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給你添了麻煩。」坐在車里,釉君悶悶的說著。
「還好,習慣了。」這麼客氣向他道歉,讓他還真是有點恐懼呢!釉君對他向來都是赤耙耙的。
「采芸的事弄到這麼晚,我們明天都還要上班,你這樣不會睡眠不足嗎?」現在都凌晨三點了。
「在辦公室里頭可以睡一下。妳還有要去哪里嗎?我送妳回家吧。」
「少爺,你家應該有多余的房間吧!」
她的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的,身為他的「家奴」,她自然知道他有幾間空房間。
「嗯?」別人他就有八成的把握,去猜測對方是否想邀他上床,可若對象是釉君,那他絕對不會想歪,「有沒有人告訴妳,別隨便問一個獨居的男人家里有沒有空房間,我會以為我走了什麼狗屎運。」
「才怪!」色胚,「你把我送回家,又折回你住的大廈,這樣要一個小時,你再整理一下可能得四點半、五點才能睡,那更加睡眠不足。」
總之,她是在為他著想。
「第一次覺得妳善體人意。」
「是你不知不覺好嗎?」她一直就是個善體人意的小天使。
她的話令他莞莆,到底是誰不知不覺啊……他為她做了這麼多,她卻什麼都感覺不到,連他感人肺腑的告白,她都只當成笑話來听……
人吶,做成像他這樣,應該算是失敗得徹底吧!
他笑笑,「來回一個小時的車程,還好,不用為我省那點時間,而且妳在自己的地方,比較睡得著吧。」
說是為了她,其實是為了自己。
她與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他可是個正常的男人,同時也對她具有企圖心,他很難保證自己不會蠢蠢欲動。
「你嫌棄我?!」是他認為她這種「貧窮人」,不該借住在他那高級的住所里,是嗎?
連來福他都可以收容了,讓她住一夜又怎麼樣……對他剛培養出來的好印象,瞬間消失無影蹤。
「妳誤會了,我沒有那麼想。」他嘆氣,看樣子,他今晚沒請釉君大小姐入住他的「寒舍」,他與她的距離絕對會比以前更大。「我當然歡迎妳到我那里過夜。」
「真的?不勉強?」
「非常樂意。」看她笑逐顏開,唐耿很難跟她一起笑出聲。
他是很想早晚都見到她,可絕對不是像這樣的情形--看得到,卻吃不到,這比殺了他還痛苦。
「浴巾、毛巾、牙膏、牙刷全都在這里,有什麼需要告訴我一聲,還有……水龍頭打開就有熱水了。」
他很體貼的給了釉君一間套房,不,正確的說法是,他慶幸這里的每一間房間都是套房。
他不用與釉君共用衛浴設備,不用感受她沐浴後那浴室的陣陣香氣,那絕對會讓他無法自持。
他雖然很想當野獸,狠狠的將獵物撕爛,可……不行吶,小白兔會嚇著。
「應該不會叫你吧,東西都這麼齊全了。」晚上已經洗過澡了,可是剛才又流了一點汗,她決定沖一下澡讓自己好眠。
「來福,出去了。」這只賤狗每次見到釉君來,就在她的小腿旁磨蹭磨蹭的,看起來真礙眼……真是色犬一條。
「來福留下來。」
「為什麼?!」他也想留下來啊……完了,他會不會到色欲攻心的程度了?他竟然墮落到想變成來福這只笨狗。
「我要和牠一起睡,這樣,我就不怕了。」
他的利眼狠掃了來福一眼,再一次怨恨自己為何不是那只笨狗。她如果會怕,想找伴的話,他的胸膛隨時歡迎她,為她而大開,她大可以不用這麼委屈自己,去找條笨狗作伴。
來福被他的那一眼看的狗毛直立、狗尾下垂地哎叫了幾聲。
「很高興來福還有這點用途。」他說著違心論,「晚安,祝好眠。」
唐耿將每問房間的房門,全都做了個小小的活動門,讓來福可以自由出入,活動的空間不受局限。
起先她覺得挺好的,可她卻沒想到,來福竟會咬著她的內衣,就這麼沖出客廳。
真丟臉,唐耿該不會也在客廳吧……
釉君身上包著薄絲被,輕輕的扭開房門,發現唐耿沒在客廳,松了口氣。打開燈,沒見到狗影,身上不禁又冒起冷汗。
來福不在客廳……這意味著,牠咬著她的貼身小內衣,沖入了其他房間里頭了
唐耿的住所總共有四間房間,一間書房、一間他住、兩間客房……她決定從書房和另外那問客房找起,並在心里頭祈禱,一定要讓她找到來福。
找了約莫五分鐘,釉君覺得來福存心與她過不去,牠絕對是在唐耿的房間里!
看來,她真的得厚著臉皮去找他了。
深吸了口氣,她走到唐耿的房門前敲敲門……
「你這只笨狗,又咬了什麼東西進來了!不是跟你說過了,別再亂咬東西進我的房間!」
他應該把小門封住的,讓來福乖一點,不要總是咬些有的沒的,進他的房間來。
坐在床上翻著雜志,唐耿準備就寢,可來福卻咬著一件「衣物」,跳上他的床
「畜牲,下去!」他低咒著,沒縱容來福睡他的床。「我數到三再不下去,明天你就住狽籠。」
「汪汪、汪汪……」來福汪了幾聲,討好的「獻寶」。牠將釉君的內衣放在他的面前,討賞。
這是……他不會看錯,這一定是釉君的內衣。
他拿起來審視一番,知道這不是君子所為,不過他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只是想看看她有沒有「正常發育」而已。
「你總算做對了件事,我沒有白疼你了。」他拍拍來福的頭,有些意外釉君外表看起來挺平的,可事實上,卻是在標準值之上。
「汪汪、汪汪……」
「明天幫你加菜,加一條雞腿。」有賞有罰,他是個「明君」。
叩叩叩!
想也知道是誰敲的門,唐耿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進來。」
釉君包著絲被,畏畏縮縮的走進來,「你……很抱歉,你要睡了吧?」
「是啊,妳是來向我道晚安的,還是想和我一起睡?」他還不忘調侃她幾句。
「不是、不是,我來找……來福。」她的小臉漲紅,看到元凶正舒服的趴在唐耿的身旁。「牠……牠把我的……衣服咬走了……」
「衣服?」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的笑意漸漸擴大,「妳是指這個嗎?」他將內衣提高,讓釉君看到。
這一看,釉君差一點死死昏昏去,簡直想挖個地洞將自己埋起來。唐耿的手上竟然勾著她的內衣,天吶!傳出去以後,她真的可以不用做人了。
「是……是的……」
「妳覺得我應該還給妳嗎?可是這上面又沒有寫妳的名字,妳如何證明這是妳的?」
餅分,哪個女人會在內衣上寫上名字啊?又不是原子筆、立可白,還在上頭貼上名字。
「你不要太強人所難,你明知道那就是我的啊,難不成你這里還有其他女人的衣服啊?」
「有啊,有時也會有女人在我這里過夜。」
他的話令她很不高興︰心里頭又泛起一股酸意,就像是打翻了一大缸子的醋。
她以為她是特別的,所以唐耿才會對她這麼好,看樣子,她真的是自抬身價了。
「我媽想到時,就會來這里睡幾天。」看到那張小臉皺起來,他又補上幾句。
「下雨天、陰天、打雷、閃電,我個性膽小,晚上會作惡夢,有時也會打電話叫她來陪我,免得我一個人躲在棉被里頭偷偷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