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風光 第9頁

燕凝萼哈哈一笑,靈活的避開,翻個跟頭就跳起來,穩穩的站在地上,「窩囊是真的,哪里裝得來呢?哈哈!」

「你可真行呀。」她怒道︰「既然身有武藝干麼不說?裝得窩窩囊囊的很好看嗎?」害她白擔心了一場。

這麼行還會給人困在漁網里大叫救命?還給她裝呆笨書生,把她騙得團團轉。

這家伙從窄路相逢的那一刻起,就在跟她演戲。下是真愚笨,而是裝傻。

她一想就火大!

「我還得去昭告天下我練過幾年功夫,才叫有出息嗎?」他就是不喜歡打架不行嗎?

「哼,你要靠練武來變得有出息,恐怕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

他毫不在乎的說︰「所以我說我愛沒出息呀。唉,你剛剛那一掌打得我到現在還在痛。」他模模胸口,「不過還挺值得的。」

又香又軟,果然長得美感受起來就不一樣,呵呵。

「你下次再動手動腳,我就要你的命!」想到剛剛的四唇相接,她惱怒的瞪了他一眼,「還有,這件事要是給第三個人知道,我就割了你舌頭。」

「什麼事呀?」他不解的想了一想,隨即恍然大悟的說︰「你打我的事嗎?放心,我不會說的。」

惡婆娘打丈夫,說出去她不光彩,他也丟臉呀,哈哈。

「你!」風光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

他立刻攔住她的話,接口說︰「這是當然的,在成親之前,我們的確不大方便見面。但等成了親之後,就可以天天卿卿我我的親熱在一塊,也不用避嫌了。」

「你想得美,我不會嫁給你的。」她從頭到尾就沒打算嫁人,更沒打算嫁給這個笑嘻嘻的。

「是嗎?」他含笑的看著她,「我可沒有你這麼有把握。」

正所謂世事難料嘛。

「我發誓要是嫁你,就給人千刀萬剮,死無葬身之地。」她信誓旦旦的說︰

「你死了這條心吧。」

「發這麼毒的誓,何必呢?」燕凝萼看她這麼認真的發了毒誓,也就不再戲要她。

看樣子她是真的非常排斥這樁婚事、排斥他,光是風伯伯一頭熱可能是不夠的。

想到她這花轎上得不情不願的,他就覺得有點沒趣。

不過他這個人雖然好說話,但卻是一副死下認輸的個性。看她如此倔強的模樣,燃起了他的好勝之心。

無論如何,不管是偷拐搶騙還是死纏爛打,他都要她心甘情願的上他燕凝萼的花轎!

「少爺。」風福恭恭敬敬的將一個小木盒放在桌上,往後退了一步才說道︰「東西在這里面了。」

雖然風光政了女裝,但是對她最死忠的他還是叫她少爺。

「多謝你了,福叔。」

風福本事真大,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這蚊須針的來歷查清楚,並將結果送到她面前來。如果沒有了他,她真不知道自己這個名捕還當不當得下去。

上次景澤遙相托尋劍,也是風福四處奔波、接續斷劍,否則她哪來那麼大的本領,圓滿的將劍送回名劍山莊。

他武功既高、人又精明仔細,冷灕香不只一次問她,哪來這麼好運氣收了這麼一個隨從。

風福是他們家的僕人,因為他臉上有很丑陋的傷疤,所以一直都在守著後門口,從來也沒有人去注意他。

活潑好動的風光總覺得家里待得悶,老想辦法偷溜出去,她覺得風福看來溫順,從他守的門出去一定很容易。

而她真的每次都得手,只不過八歲那年,她听說有廟會熱鬧就跑去看,結果卻給人用布袋套住了抓走。

她雖然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那次還真的是嚇壞了,還好有人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了她。

