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知道她會幫獨居的老婦送貨、做飯之後,他對她有了另一層的了解及想法。她是個善良又溫暖的人,而這也是她令這偌大的房子充滿了溫暖氣氛的主因。
「對魚店來說,留住碧定客源是非常重要的,不是嗎?」他直視著她。
「是……是沒錯。」
「提供客人貼心的服務就是留住客人的唯一法門,你贊成嗎?」他堅信
自己能說服她。
如果他能應付那些狡黠多詐、精于算計的生意人,就能搞定單純的她。
「ㄟ……」她反駁不了,因為他說得一點都沒錯。
假如他是那個老婆婆或是任何其他的客人,她會樂意幫這個忙,但是他不是,他……他是……
不,她有什麼理由拒絕幫這個忙?他是她的投手教練,是日下集團副執
行長,身為他的球員及職員,為教練跟長官服務是天經地義的,不是嗎?
為什麼她急著想逃?為什麼她害怕?為什麼當她面對他,就有種快不能呼吸的緊張及窒息感?
「如果你的服務讓我覺得十分滿意,不只我會成為你家魚店的固定客人,而且我還會替你介紹其他的客人……」他抿唇微笑,兩只眼楮直勾勾地看著她,「這樣的條件交換,你能接受嗎?」
「我……」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生意人,而且是個厲害聰明的生意人,她……完全說不過他。
「不然我打通電話好了……」他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一愣。打通電話?打給誰?
他挑挑眉,拿出壁掛式的電話,「我打通電話給老板娘,問她的店員是不是能提供我這樣的服務,而她又是否接受我這樣的互益條件……」說著,
他按下已撥電話的查詢,找到‘笠原的魚’的電話號碼。
「老……老板娘?」她有點反應不過來,「你是說……我媽嗎?」
「可不是嗎?」他一笑,「她一定會樂意提供我這種貴客貼心、熱忱又完整的服務……」
她一震。要死了!要是她媽媽知道她送魚的地點是老板的家,一定會好奇的問東問西。
而且通常她媽媽知道的事情,真知也會以零時差的速度知道。不!不行!她可不要被她媽媽跟真知兩人煩到崩潰。
「慢著!」她沖上前去,搶走了他手中的話筒,然後用力的、急忙的掛好。
他睇著她,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她一臉懊惱卻又無奈地看著他,「我……我做就是了。」
說完,她轉身走向流理台前,開始動手干活兒。
看著她忙碌的身影,佐州不自覺地揚起笑意。
對他來說,這真是個愉快又有趣的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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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騰騰、香氣四溢的飯菜一上桌,佐州就忍不住發出驚呼。
「真是看不出來……」他說。
真澄皺了皺眉頭,什麼叫‘真是看不出來’?他是覺得她看起來不像是會做菜的女人嗎?
是啦!她看起來是頭好壯壯,只會打球跑步,根本不像賢妻良母的樣子,但自小苞著媽媽在店面、廚房團團轉的她,可是個好廚娘耶,睇見她那不悅的、不滿的表情,他蹙眉一笑。「我在稱贊你耶!」
「日下先生稱贊人的方式真特別。」她挑挑眉,不以為然。
他爽朗地笑著︰「我很喜歡你道種直來直往的率真性格。」說著,他在餐桌邊坐下。
喜歡?她心頭一悸。
笨蛋,你在心跳什麼?他所說的喜歡是一般的、平常的、普通的、沒有什麼特別含義的喜歡,你不要想太多。她在心里忖著。
「現在像你道樣的女孩子不多了。」他邊欣賞著桌上豐盛的晚餐邊說,「我認識的女孩子都不下廚的,她們搞不好連鹽跟糖都分不清楚。」
他認識的女孩?听起來好像他認識的女孩子超多似的。
拜托!他是日下集團的接班人,是一出娘胎就大富大貴的人,像他這般尊貴的人所認識的女孩子,十個有九個都是名門淑媛、豪門千金,那種富貴命的女孩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當然不必下廚。
「沒什麼了不起,我只是比較歹命……」她幽幽地說了一句。
「歹命?」他濃眉一叫,「女人就該像你道樣,不是嗎?」
「才不是。」她解下圍裙放好,「如果可以,大家都希望像你所認識的那些不會下廚的女孩一樣。」
他不以為然地挑眉一笑,「不,以一個男人的立場來看,你這樣的女孩子比較吃香。」
「日下先生不是一般的男人。」她說。
「喔?」他挑挑眉,一臉興味地道︰「我是什麼樣的男人?」
「日下先生是日下集團的繼承人,像你道樣的男人需要的,不會是一個會做菜的女人。」
「那麼我需要什麼?」
「那得看你找的是女佣還是妻子。」她直視著他。
突然之間,她覺得這是個嚴肅的問題,嚴肅得讓她又有了一種說不上來自卑。
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那看著她的眼神像在說‘願聞其詳’。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以日下先生的經濟候件,花錢雇用家事一把罩的佣人不是問題,至于你所認識的那些不會下廚的女性,正適合你的身分地位。」
他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但她並不了解他要的是什麼。
許多像他這樣的企業家後代所選擇或交往的對象,大多是出身政商世家,非富即貴。他當然有太多那樣的選擇跟機會,但他非常清楚……那不是他要的。
「如果我要的是那種女性,就不會到現在還是單身。」他說。
迎上他的目光,她心頭又是一陣狂悸。
他要的不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每天逛街、喝下午茶、做SPA,然後打扮得雍容華貴,陪他出席宴會的女性嗎?
見鬼!他要的是什麼關她什麼事?她好奇什麼?他又何必告訴她?
像他這樣的男人,就算到現在還是單身又怎樣?難道他會娶不到老婆嗎?
再說,不管他要的是什麼樣的女人,總不可能是她道種身上不是汗味就是魚腥味的‘男人婆’吧?
「好了,坐下來吧!」他話鋒一轉,笑望著她,「再聊,菜都涼了。」
聞言,她一怔。坐下?他要叫她一起吃飯?
「我……我嗎?」她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驚疑。
他撇唇一笑,「這里還有別人嗎?」
老天!他真的要留她吃飯?!尊貴無比的他,竟然邀她一起吃飯,而且是在他家?
「既然都煮好了,吃完飯再走吧!」他說。
「不……不用了……」帥哥老板留她吃飯,固然是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但跟他獨處卻讓她很慌、很怕。
他並不可怕,而她也知道跟他在一起沒並有什麼人身安全的憂慮,只是……這樣好嗎?
在公司及球場外的地方,她應該跟他有太多接觸的機會嗎?不,面對他,她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慌亂迷惘,而為了避免這樣的慌亂迷惘更加的擴散,她應該跟他保持距離。
「我該走了。」她語氣堅定卻難掩心慌,「出來這麼久,我媽媽會以為我……」話未說完,她的手機響了。
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一看,像獲救般的笑說︰「你看,是我媽媽打來的,她一定以為我在外面模魚打混了。」
說完,她將手機往耳邊一壓。
「媽,怎樣?噢,沒有啦!我只是……」在她跟電話那端的母親通話的同時,他從椅子上站起,然後朝她走了過來。
她瞪大了眼楮看著他︰心里有種不妙的感覺。
「沒事,我……我現在就要回去了……」
此時,佐州站在她面前,撇撇唇,露出了高深的、難解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