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蒼狼 第5頁

太奇怪了,她不是應該因為他的無禮冒犯而生氣懊惱嗎?為何現在反而感到很安心呢?

不多久,他身上的溫度傳到她原本微有寒意的身軀上,漸漸地溫暖了她彷佛快要冰凍的血液。

她是怎麼了?難道她忘了他是囚禁她、侮辱她的男人嗎!?

夜的前半段,她掙扎在心理與生理的迥異間;夜的後半段,她渾然未覺地深眠在他規律的呼吸聲里……***

安蘇已經很久沒這麼放松的睡過覺了。

組成鬼面軍後,她整日過著緊張的生活,別說是睡覺,就連吃個飯都覺得不安穩。

因為睡得舒服,她幾乎快舍不得睜開眼楮,直到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頂著她的臀。

「嗯?」她略略睜開眼楮,很不自在地扭動身子。

靶覺到她在扭動,格日勒在睡夢中仍本能地以手臂困住她。

她下意識地把手往下一探,只想把那頂著她的東西移開;一觸及,一股火熱便由她的指尖直往她胸口竄。

捏了一會兒,她突然驚覺到那是什麼了。

她抽回手,雙頰一陣火熱漫燒。

天呀!她該是模到了什麼黃花閨女不能模、不該模的東西吧?

就在她臉紅心跳、驚慌失措的同時,格日勒的兩只手突兀且不安分地模上了她的胸脯。

「啊!」她驚叫一聲,急得伸手去撥。

倏地,她的耳際傳來他的低笑聲。「你剛才不也模了我?」

她心頭狂震,支支吾吾地,「我……我……」

「你什麼?」他捏著她的肩膀,用力地將她轉過身來。

他把臉貼近她,近得幾乎要親上她的鼻頭。

迎著他炙熱的眸子,安蘇不覺一陣輕顫。「你……你下流……」除了罵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我下流?」他哼地一笑,「那模我的你又算什麼?」

「我不知道那是……我以為……我……我只是想移開它……」她說得七七八八地,連她都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鬼東西。

看他似笑非笑,一臉使壞地睇著自己,安蘇就覺渾身燥熱。

「總……總之你下流!」她不知所雲地又補上一句。

願著她那嬌羞又氣惱的模樣,格日勒內心為之一震。

「我身體好,每朝必一柱擎天也算是下流?」他略帶狎意地問。

安蘇不想跟他討論這種事,只想趕快月兌離他的溫暖懷抱。「放開我!天亮了。」

他緊緊地鎖著她,神情突然變得有點沉郁悲傷。

覷見他眼底那一抹教人心痛的淒然,安蘇的心頭陡地一震。那是什麼?他……他怎會有那麼悲傷的眼神?

「你有夫家了嗎?」他問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一怔,「關你何事?」

「我不想婬人妻女。」他的話大膽直接得教人有些難以接受。

「如果我說有呢?」她挑釁地瞅著他,「你會放了我?」

他當真有點認真起來,「也許……」所愛遭奪的他亦不願做出奪人所愛的事。

安蘇很想立刻對他說謊,但觸及他那悲傷又寂寞的琥珀色眼眸,什麼話都哽在喉頭說不出口了。

「我一心報國,沒有時間想那些情情愛愛的事……」她說。

「是嗎?」一抹慶幸自他眼底閃過。「那就算我要了你也不算奪人所愛了。」

安蘇一驚,「你……」這可惡的東西,她真不該被他的眼楮騙了。

榜日勒凝神注視著她微慍的臉蛋,心情十分復雜。他揪起眉心,再次露出那憂郁悲憤的神情。

見他眼中又出現那種眼神,安蘇不覺困惑。為什麼他情緒起伏得那麼快速?