那個人就是風福,原來每次她溜出門,他都跟在後面保護。

她嚇得厲害,窩在他的懷里哭,覺得這個丑陋的他是世上最好的人了。

那一次之後,她知道了風福會武功,總是纏著他敦她,可是他總是搖著頭說他不夠資格。

她答應風福絕不泄漏他會武功的事,因此這麼多年來,全家上下沒有一個人知道。而這個丑陋的僕人,亦早已成為風光心中跟爹娘同樣重要的人了。

她會到絕情門去學武也是風福之功,否則以她一個商人之女,哪有辦法進入有武學聖殿別稱的絕情門,更遑論是拜門主為師了。

風光動手掀開盒蓋,里面放著一個鐵鑄的小盒子,兩邊有皮帶相扣,還有一個小瓷瓶。

她點點頭,輕聲道︰「原來如此。」

難怪這天她會對這暗器毫無所覺,若是燕凝萼沒出聲提醒,她就要倒大楣了。

原來那是個暗器機括,可以用皮帶扣在胸前,一穿上衣服就看不見,然後趁人不備的時候撥動機括,使淬了劇毒的細針射出衣服,取人性命。

「這東西送到姓燕的房里去。」風光道︰「把你剛剛告訴我的,都告訴他。」

不要說她見死不救,她能做的都幫忙做了,只差沒有逮到那個殺手而已。

她其實也不用費心找人,如果像風福所說的,殺手門的殺手一旦盯上了目標,就會纏到得手為止,那麼他會再回來找燕凝萼的。

她是不想嫁給燕凝萼沒錯,但也不希望他被人給殺了。

風福收起桌上的木盒,轉身出去,而風光則是坐了一會,呆呆的對著桌上的燭火出神。

爹娘逼得緊,燕凝萼又討人厭,難道她真的要乖乖的留在這邊,當個孝順貼心的好女兒,待下個月上他燕家的花轎嗎?

不,想都別想!

她霍的站起身來,伸手將身上的女裝扯開,「風家的女兒是風月,我不當風月。我是名捕風光!」

這麼一想,她立刻覺得輕松了不少,隨手將撕破的衣服丟在地上,坐在鏡子前面將長發高高的扎成一束,垂在身後,就像以前的模樣,接著開始勾畫臉譜。

把整張臉都涂黑了,額前畫了一個月牙,兩眉還勾畫成勺眉,懂得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包青天。

黑臉代表鐵面無私,月牙是說可在白天評斷陽間的案子、晚上可評斷陰問的案子。

抓起掛在床邊的佩劍,她大步走出房門,嘴里豪氣的唱著,「從今後把金牌勢劍從頭擺,將濫官污吏都殺壞。與天子分憂,萬世除害……」

她要逃婚,沒錯,她就是要逃婚,逃離金陵遠遠的。

她是名捕,她不會是某人安分的妻子。

「這是什麼東西呀?」燕隨音好奇的問,手一伸就要拿眼前的小鐵盒。

「好玩的玩意,送你。」燕凝萼先他一步拿起,「把外衣月兌掉,戴上它。」

他年輕好奇,立刻興致勃勃的穿戴起來,「這是干麼的?」

「給你保命的。」燕凝萼收起平常嘻皮笑臉、玩世不恭的樣子,沉聲道︰「隨音,我現在說的話每一句都很重要,你一定要謹記在心,絕對不能以玩笑視之。」

看他面色凝重,燕隨音奇道︰「二哥,這是怎麼了?」

他從來也沒看過二哥這麼慎重,他剛剛說這是要給他保命用的,再想到前幾天的經歷,他雖然遲鈍也知道二哥的交代不是開玩笑。

「這是個暗器機括,里面裝了細如牛毛的蚊須針。針上有毒,你千萬下要踫到了,這毒厲害得很,要人性命不用一刻。」燕凝萼將瓷瓶交給他,「這是解藥,要是你不小心踫到了,或者是誤傷了旁人,就用它施救。」

燕隨音伸伸舌頭,「這麼恐怖!二哥,那我還是少踫為妙。」

原來不是什麼好玩的東西,而是會傷人性命的暗器,他還是離遠點才能長命百歲。

「不,你戴著,可是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道。遇到凶險的時候,你只要將身體對準敵人,不用取準頭就能發射,或許能保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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