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她發現了花頭的辦公室入口;不過,在辦公室門外有兩人站崗,她並不能直達門口。
她在辦公室的四邊走道探勘了一下,終于在後邊發現一個氣窗口。
她輕手輕腳地爬上去,透過氣窗口,她隱約看見里面的情況,也听見了里面每個人的聲音——
「這批女孩很普通,進不了我的店。」一個粗啞的男性聲音響起。
「土本,你太挑剔了吧?」花頭啐了一記,「這些女孩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你就別刁難我了。」
「唔……」土本是鬼龍會的一個角頭,專開妓院的。
「你在考慮什麼呢?」花頭問。
「你不是不知道,最近警方查得很勤。」土本續道︰「要是被逮到我雇用非法打工者,可是吃不完兜著走。」
「唉呀,那是你看管得不夠牢。」花頭笑他,「要是我……」
「你?」土本打斷了她的話,反譏他,「听說你先前也讓一個女孩跑掉了,而且她還差點兒跑到白川的地頭上去,不是嗎?」
花頭尷尬又羞惱地道,「那是因為……」
「哼,」土本哼地一笑,「要是被白川發現,我看你就真的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我才不把他放在眼里!」花頭悻悻地道。
「別死鴨子嘴硬了。」土本語帶揶揄,「要是真的不怕,你哪要那麼緊張地去追?」
「土本,你……」被人嘲諷,花頭忍不住惱了起來。
「花頭,我們這麼熟,你也不用死要面子,我了解啦!」
「你了解個屁!」花頭恨恨地道,「我花頭組早就月兌離鶴會,他管得了我?」
「別把話說得那麼滿,誰不知道你現在還打著鶴會的名號談買賣。」土本也不怕得罪花頭,徑自又說︰「我說真的,要是白川知道你販賣人口,又用毒品控制她們的話,他真的會殺了你。」
「你怕他?」花頭不滿地道。
土本撇唇一笑,一臉不在乎地,「不瞞你說,我還真的有點怕。白川那家伙是什麼狠角色,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當時繼任鶴會時搞得福岡翻天覆地,我可沒忘記。」
「他現在搞什麼企業化,就像只被拔了牙的老虎,還有什麼好怕的?」花頭裝腔作勢,就是不肯承認自己也顧忌白川隆則三分。
土本也懶得跟他說,只是哼地冷笑。
他們的對話,堤真一字不漏地听進耳朵里,而她也終于在此時相信了隆則告訴她的話。
原來一切都是花頭在搞鬼,隆則他根本就是個局外人。
看來峰子之所以欺騙她,說隆則是花頭的頂頭老大,全是因為這件事她也有份。
他們實在陰險得令人恨憎,居然將所有的壞事都推往隆則身上……
「你!」就在她忖著的同時,一記驚愕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她一回頭,只看見一名男子正驚訝地站在她後面。
「你是誰?」那男子大喝,立刻引來其它花頭組的手下。
堤真也不嗦,她一躍而下,一把將欺近的男子摔了出去。
她這一出手,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個普通女人,于是更加戒慎。
此時,外面的騷動驚動了辦公室里的花頭及土本,就連土本帶來的手下都沖了出來。
堤真自知必須盡快逃離現場,否則她的處境將會變得相當危險。
她赤手空拳地對付那一個個逼近的對手,企圖在最快的時間里沖出重圍。
「媽的,這妞兒很厲害……」
「拿下她!」
花頭組的手下層層將她包圍,個個虎視眈眈地瞪著她。
「這里是怎麼了?」此時花頭及土本也趕了出來一探究竟。
看見堤真,花頭眼看一亮。「是你?」
花頭並沒有忘記堤真,畢竟她不是那種讓人過目即忘的女人。
