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塵不染。
就跟齊聖吾一樣,戴倫對家務事的唯一要求就是絕對要保持書房的干淨!小巧嫣紅的唇瓣輕輕漾開一抹興味的笑靨。
她認為個性是很難改得掉的,不管到底這個人是叫戴倫,或是齊聖吾。
但是……盈盈美眸順著思緒而瞟向另一旁,陷入思索的紀若雍其實已經想了好多天,不斷思考著究竟應該如何證明戴倫就是齊聖吾。
坦白說這件事應該難不倒她,畢竟他們兩人當初是那麼地恩愛,真心相戀之後終于步入禮堂決心執手一生,對于彼此一些生活上的細節與習慣,難道還會陌生嗎?
只是對于戴倫而言,似乎需要更強烈、更不容質疑的證據。
一邊想,她直覺地依循燈光的方向走去,伸手推開另一扇門,處赫然發現自己無意間闖進料戴倫的浴室,而那位男主人正悠哉愜意地半躺在巨大的圓形按摩浴白里。
他是何時回到家的?她竟沒听到任何聲響!回過神的紀若雍嚇了一跳,僵在原地,一時間竟忘了該轉身退出去。
瓖嵌于地面下的巨型米白色按摩浴白,簡直宛如一座個人泳池,閉著雙眼愜意假寐的戴倫享受著水注沖擊按摩身體的舒服快意,正前方的液晶電視則播放著全球性財經新聞。
回過神,紀若雍猜想著說不定已經睡著的他根本沒發現自己的誤闖,咬著唇正打算悄然離開——
「連句抱歉都不說一聲嗎?」
她懊惱閉眼,不甘不願地轉回身面對他。
只見戴倫睜開雙眼,似笑非笑地瞅著她,那副全然放松、自在邪魅的姿態深深撼動紀若雍的芳心,也教她酡紅了粉頰而不自知。
可是戴倫注意到了,更敏銳察覺到自己的悸動,趕緊又閉上雙眼,佯裝悠閑地掩飾自己的情緒。
「你迫不及待的走進來,是怕錯過我的好身材?」
「我是因為門沒關而且燈光還亮著,好心想幫你關燈才進來的!」再怎麼樣也要幫自己找個理所當然的借口,否則若是讓他抓到機會安她個偷窺的罪名什麼的,她的臉往哪擱啊!
戴倫沒有開口,只是隔著距離,睜眼注視著她。
紀若雍拘謹的目光不敢隨便往下望,只能仰起下顎撐起氣勢,筆直迎望他。
誰知戴倫突然輕笑,淘氣挑眉。「我故意不關門的。」
「……什麼?」她裝出惱怒的模樣,實則心跳劇烈紊亂。「萬一萱蜜不小心跑進來——」
「我知道你早就哄她上床睡覺了。」
被他那一雙深邃迷動的深深注視著,紀若雍只覺得渾身閃過一陣莫名地顫 ,教她忍不住連腳趾都悄悄蜷起。
「還、還是可能有別人會進來啊,萬一我叫了水電工過來呢?或是……」
按摩浴白里的戴倫朗聲沉笑,性感至極。
「若雍,別再跟我玩游戲了。」他專注而深情地凝視她,邃墨眼神里流泄而出的濃濃情感,遠比他開口說出來的還要濃烈、還要多。「你我都知道,這種欲拒還迎的把戲對我們兩個而言都太稚女敕了。」
一時間,紀若雍緊揪著雙手,竟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水流撞擊的涌動聲是浴室里唯一的聲音,洶涌強烈的水注沖擊著戴倫的胸口,在他靜壯果裎的胸膛上騰涌出雜沓紊亂的水波,紀若雍卻覺得深深被大亂的,應該是她的心!
