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拜金女 第6頁

她需要找一個能讓她無憂無慮,而且還能照顧她父親的男人,如果對方要的只有她,而不願接受她父親的話,那再有錢、再英俊也是枉然。

北條剛史頓了頓後,以一種激賞的眼神注視著她,「舞影小姐真讓人敬佩,比起你,常跟父親唱反調的我就顯得太不懂事了。」

奈奈看得出他是打心里佩服她、欣賞她,不覺有點竊喜。

「其實也沒什麼,我母親已經過世,現在能陪伴父親的只剩我了……」說到母親,她不禁又落下淚來。

北條剛史溫柔地以手帕拭去她頰上的淚,「你真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女孩。」

這次她不是故意在他面前扮可憐,只是一提起母親,她就忍不住淚水泛濫。

「舞影小姐,」他凝臉著她,輕聲地問︰「我們下次可以在外面見面嗎?我是說……一起吃個飯或是听場演奏會之類的。」

她微怔,訥訥地望著他。

他是在邀請她吧?這樣……算不算是約會呢?

「為什麼?」男人就像「魚」,釣魚的時候千萬不要急著拉線,要慢慢來、慢慢拉,直到他深深地咬住魚鉤,怎麼都甩不掉。

他一笑,「我想跟舞影小姐做個朋友,你說好嗎?」

「唔……」她沉吟著。

「你不願意嗎?」他有點憂急地問道。

她嫣然一笑,「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

「覺得怎樣?」

「北條先生不會瞧不起我這種以跳舞為生的女性嗎?」她問。

「一點也不。」北條剛史咧嘴一笑,「我倒覺得你是個很了不起的女孩。」

「噢?」她知道自己的欲拒還迎讓他惴惴不安,但這是必要的過程。

當一個男人有意追求你時,千萬不要一副迫不及待答應的樣子,你不能傲慢,但該有的矜持卻不能少。

「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她輕拍胸口,臉上掩不住笑意。

他凝視著她,「你答應嗎?」他兩只眼楮充滿期待地望著她。

她欲語還羞地輕輕點了頭。

雖說她不是這樣嬌嬌弱弱的女人,但她知道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女人,因為這樣的女人讓他們有種自己是英雄的感覺。

☆☆☆

將北條剛史送到門口,又話別了兩句,他才駕著他的白色BMW轎車離去。

奈奈目送著他的座車離開,臉上是一種慶幸的神情。待車子已經完全看不見,她僵直的背脊放松下來然後不自覺地打了個呵欠……

「哼……」突然,在她身後傳來低聲哼笑。

她警覺地轉過身去,只見身後已經站著—個高大的男性身影。

「是你……」待觀清來人,她心頭一震。

又是他?那個臭流氓又來干什麼?難道他還不死心,或者……他已經識破她所說的謊話?

「那個人是北條的兒子吧?」他似笑非笑地問。

他認出北條剛史的身份,著實讓她吃了一驚。他怎麼知道北條剛史是北條和夫的兒子?他……到底想做什麼?

她听說有些黑道會做那種敲詐名人的勾當,莫非他正想那麼做?要是他知道她正要和北條剛史開始交往,他會不會趁機敲她一筆?

不,沒關系,她行得正坐得正,才沒有什麼把柄讓他敲詐呢!

可是……假如他在北條剛史面前胡說什麼,而北條剛史真的相信了呢?那……她的釣金龜計劃不是全泡湯了?

