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的,他有他的生活要過,我也一樣,任何人都無法改變。」徐隻站起身說道︰「我必須出關了,要不要先送你搭車?」
「隻姊!」季揚和他父親一樣,都不相信眼前冷漠的徐隻和以前的徐隻是同一個人,她渾身上下像裹著一層冰霜一樣。
「如果你沒事,就趕緊回家去,不要再讓你爸擔心了。」徐隻抬起手看了一下時間,「十點了,我的飛機是十一點的,,再不出開的話會來不及的。」她拍拍季揚的手獨自轉身離開。
季揚怔仲的呆坐在椅上不發一言。他發覺徐隻的背影和父親的好像,都一樣的孤單。
美女總是受到禮遇的,海關人員忙了一整天,終於可以在收班前見到漂亮的小姐。「小姐,一個人回美國啊?」他看了一下徐隻的機票,是到美國的單程票。
徐隻點點頭隨意回答,「嗯,回去看看。」
她騙了所有的人說她要到法國找她母親,其實她真正的目的地是洛杉磯,而且她用的也不是台灣護照,而是持用美國的護照。她已經聯絡好在那裹的好友接機,但卻沒告訴好友,今天台北發生的風風雨雨。
海關人員將她的護照及資料交還給她,「祝你旅途愉快。」
「謝謝。」得到今晚第一個衷心的祝福,徐隻露出真正的笑容。她不曾回首再看一眼她依戀的地方,頭也不回的往登機門走去。
季暮鑫得到季揚的通知趕到機場時已經來不及攔截她了。他三步並作兩步的沖到二樓的驗關口時,徐隻早就通開離開了,偌大的機場空蕩蕩的,只剩下少數待機的旅客,卻沒有她的身影。
他問遍所有有飛法國航線的航空公司櫃台,有沒有一個叫徐隻的女孩搭乘班機去法國,無奈得到的答案全是搖頭的拒絕回答。
悲憤的他好想大聲吼出心中的怨恨,是季揚安慰的輕拍他的肩膀,才將他的怒火強壓住,父子倆相扶持,落寞的離開機場。
*****
「隻,可以跟你做個朋友嗎?」這是每天在美國南加大校園裹都要上演好幾次的畫面,但那些『求愛一郎』們的下場都只得到女主角委婉一笑的拒絕。
南加大今年最流行的話題就是徐隻帶來的。她在學期中才插班進入媒體傳播系就讀,可是她的英語流利,在學習進度上也絲毫不覺得落後同學太多。再加上她東方美女神秘的面孔,即使在素有民族大熔爐之稱的LA來講,也是少有的。她的臉上總掛著似笑非笑的上揚嘴角,對每個同學都客客氣氣的,卻沒有和其他人打成一片,反而輿大家保持距離,他們只知道這個台灣來的女孩,每天都有人接送上下學。
「對不起,我已經有丈夫了。乙這是她一貫的回答,然後她會亮出手上季暮鑫
「可是他沒在你身邊吧?」美國男孩十分熱情,而且都不在乎佳人是否已有所屬,「像你這種女孩都需要男人保護的。」
「還是很抱歉。」這是她今天第十一次的拒絕。
「可是我……」他依舊不死心的想拉住徐隻的小手。
徐隻情緒激動的抽回手,「請你放尊重一點。」她不喜歡在校園裹引起注目,總希望能夠順利的修完學分。
他們倆在圓書館前拉拉扯扯的,許多人都忍不住的停下腳步看著他們。他們一個是話題女子,另一個是系上公認的公子,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是不太可能的。
「好,給我一個理由,讓我死心放棄你。」
徐隻斜睨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了打發時間而來修學分。她決定把秘密說出來,如果可以就此換來平靜的話。
「理由是嗎?我已經有了我丈夫的寶寶,這個理由夠充分吧?」
丙然,男孩的臉上立即出現不相信的表情,並瞪視著她的肚子,「你在唬人。」看她年紀不過十來歲,而且瘦瘦弱弱的,從她寬松的衣裙看來實在很難相信她已經懷孕了。
天啊!明天學校又要有新的耳語出現。徐隻無奈的笑了一下,「信不信隨你。」她轉過身,不想再理會他。
她面無表情的從四周一片不可置信的低嚷聲中走過,開始覺得有點頭疼了,肚裹的寶寶適時的踢了她一下,彷佛在告訴她,他們是一體的,要媽媽堅強點。
*****
「Shelly,今天我被逼得說出寶寶的事。」徐隻坐在搖椅上手裹無意識的切換著遙控器說道。
「怎麼,又有人不死心的來追你啦?」Shelly的語氣是見怪不怪的調侃。
Shelly是徐隻在美國投靠的好友,兩人是高中時代的死黨,只不過她一畢業後就跟著父母移民到美國來,但兩個女孩並沒有因此失去聯絡,一個禮拜一通的電話聯系反而更使她們成為無話不談的密友。
徐隻什麼事都不會瞞Shdelly,包括她和季暮鑫的事在內,雖然剛開始Shelly非常反對她和季暮鑫在一起,但只要是她開心Shdelly也不會管太多。直到徐隻四個月前哭著打電話給Shelly,告訴Shelly她懷孕後,沒兩天她人就到LA找Shelly了。基於朋友的道義Shelly還是訓了她一頓,但是她如果不想回去,那任誰也勸不了她的,所以Shelly也認命的收留她了。
「我已經覺得後悔去念書了,每天都有人不厭其煩的要找我做朋友,難道美國人都是打不死的嗎?」徐隻發牢騷的感嘆著。
「不是他們不死心,而是你就長得一副欠人照顧的模樣,偏偏美國男人都是英雄主義者,所以說,不能怪他們嘍!」Shelly呵呵的笑道。
突然,徐隻開始不語,她只專心的低下頭輕撫著肚子。
「怎麼了?」Shelly警覺的問她。現在徐隻是自己的責任,如果沒照顧好的話,Shelly怕到時候季碁鑫沖來揍自己。
「沒,是寶寶又踢了一腳。」
徐隻臉上浮現的母愛讓她見了都嘖嘖稱奇。「蕷,你應該照鏡子瞧瞧自己的表情,不簡單吶,你真的像一個母親了。」
徐隻沒說話,只專心的低頭看著自己已經隆起的小肚子。忽然,她抬起頭古怪的看了Shellyf一眼,然後她說道︰「我最近夢到好奇怪的夢,夢到我一睡不醒吶。」
不知怎麼的,Shelly不喜歡徐隻說話的語氣,於是她厲聲說道︰「拜托,你已經算是半個媽的人了,還信那些。」
徐隻眨眨無辜的大眼道︰「我只是說說罷了,你不要那麼緊張。」
「反正從現在開始不準你再胡思亂想,否則我會打電話回台灣,要季暮鑫來接你回去。」她威脅道。
「Shelly」徐隻微微起身叫道。
在這兒,『季碁鑫』是個禁忌的名字,因為徐隻剛到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是抱著他的相片哭到睡著,所以Shelly能夠不提到他的名字就盡量不提。
「好好好,我不說,可是你要保重自己,別忘了你……」
「我肚子裹的寶貝,對不?」徐隻幫她接腔。
「知道就好。」
只是Shelly沒想到的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事,才沒幾天就發生了。
*****
「小隻,不是叫你不可以提重的東西嗎?你怎麼說不听啊!」Shelly哇哇大叫的從身懷六甲的大肚婆手上搶走澆花的水桶。自從前幾天晚上徐隻無緣無故的說了那些話以後,Shelly就開始近量注意她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