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蒼狼 第4頁

他大概是沒想到她會使用如此「幼稚可笑」的招數,故而訝異地松開了她。

「你……」他濃眉一擰,神情有點慍怒。

「你可以殺了我,但不準污辱我!」雖然他臉上的慍色讓她有點心驚膽跳,但她仍然挺起胸膛斥罵他。

他沉默地睇著她,冷不防地伸出手來,刷地扯開了她的衣襟。

因為一切來得太快,她根本來不及作什麼反應,只是呆了似的望著他。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戰戰兢兢的叫喚。

「蒼狼將軍……」

「誰?」格日勒欲火稍歇,微帶懊惱。

「小的給您送晚膳……」是雁來客棧的少店東,也就是白天那名灰衣男子。

他沉吟片刻,隨手撈了一件單衣蓋在安蘇肩上。她是他的,他不許其它男人見到她的身體。

「進來吧!」

「是。」灰衣男子得到允準進入客房里,一眼就瞧見泡在浴桶中的兩人。

「冒犯了……」他刻意地垂下頭,勉強地支持住自己端盤的兩只手,但它們還是忍不住顫抖著。

榜日勒以為那是對他的畏懼,卻錯失了他眼中憎恨憤怒的凶光。

安蘇別過頭,似羞似愧地回避了灰衣男子不經意飄過來的視線。

「把飯菜擱下,你可以出去了。」格日勒一拂手命道。

「是。」灰衣男子依照指示擱下飯菜,唯唯諾諾地應聲離開。

安蘇沉默不語,與剛才的激動憤然相去甚遠。

榜日勒起身套上了衣服,「先吃東西吧!」他睇著一臉沉郁的她,意有所指地說︰「反正我們的日子還長得很……」她睨著他,眼中還有羞惱恙怒。

「不,格日勒,不會太久了……」她暗自思忖著。

***

「我要殺了他!」灰衣男子在廚房盡頭低聲怒吼著。

「阿普左,小聲點……」一名老頭警惶地制止他,「如果被發現,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是呀,忍著點。」另一名老頭也幫忙勸著。

阿普左和一些舊將軍府的老僕役冒充客棧的少東及下人,為的就是救回他們被擒的小姐。

原本蒼狼軍隊進城時,他以為自己會看見一個被折磨得十分狼狽的安蘇,但他所看見的一切竟比預料中的還教他憤恨……格日勒沒有刑求她,卻反而將她擁在懷中,彷佛她是他的女人般。在他心里,安蘇是那麼尊貴、那麼高高在上的女神,而格日勒竟污蔑了她!

這幾年來,他遠遠地看她,不敢對她表白心跡,好象任何一個念頭都有可能褻瀆了她似的,而那個可憎的異族男人居然……「為什麼不讓我現在就毒殺他?」他咬牙切齒地說。

「行不得。」老者神情嚴謹,「格日勒對我們一定還存有戒心,現在冒險下手只會誤事……」

阿普左劍眉一揚,「你們知道他是怎麼對待安蘇小姐的嗎?他……」他差點月兌口就說出自己剛才所看見的,但話到嘴邊,他又戛然打住了。

不,他不能說,這種有損她名節的事,他絕對不能說。

「阿普左,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為,若你忍不了一時,往後就更別提了。」

他們白天看見格日勒把安蘇攬坐在馬上時就襯出了端倪,他們知道格日勒對她有多麼的「不同」。

「格日勒對待小姐的這些事,千萬別讓明天才來的吉查他們知道。」阿普左交代著。

「我們知道。」

阿普左緊握住拳頭,恨恨地道︰「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挖出他的心髒喂狗!」說著,他一拳打在土牆上。

***

用過晚膳,格日勒便離開客房與其數名幕僚共商大計。

近午夜,他回到了客房,而安蘇還睜亮著眼楮瞪著剛進門的他。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神情顯得有幾分警戒驚悸。他回來了,這個漫長的夜又只剩下她和他了。

