我的話。」
他受傷了,而且傷得很重,那個出手傷他的人卻是自己。徐隻愧疚的低語道︰
「感情的事是很難說的。」她的話已清楚的承認她和季暮鑫的關系。
「那我受的傷、付出的情誰來賠我?」陳忠黨捉住徐隻的肩猛力的搖。
「你會找到一個真心愛你的人。」垂著頭,她嘶啞的說。
「如果我說我只要你呢?季暮鑫會為了我放掉你嗎?」
「陳忠黨不要這樣,我真的很抱歉,但我還是不能愛你的。」她試著對他說理,「如果我可以分身,那我願意分一半的感情在你身上,但我不能,我只有一個人一顆心。而且我愛季碁鑫廣一直都愛著他。」她大聲的承認自己的情感歸宿。
「那我呢?假如你一點都沒有愛過我,那何必給我希望再給我失望?」他做困獸之斗的說。
「對不起,我很抱歉。」徐隻哭著道歉。放掉她,陳忠黨說道︰「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
「對不起……」她還是重復這句話。
陳忠黨憤憤的站起身,他看到已經有人往這兒張望了。「今天就到此為止,但是我要你知道,我陳忠黨是不會放棄你的!」他發誓道。
徐隻埋著頭,為自己當初的任性哭泣著。她沒有理會陳忠黨已經離去,直到有個小朋友跑來問她怎麼坐在這兒哭時,她才止住淚。她抽噎的謝謝小朋友的關心,然後才慢慢的走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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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暮鑫體貼的幫徐隻找到一間離她學校騎車只有十分鐘路程的小套房,美其名是為了徐隻上學方便,不必一早就起床通勤,事實上他是為了自己。
他們膩在一起的時間愈來愈多。男女之間的情愛對徐隻而言還是陌生的,她急切的想學,但他卻不願在車上或是賓館的小房間要她,更無法帶她回家或乾脆到她家去,所以找個房子是最保守的。
愛憐的摟著她,他問道︰「喜歡嗎?」
「嗯,喜歡。」徐隻點頭。只要是季暮鑫挑的,她都全盤接受。
這間套房約莫十來坪,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除了臥房外,還有一間小小的廚房。但徐隻最滿意的是它有一個可以直望淡水河的陽台,更不用說,這離學校只有一小段距離。
而房東太太則帶著奇怪的眼光看他們。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夫妻,是情侶也說不撾去,團為男的看起來大女孩太多,但依他們之間親蜜的小動作看來,也不是父女。這女孩子也不過二十來歲左右,長得是乾淨漂亮的娃兒那型的,八成還在念書,若她真是這男人的情婦,也未免太糟蹋她了。
見到徐隻滿意的微笑,季暮鑫也就沒意見了。他半轉過臉對房東太太說︰「我太太很喜歡這,什麼時候方便我們搬過來?」
听到他說自己是他老婆時,徐隻臉上的笑意漾得更大。太太,哦!她喜歡。雖然明知他這麼說是為了避免別人的閑言閑語,可是她還是控制不了上揚的嘴。
哦!原來真的是夫妻啊,她錯看了這個一表人才的男士了。房東太太為了掩飾自己胡亂猜測的心虛,趕忙說道︰「方便的話,今天就可以簽約了,簽好以後,你們就可以搬進來了。」她拿出放在大包包裹的契約書交給季碁鑫。
接過這制式化的合約,當律師的他隨意流覽過後便點頭說道︰「OK,我先付你半年的租金,還有合約上注明的押金。」季暮鑫拿出隨身的支票,迅速開好票子後,交給眉開眼笑的房東太太。?
這年頭,像他們這麼乾脆的房客也少見了。房東太太笑眯著眼,連聲道謝。她還不忘吹捧著眼前的璧人,「季先生你真是好運,季太太長得還真漂亮,水靈靈的,活像尊被人供著的瓷女圭女圭。」她不吝嗇的稱贊著。
徐隻才不理她的阿諛奉承,早一溜煙的跑到陽台上張望著淡水河水。
季暮鑫接遇房東太太給他的鑰匙後說道︰「我們可以再多留一會嗎?我想和太太討論一下該買的家具。」他想先打發房東太太。
「當然、當然,盡避看沒關系的。」她識相的離開,反正錢已經到手了,她才不管他們看多久。
鐵門被重重的闔上,季碁鑫走到徐蕷的後面摟住她。「在看什麼?」他好奇什麼東西可以讓她看得如此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