下意識地,她朝他走近了幾步。
「你何不直接就這樣走進我的懷里?」
仿佛著了魔似的,紀若雍的視線、心神完全緊系于他,可是對于眼前人隱含鼓動的挑逗,她卻在下秒搖著頭拒絕。
原本收斂鋒芒的凌厲眼眸悄悄眯起,「為什麼?」
「你老婆……你不懂,萱蜜好像感覺到什麼了,她最近常常突然跟我提起你跟她媽媽的感情有多好——」
不讓她說完,看似慵懶的戴倫忽然挺直身形,長臂一掃,精準地扣住她縴細足踝,她還來不及驚呼,就被他使力拉進浴池里。
「唔……咕嚕嚕——」
戴倫轉而扣住紀若雍的縴腰,輕而易舉地伸手攬起她,並讓她靠貼在浴白邊緣,「嘿,別把我泡澡的水都喝光了。」
「齊、聖、吾!」她狼狽的大吼。
「叫我戴倫。」他驀地彎軀,俯低俊臉欺近她,濃醇的低沉嗓音流露著淡淡邪魅。「你忘了你還沒向我提出證明嗎?」
這、這個男人的手放在哪里啊?
紀若雍羞紅了俏臉,想撥開扣在自己腰間的手掌,卻始終無法成功,這已經讓她夠惱了,沒想到強烈的水注又不斷將她身上的長裙往上拱,淺粉色的雪紡紗材質在水池里簡直讓她宛如果裎。
她直覺地想要伸手遮掩,整個人卻被他牢牢囚困在精壯的雙臂間。
第7章(2)
又羞又惱的紀若雍連伸手推他的自由都沒有,只能蹙緊了柳眉仰頭瞪人。
只是……她發覺自己不該看的。
近距離的瞪視這張俊美無儔的臉龐,她竟忍不住有些氣弱……
得找話題轉移彼此的注意力,否則浴池里的水在騰涌流動間,仿佛也迅速加溫燃燒,滾燙得讓她連保持清醒都覺得困難。「我不是已經說過很多關于你跟聖吾相同的喜好?
「那些對我來說都太薄弱了,常吃的餅干、喜歡的飲料、刷牙的時候習慣將牙膏擠在中間……全部都可以解釋成是一連串的巧合,又或者我跟他只是剛好在一些小地方很類似,你明知道這些根本說服不了我。」
「不然你想要我怎麼做?」
「你這是在問我嗎?」
他眼眸里乍現的詭亮燦光,教紀若雍心生警戒,「沒有!」
「我明明听到了。」戴倫湊近她的耳畔,似有若無地一炙熱的氣息包覆她敏感的耳垂。「就算你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會用我的方法來解釋。」
老天,別再靠過來了!
退無可退的紀若雍想隱藏心里洶涌的強烈悸動,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遠比她的理智更加誠實,早已悄悄容許對方的緊密貼近,甚至還微微仰起頭,享受他在她耳畔邊綿綿落下的細吻。
「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證明的方法?」
噢!他性感的耳邊呢喃,仿佛擁有奪走她渾身力氣的神秘魔力……「什麼意思?」
「你跟齊聖吾之間的親密關系——」
戴倫頓了頓,發現自己在說這句話的同時,有一股強烈的嫉妒狠狠刺進他的心坎,只是……拜托,這種感覺很荒謬吧?
他極有可能就是齊聖吾本人,那麼他現在是在嫉妒過去的自己嘍?!
然而……是的,不管理智再怎麼清醒,戴倫曉得自己就是遏抑不住的吃醋。天啊,瞧瞧這個可惡的女人到底把他變成什麼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含羞帶怯的紀若雍看著他,當觸及她那一雙嬌媚含波的盈盈眼瞳,戴倫發現自己的嫉妒慍怒就像乍見朝陽的晨露,轉瞬間就蒸發無蹤,只留下無法抵抗的心旌情動。
「齊聖吾的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征?」
啊!「他的左大腿內側有一顆痣,……你有嗎?」
「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戴倫攤開雙手看似豪邁,然而充滿促狹的眼神卻暗暗道出他的戲謔和挑逗,瞧得紀若雍又是一陣怦然心動。「只是你有勇氣低頭查證嗎?」
他在誘惑她。
是的,其實紀若雍心知肚明,眼前這個機會或許只是他們彼此給對方的一個借口——
一個跨越那條界限,投入對方懷抱的理由!
只是她應該要接受嗎?
懷抱這一絲猶疑的紀若雍不自覺地將手舉到胸前反復絞動,短短數秒鐘內,思緒早已百轉千回。
好不容易,她像是下定決心似地飛快望了戴倫一眼,旋即輕推開他,企圖低頭往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