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教父 第15頁

「听好,」他深深地凝視著她,聲線平穩地說,「這些話,我不會再說第二次。」

望著他認真而凝重的神情,她不自覺緊張地吞咽著口中的唾液。

「我沒有犯法,你也查不到我什麼犯罪的證據。」他伸出手,以指月復摩挲著被他親吻過無數次的唇,「我是真的愛上了你,即使你不愛我,也改變不了我對你的感情。」

她幾度想躲開他熾熱的眼神,但是她知道自己一躲,就表示她相信了他對她的感情。

「是嗎?」她裝得一臉的不在乎,「那多謝你了。」

「堤真,」他沒動怒,「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她哼地,「你幫我什麼?」

「你想查什麼,我可以幫你。」他說。

雖然他不知道她想查的是什麼案件,但不管如何,一個女人當臥底,風險是很大的。就算她不愛他,他也不希望她有個萬一。

「你說什麼笑話?你是黑道。」她哼嗤著。

「我不希望你出事。」

「別裝得一副菩薩心腸的樣子,你是怎麼對待那個倒在暗巷的弱女子的?」她狠狠地瞪著他,「我不會忘記那件事情。」

「我不是你想的那麼冷血。」他說。

其實那天他在帶著她回來後,就遣人去處理了那件事,他並沒有任那女人橫尸暗巷。

「我不在乎了。」她望著他,「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都不在乎。」

看她依舊是那麼冷淡且不為所動,他的心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刀似的。

他是黑道,而她是警察,對她來說,黑道是骯髒、齷齪的……就算他說破了嘴,拚命地想表現,她還是不會對他改觀。

他喟嘆一記,蹙眉苦笑。「我懂了……」

睇見他受傷的神情,堤真的心不覺一緊。

「不管我有沒有犯法,黑道就是黑道,你是不會愛上像我這樣的黑道的,是嗎?」他望著她問。

迎上他挫敗的眸子,她的心狂震著。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不會知道她的心緒是如何的紛亂,不會知道在她听到他這些話後,心里是如何的掙扎痛苦。

是的,她絕不會讓他發現她的心其實已經被他所擄獲。

「你說完了嗎?」她冷冷地道。

他凝睇著她,沒有說話。

久久,他們就這麼相對無言,彼此猜測著對方的心事。

驀地,他將她緊鎖入懷,低頭攫住了她的唇瓣——

她想掙扎,但卻掙不開他強而有力的擁抱。

就在她準備放棄抵抗之際,他突地放開了她。

「你走吧!」他打開了房門,將她推了出去。

堤真一愕,因為她沒想到他竟然會放了她。

「你會後悔的。」她神情沉凝地望著他,「因為我會找到鶴會的犯罪證據。」

「歡迎。」他說。

她秀眉一揪,轉身就要離去。

「小心。」他在她身後發出聲音,「女警小姐。」

她沒有回頭,只是心痛得擰起眉丘。

邁開大步,她走出了他的視線之外——

在堤真走出鶴會總部大門時,一輛轎車也正緩緩地駛入總部大門。

峰子信手整理著鬢邊的發,眼尾余光一瞥,看見一名身材姣好的女子與她的座車錯身而過。

雖然只是一瞥,她依舊看見了那女子美麗的容貌。

不知為何,她覺得那女子十分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

驀地,她心頭一震——

是她?她想起一個多月前在她車上跳車逃跑,那個名叫堤真的上海姑娘。

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里?難道她就是川西所說住在總本部里的女子?她跟隆則是……

這陣子,隆則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冷淡,甚至已經連踫都不踫她,莫非都是因為那個堤真?

堤真從她這兒逃跑,然後又出現在隆則身邊,是不是她已經跟隆則說過她跟花頭的事?

但……若他知道,又怎麼會不動聲色?

她心里有滿月復的疑問,而這些疑問都必須從堤真身上得到解答。

「掉頭。」突然,她喝令著司機。

「咦?」司機一愣,「峰子大姊,怎麼了?」

「我不進去了,倒車。」她說。

司機看她神情凝重,也沒多問,立刻將車倒出。

第8章(2)

川西見她的車已經進入,卻又突然倒車出來,不覺疑惑地敲敲她的車窗。

峰子搖下車窗,睇著川西。

「峰子大姊,你……」

「我不想進去了。」她淡淡地說。

川西納悶地望著她,因為這種事還是第一次發生。

見他一臉狐疑,峰子露出不悅之情。「反正他對我的人已經沒了‘性趣’,進去也是白搭。」

「啊?」听見她這麼說,川西一臉尷尬。

峰子搖上車窗,「開車,跟上剛才走出去的那個女人。」她說。

就算不是為了她跟花頭的那些勾當,她也不打算放過堤真。

她要把那女人帶回地獄里去,她要她受盡男人的蹂躪、要她再也回不了隆則身邊。

凡是隆則想要的、想愛的,她都想毀掉!

步出鶴會總本部,堤真滿心的失落感。

一方面,她因為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條線索如此中斷而感到可惜。不過,更多的失落是來自于他。

她是警察,他是黑道,就算他沒有涉及人口販賣案,他們也是兩個不同世界里的人。

現在,她該如何是好呢?

她從花頭那兒逃跑,那條線已經斷了。而隆則這邊,也沒有指望……

「唉……」還有什麼線索可尋呢?

當時離開香港時,楊騏曾經給了她一個電話號碼。

他要她在危急或必要時向接這個電話的人求援,千萬別為了立功而使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之中。

她該求援嗎?已經到了那種非向別人求助的時候了嗎?

正忖著,她身邊靠近了一輛轎車——

「堤真。」車窗搖下,峰子探出頭來叫她。

一見是峰子,堤真陡地一震。

「你不用跑。」峰子打開車門,「我不會為難你的。」

見她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堤真不覺狐疑。

「我看見你從白川家出來。」她試探地問,「你跟白川先生是……」

「我跟他……」對峰子心存警戒的堤真謹慎地道,「我跑掉後遇見他,他收留了我。」

「噢?」峰子挑挑眉,「他沒對你怎樣吧?」

堤真睇著她,「什麼意思?」她覺得峰子在試探她、揣測她,所以她必須小心地應付。

「男人跟女人不就是那麼回事嗎?你不會不懂吧?」她就不相信這堤真在總本部住了個把月,隆則卻沒有動她。

堤真微微蹙眉,沉默著。

隆則那條線索已經斷了,現在峰子這條線卻突然連了回來,她是不是應該好好利用呢?

「他知道你是從花頭那兒跑出來的嗎?」見堤真似乎知道的不多,峰子決定從中挑撥一番。

堤真搖頭。

「是嗎?」峰子一笑,「那就好。」

「咦?」

「要是他知道你是花頭那兒跑掉的,一定會把你踢回花頭那兒……」峰子睇著她,「他可是花頭頂上的老大。」

堤真心上一震。花頭的頂頭老大?她的意思是指,隆則是人蛇集團的主腦?

可是隆則說他沒有涉及任何不法,如果峰子說的是真的,那不就表示隆則說的都是謊話?

現在的她已經分不清什麼是黑,什麼是白,當她愛上了他之後,她已經失去了判斷。

即使她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控及迷亂,但事實上,她已經不能再擔當這個臥底的工作。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見她恍神著,峰子更加確定她什麼都不知道,也沒告訴過隆則任何關于花頭及她的事。

「你跟白川先生住在一起嗎?」峰子看著她,一臉憂心地道,「我勸你快點離開他吧!」

「我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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