不成!好不容易踫上北條剛史這種條件好的豪門貴公子,她絕不能讓任何愚蠢的人、愚蠢的理由壞了她的大事。

「你究竟想怎樣?」可惡!這個男人為什麼陰魂不散地纏著她?「不準你壞我的事!」她朝他大聲咆哮。

他微怔,旋即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噢,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她討厭他總是一副自以為對她相當了解的模樣。

這可惡的臭流氓,要是他真敢壞了她的好事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白川龍介欺近她,而她本能地退後了幾步。

他一笑,倏地將她的手臂一拖,「你想釣北條剛史這只大金龜?」他挨近她,近得她可以聞到他嘴里濃濃的煙味。

「你……」她驚愕地瞪著眼前的他,不敢相信他居然一眼就識破了她。

「這就是你做流氓的直覺?」她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眼楮。

她清澈的眼眸無畏無懼,毫不心虛地迎上了他,那種理直氣壯的神情讓他對她的一切更加好奇,更加想去探索。

「如果你想趁機敲詐我,你是在做夢!」這一回,她反而逼向了他,「告訴你,我不怕你這種人!」

這種人?她究竟把他當成哪種人了?

「我是哪種人?」他不慍不火地向她索討答案。

「你是臭流氓,是那種只會威脅別人而不去努力的社會敗類!」她越罵越上火,言辭也越來越尖銳。

他挑挑眉頭,「我是社會敗類?那你是什麼?」他伸出手去捏住她的下巴,並用另一只手抹去她臉上白色的蜜粉。

當他的手捏住了她,她心上咚地一跳,然後是止不住的心悸。「你……」

「哼!」他將臉挨近,徐徐地在她已經被他抹得亂七八糟的臉上吹著陰鷙的、狂妄的氣息,「你也不過是個拜金的女人,憑什麼說我是社會敗類?」

「放開!」一直以來,她從不覺得自己拜金有什麼不對,但他的一句話、一個鄙夷眼神,卻讓她覺得自己很卑微、很無恥。

她感覺受辱地想掙開他,但他卻將她攫得死緊。

「像你這種一看到對方戴名表、穿名牌、開名車就挨上去的女人又算什麼?」

當他面對她時,她的氣勢、她的美麗都深深吸引著他,但一想到像她如此高傲的女人居然也是個拜金女時,他心里就充滿了對她的不屑及厭惡。

這兩種極端的心情讓他相當矛盾、相當痛苦、相當懊惱,也相當遺憾——

「別把男人當笨蛋,當他們滿足你的物欲時,妄想的可是你的身體!」他定定地注視著她,仿似提醒,「要是以金錢權勢來衡量一個男人,到時吃虧上當的一定是你自己!」

「你懂什麼?!」她狠狠地撥開他的手,強忍著幾乎要決堤的淚水,「就算我拜金,但至少我努力追尋自己想要的東西,我是真的付出了所有心力!不像你……」

她恨恨地瞪視著他,像是被傷得極深的母獸般,「像你這種臭流氓只會靠拳頭、靠惡勢力威脅他人、強迫他人,以得到你們所賴以維生的利益,跟你比起來,我可取多了!」說著,她轉身奔進了店里。

☆☆☆

「前輩,」美代見她進來,一臉驚異,「你……你的臉是怎麼了?」

奈奈坐在化妝鏡前,一聲不吭地凝視著鏡里,妝已經全都花掉的自己。須臾,她抽噎起來……

在眾人面前情緒失控,這還是第一次。

「前輩?」美代手足無措地望著她。「你沒事吧?」

罷剛才見她歡天喜地的將北條剛史送出去,怎麼回來時妝也花了、人也傻了?

「舞影?」舞香老板娘恰巧進來,不覺驚訝,「你是怎麼了?」

看見舞香老板娘那張慈愛關懷的臉,奈奈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

母親死後,因為怕父親擔心,她總是在父親面前裝出一副堅強的樣子,當她想念母親,想找人撒嬌或傾訴心事時,她只能偷偷躲起來哭。

而這十年來,她也一直以為自己已磨練得夠堅強、夠獨立、夠強悍,但才出現兩三次的他卻讓她變得脆弱無比。

她甚至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而他卻已經深深影響了她的心情。

每當他看著她時,她總有一種被看穿而無所遁形的驚慌感;他像是知道她所有弱點,像是看透她所有念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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