他似乎陷入了一段不為人知的回憶當中,表情恍惚,眼神也失去了焦距……良久,他松開了她,徑自翻身坐起。

「你說得對……」他望向窗外,喃喃低語,「天亮了。」

瞧著他沉默而憂傷的側影,安蘇的心情無由地沉重起來。

不知為什麼,他的神情讓她覺得好心痛……***

榜日勒帶著安蘇在城里巡視了一圈,近午時分才回到雁來客棧。

一回來,阿忽利便前來求見。

「將軍,屬下有一事向將軍報告,請將軍移步……」阿忽利睨著坐在床沿的安蘇,略帶疑忌。

榜日勒點頭,大步走出了房門。

他往樓台上一站,神情冷淡地望著底下走動的人群。「你想談她的事?」阿忽利跟隨他已有一段時日,他不難猜到他的心思。

「是。」阿忽利恭謹地道。

「說吧!」

阿忽利頓了頓,「是這樣的……我們都認為將軍不該把她留在身邊。」他有點疑畏地觀了格日勒一眼,見他臉上沒有任何不悅之色,這才敢繼續再說︰「她是遼國人,又是鬼面軍的頭兒,留她已是後患,更何況將軍你還把她留在自己炕上,這……」

阿忽利忠心為主,當然不希望主子因女人而誤了大事,甚至是性命。

「阿忽利,不管你怎麼說,我是絕不會殺她的。」他斷然地說。

「將軍……」阿忽利心急如焚地想再勸說。

榜日勒抬手阻止了他,「我有我的想法。」

「阿忽利愚蠢,不明白將軍為何要冒這種險?」他粗眉一擰,繼續諫言,「雖說她是個絕色美女,但畢竟身份特殊,再說以將軍的條件,還怕沒有比她更……」

「夠了。」他猛然打斷了阿忽利,意味深長地道︰「天下美女何只萬千,但記住……有些女人是無可取代的。」

阿忽利是個心直口快的粗人,什麼話都放不住。「將軍,她到底是給你下了什麼迷藥,為什麼你……」

「你听過冷兒這個名字嗎?」他突然截斷他的話問道。

阿忽利暗忖片刻,「嗯……」他有點猶豫,似乎生怕說錯了什麼,「听說她是將軍未過門的妻子,十幾年前遭遼軍強行擄走。」

其實阿忽利听到的還不只這樣,據說他左眉的那一道傷痕,就是當初與遼軍抵抗時所留下的;當年他只是個十幾歲的小伙子,雖然騎射俱優,武學造詣卻還平平。

當時他因為傷重不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未過門的妻子被霸道的遼軍帶走;之後,他潛心習武,不曾再娶。

「她……」格日勒眼中閃過一抹沉痛,「她和冷兒很像。」

阿忽利一震,「什……什麼?」原來他不殺她是因為她和他未過門的妻子樣貌神似。

如此一來,他也不難理解他為何將那女人留在身邊了;只是……即使樣子相似,畢竟還是全然不同的兩個女人啊!這……「我了解將軍的心情,但她終究不是當年的冷兒姑娘,我怕……」

「我會小心。」格日勒明白他的憂慮何在,他也知道有那樣的顧慮實是難免。

「將軍……」

「阿忽利,」他打斷了阿忽利,「再讓我觀察她一些時日,若她真有異心,我會親手殺了她。」

阿忽利本想再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第三章

第二天晚上,假冒店少東的阿普左親自為格日勒及安蘇送來了消夜。

「不知道小店準備的東西合不合蒼狼將軍的胃口?」阿普左極盡殷勤地問。

榜日勒淡淡地說道︰「我對吃的不挑剔。」說著,他示意要阿普左把飯菜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是。」阿普左恭敬地向他一欠身,服侍周到地替兩人將碗筷擺好。繞到安蘇身邊時,他向她使了個眼色,唇片掀闔了三兩下。

「蒼狼將軍請慢用。」話落,他轉身便退出了客房。

安蘇望著桌上的佳肴美食,神情顯得有點沉郁。

別吃!這是剛才阿普左的唇語。

阿普左叫她別吃,那也就是說這些飯菜下了毒;雖然她不知道阿普左下的是什麼毒,但可想而知,絕對是足以取榜日勒性命的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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