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 第25頁

但葉霜那方有安東尼歐當靠山,他不肯交出葉霜,將她保護在亞特倫堡中,所以兩方扛上了,左右為難的是國王,好不容易集臣之智慧想出一個好法子,但馬凱拒絕了。

因為葉霜逮海盜、救舒蔓妮有功,但絕了法蘭茲家族的香火也有罪,若功過相抵撤去一切爵位封賜等等,成一平凡百姓,也算受了重懲,但馬凱不肯善了。

而安東尼歐則一再強調錯在巴瑞利,葉霜只是自保——

但馬凱認為就算如此,她也不必那麼狠,讓他們法蘭茲家族斷子絕孫,他認為她是蓄意的,沒理由可以讓她全身而退!

葉霜當然要替自己說話了,但不管她說是巴瑞利自作自受、遭天遣,才會讓她在黑暗中的一槍打掉他的命根子,但馬凱根本听不進去,她怎麼辯,他就怎麼吼她。

而這件事國王原本下令要封鎖的,但這麼大的事哪封得起來?沒幾天,大概全國的人都知道了。

葉霜的遭遇是人人喊冤,為她加油打氣的人更是滿坑滿谷。

因為葉霜智勇緝盜的新聞仍然讓大眾津津樂道、贊不絕口,所以當下發生這種事,大家的心當然全偏向一邊。

再說,法蘭茲家族雖然也是一個讓人敬仰的家族,但巴瑞利的風評太差,人緣也差,所以大家都將同情票投在葉霜身上。

他們更認為他會打中命根子也全是上天的旨意,所以一些低下層的平民百姓還以這件事做了個順口溜,「槍兒打小鳥,小鳥應聲倒,從此起不來,嗚呼哀哉啊,巴瑞利是也」。

這句順口溜跟這樣一面倒的聲浪全涌向馬凱,讓他氣得差點沒吐血,看著仍躺在醫院病床上的兒子,他向自己起誓,他絕不會這樣讓人將他們法蘭茲家的面子踩在腳下這般的羞辱!他絕對要為自己、為兒子、為法蘭茲家族討回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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柄王最寵信的兩大家族因葉霜而對立的事在全國各地沸騰時,在近林的一個小鎮威爾斯里,有一對等待復仇時機的男女終于逮到機會準備索債了。

「都準備好了嗎?」霍爾瞥了林虹問道。

「好了,可以上馬車了。」她點點頭。

變裝過後的霍爾戴上單眼的黑色跟罩,留個落腮胡,頭發染成了色寬松的發絲束成一束放在肩後,一身簡陋粗衣披風,拄著拐杖,因為他的右腳為保命已經截肢了,而他現在就要去向葉霜討回這條腿及手下們慘死的帳。

他冷笑一聲,他可是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設計了一樣東西,是絕對可讓她跟安東尼歐尸屑紛飛的好東西!

一直守在他身邊照顧他的林虹也有了新面貌,她將黑發染成金色,樸素的鄉下農婦打份,素淨著一張臉。

她將一些包袱先放上馬車後再走到霍爾的身邊,兩人再看了一眼這間屈身了一段時間的小木屋後,霍爾即拄著拐杖進入馬車坐好,而林虹也跟著上車,向馬車夫指示要到法而茲堡。

馬車夫好奇的看著這兩個看來就像是市井小民的夫婦道︰「你們去那里干麼?是不是也是到那里去抗議馬凱應該管好自己的兒子,而不是怪罪葉霜?最近好多人都到那里去抗議呢……」

五、六十歲的馬車夫一連問了好多話,但兩人都沒回答,連表情也沒改變,他模模鼻子,自討沒趣,只得聳聳肩,專心駕車。

一會兒後,馬車抵達法蘭茲堡,如馬車夫所盲,擠滿了不少抗議的人潮,但這些都沒有影響到霍爾跟林虹,他們下了車,給了車資後,兩人混在人群中,一直到夜色低垂,人群漸漸散去,霍爾朝林虹點點頭,林虹則在夜色的掩護下,施展輕功竄人法蘭茲堡,找到馬凱後直接說明來意,不久泰森總管就開門請行動不方便的霍爾進去。

馬凱正愁沒法子為兒子討回公道,沒想到就有人主動表達幫忙之意。

金碧輝煌的三層水晶吊燈下,他看著若沒有看還真的看不出來,跟前這個失了一條腿的男人就是亞特倫家的大少爺霍爾。

若不是他的眼神看來陰冷猙獰,他的外觀其可以用狼狽潦倒來形容。

「你的計畫你的女人已經告訴我了,但沒有告訴我,你幫我除掉那個女人,你又可以得到什麼?」馬凱定定的看著他。

霍爾是海盜頭子的事沒有人知道,所以自然也就沒有人知道他跟葉霜之間的仇恨了,不過,霍爾也沒打算說明,「那是我跟她的私人恩怨,她死了,我就痛快,其他的你不必知道太多。」

「那安東尼歐呢?你恨你弟的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現在看你這個樣子,你對他應該也是除之而後快吧。」他語氣冰冷的提醒霍爾。

霍爾點點頭,「你照我的計畫去做,我想我們兩人都可以稱心如意。」

兩人起身握手,眸中閃爍的全是陰狠的愉悅之光。

十天後,他們都可以一吐這段日子以來的怨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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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葉霜窩在安東尼歐的懷中,黑白明眸仍骨碌碌的轉啊轉的,很有精神,但事實是一入睡後,她就頻作惡夢,所以這幾個晚上,反而讓她愈來愈不想睡。

安東尼歐看得出來她在想什麼,所以這幾天都抱著她上床,想給她安全感,降低作惡夢的機會。

仔細想想,他從來沒有這麼寵過女人,也投有這麼在乎過一個女人的恐懼,他好想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里,讓她無憂無懼,但他趕不走她的惡夢。

他輕柔的撫著她的發絲,很明白自己真的淪陷在愛河里,在她出事的這段日子,他只看著她、擁著她,想著如何讓她全身而退,想著如何讓她擺月兌馬凱的糾纏。

但對國王而言,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這場無法平息的纏斗,讓他口感煩躁又無力。

「你有沒有覺得我很倒楣?」一直靜默不語的葉霜抬起頭來,看著躺在她旁邊的安東尼歐。

「怎麼?」

「如果那一槍不是打中那個傳宗接代的地方,而是手或腳,今天就不會有這麼多糾纏不清的事了。」

「也許吧,但如果射中心髒不是更糟?」他安慰她。

她嘆了一聲,「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我真的是被朱倩的倒楣運給沾染上了,才會這麼慘,仔細想想,從她嫁到我家,我哥在沒拜堂前就暴斃的那一天開始,我就跟霉運結下了不解之緣。」

「朱倩?」他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她點點頭,將朱倩每跟一個男人拜堂男人就暴斃,所以被稱為「妖姬」的事向他說,而後,在女乃娘偷天換日下,她以為可以逃過一劫而不用出洋,被林虹關起來等等,前前後後陸續發生到最近的倒楣事一件一件的全數了出來。

另外有一件事,她也不知道算不算倒楣?那就是她在這個國家唯一交到的朋友瑞雪,她的男朋友在前幾天要離開這兒回他的國家時,瑞雪很掙扎,她想跟他走,但又擔心她的事,但在她再三保證自己不會有事,安東尼歐也會保護她後,她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所以這算倒楣吧,唯一的一個同性友人也走了……

听了她長長的一串話,安東尼歐對她的身世及出洋的一切直到這時候才知道,先前她曾提了一些,但他打斷了,還以奴隸的販賣來引述,不會有人會去問奴隸的身世背景等等要她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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