「哼,」他哼地冷笑,「你跑了還回來?真是自投羅網!」
「花頭,你那些骯髒事,我都知道了。」堤真怒視著他說。
花頭微怔,滿心狐疑。
一個普通的女人無法赤手空拳地對付一票男人,更不會在逃掉後還偷偷跑回來。直覺及本能告訴他,這個女人肯定不簡單。
「你該不會是只警吧?」花頭哈哈大笑,「太好了,我還沒嘗過女警的味道呢!」
「花頭!」堤真眸光強悍地嗔瞪著他,「我會抓你回去的。」
「你作夢。」花頭說罷,手兒一揮地指揮手下向她進攻。
雖說她拳腳俐落,又精通各種搏擊技藝,但時間一拉長,總也覺得體力不濟。一陣對打下來,她氣喘吁吁地。
突然,有人自她身後輕拍了她的肩膀。
「呃?」她一驚,猛地回頭,「峰子……」
在她看見峰子站在她身後的同時,背脊處傳來一陣強烈的電流——
「唔!」她身子一麻,腦子立刻恍惚,「你……」
話未出口,她整個人的力氣像是被抽干了似的癱倒在地。
舉止優雅而緩慢的峰子拿著一支電擊器,唇邊是冷酷而陰沉的美麗笑意。
「峰子,還是你行!」見堤真被峰子以電擊器擊昏倒地,花頭猖狂笑著。
峰子抿唇一笑,「花頭,她是你的了。」她說。
天神鶴會總本部
隆則的座車剛駛到大門前,川西就迎了上來。
「會長,」他挨在車窗旁,「那些泰國人都……」
「都處理了。」他知道好奇又老是擔心他安危的川西想問什麼。
「噢,那就太好了。」川西松了一口氣,笑了。
「快開門吧!」他微皺眉頭催促著,「我還有好多事要靜下來想想。」
川西抓抓頭,不好意思地道︰「是。」
等著大門完全開啟的同時,川西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事似的,「對了,會長,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隆則蹙眉,「有什麼你就說吧!」
他把川西看成推心置月復的兄弟,但川西對他還是敬畏如神明般。
「是這樣的,」川西猶豫地道,「上次您不是要我找個人跟著那個小姐嗎?那個人告訴我說……」
「說什麼?」
「說他看見那位小姐跟著峰子的車,出現在‘花’附近。」川西說。
隆則一震,「她跟著峰子的車去‘花’?」
「是啊,」川西又說︰「听說她在峰子的店里上班。」
「你怎麼到現在才說?」
堤真是臥底警察的事,他沒讓任何人知道,為的是保障她的安全。
可他想不到她離開這兒後,竟到峰子的店里去上班。
她跟蹤峰子的車直搗花頭的地盤?
這真是太亂來了!她把日本的黑道看得太簡單了。要是她被花頭逮著,花頭會如何對付她是可想而知的啊!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他急問川西。
「大概有一個小時了吧!」川西慢條斯里地說。
「該死!」听川西說有一個小時左右,隆則忍不住咒罵出聲。
川西一怔,以為自己犯了什麼錯。「會長,我……」
「立刻調動川西組、藤卷組的人馬,我要去找花頭。」他毫不遲疑地部署著。
「會長,怎麼了?」川西見他神情冷肅、眼底有著騰騰殺氣,不禁膽寒。
「我要滅鼠。」說完,他將車掉頭,急馳而去。
望著他的車絕塵而去,川西怔愣了一下。
旋即,他回過神來,立刻抓起電話打給藤卷,「藤卷,你快找齊人馬到‘花’。」
「去花頭那兒做什麼?」電話那端,藤卷疑惑地問著。
「別問了,會長已經先去了。」
為什麼要調動鶴會的精銳部隊直搗花頭的地盤,其實他也不太清楚。
不過,既然會長已下達命令,他就只有遵照辦理的份。
第9章(2)
在隆則抵達花頭組的地盤的同時,離花頭組最近的藤卷組,已經帶齊了兩百人馬在「花」附近听候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