要不是為了謹守父親的庭訓,她早就咬舌自盡以保貞節了。

她父親常說,身為一個軍人只能有一種求死的方法,那就是死在戰場上、死在刀槍下。

隨便解決自己的性命是弱者所為,只要敵人一天未能結束自己的生命,就不能以自盡做為解月兌的惟一選擇。

她雖不是父親口中所謂的軍人,但身為將軍之後,她也不想違背父親所堅持的原則。

「還沒睡?」格日勒關上門,徑自月兌掉了外褂往桌上一擱。「該不是在等我吧?」說著,他轉身向她走來。

見他向自己靠近,她驚戒地縮了縮身子。

他一笑,一把就抓住了她被縛住的雙手,「你怕什麼?我不會吃人。」

「別踫我!」她掙扎著。

「我只是想幫你解開繩子。」話罷,他猛地拉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地臉著她,「除非你喜歡被綁著。」

安蘇擰起眉心,氣惱卻又無奈地瞪著他。

繩子一松,她反射動作地揉捏被縛出痕跡的手腕。「你不怕我跑掉?」

「怕就不會幫你松綁了。」他撇唇一笑,大剌剌地往床板上一坐。

他才一坐下,安蘇就急著往一旁爬,像是恨不得趕快逃離他似的。

他突然拉扯住她的腳踝,笑得有點狡黠,「我幫你松綁可不代表你就可以離開我『伸手可及』的地方。」說完,他一使勁便又將她拉回自己身邊。

「你可惡!」她羞惱地抬手打他。

本來她是打算打他胸口的,豈知一個閃失,卻落在他臉頰上。

他拳頭一緊,眼中乍現一道逼人的怒焰。

「你……」他惡狠狠地瞪著她,彷佛隨時都能把她撕成一片一片吞下去似的。

願見他那駭人的眼神,安蘇不覺一陣心驚。

「你居然敢打一名女真戰士的臉?」他猛地攫住她的手腕,「你找死!?」

她發現自己的手腕被他扭得像是快斷掉似的疼痛,「我……我就是找死,你殺我啊!」她咬牙強忍地說。

對,就是這樣!只要她再多激他幾次,他一定會忍無可忍地動手殺她的!她想。

他眉丘狷怒地隆起,「你……」

頓了一下,他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他發現這就是她的企圖,她不過是想趁機激怒他。

「你這麼想死,為什麼不干脆自盡?」他殘酷地譏問著。

「要不是父親說過不能自殺,我早就……」

「原來如此。」他打斷了她的話,勾起一抹無情的微笑。「我今天很累,沒空跟你玩游戲,要玩的話,明天我奉陪到底。」

話罷,他月兌去衣服往床上一躺,在躺下的同時,順手就把她也往下帶。

「啊!」她驚呼一聲,心跳漏了半拍。

「睡吧!」格日勒將她鎖在懷中,單手拉起毛毯蓋在兩人身上。

「我不是替你暖床的女人!」安蘇惱火地抗議著。

他沉下眼凝睇著她,「我知道你不是,不過……」他在她頰上輕佻地一捏,「這是惟一能確保你不逃走的方法。」

這是什麼奇怪的方法?她倒寧可讓他綁著。

「你不如把我綁起來!」

「我不想把你當成犯人。」他捺住性子說。

「我現在卻比犯人還不如。」她橫眉豎眼地瞪著他。

他眉頭一擰,「你真要鬧得我不能睡,我就對你……」他哼地一笑,說︰「你應該知道我會對你做什麼吧?」

安蘇心頭一驚,頓時噤若寒蟬。

他露出一記勝利的笑容,既可惡卻也迷人。

她負氣地轉過身子。我總可以背對你吧!她心想著。

他沒反對她背對自己,只是從她身後更加牢實地圈住她。他的臉靠在她耳後,雙手環抱著她的縴腰,兩腿緊依著她的曲線。

盡避背對著他,安蘇還是隱約可以听見他穩健的心跳聲,還有那濃沉的鼻息……他的氣息輕緩的吹在她耳際,仿若一首能教人安心入眠的催眠曲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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