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追你一百趴 第14頁

「不必買,我家一堆。」

「你家開電器行啊?」

「我比賽得獎贏的。」說話間,面煮好了,他把面倒進碗里,送到她面前,再回去刷電鍋。

「什麼比賽這麼好,能讓你贏一堆電器?」她因為口中吃著面,所以口齒不清。

「釣魚。」他刷完電鍋,順便替她清理一下房里的垃圾。

「我怎麼不知道你會釣魚?能贏一堆電器,可見技術不錯喔!」

「還好。」他只是連續三年得了全國池釣冠軍,然後又拿了一個世界級金牌而已。

「不過你又要工作,又要讀書,三不五時還得來幫我整理屋子,什麼時候有空去參加釣魚比賽?」難道他一天有四十八小時可用?還是他會分身大法?

「我夜大已經畢業了,而且我本來就是職業釣手,釣魚就是工作,還要抽什麼空?」

「啊?」她听得目瞪口呆。「真的有人把釣魚當職業?就靠比賽拿獎金過日子,不會餓死嗎?」

「那些賽車手都是靠什麼過日子的?」

「比賽拿獎金、替汽車代言……啊!懊不會你也跟漁具公司合作,代言某些漁具吧?這樣你豈不也是個名人?」她大眼眨了兩下。「我身邊有名人耶!簽名簽名!說不定有一天可以拿來賣錢。」

南宮肇拎著垃圾袋起身,出門的同時送她一個白眼。「改天我送你一根簽名釣竿,你慢慢賣吧!」轉身,走人。

她坐在床上,看著緊闔起來的門,手上的面從熱、變溫、到最後完全冷掉。

她把面放在床頭櫃上,重新躺回床上,拿棉被蓋住腦袋。

職業釣手啊!真想不到南宮肇會成為職業釣手,這是一份很冷門的工作吧,他怎麼會想要從事這樣的職業呢?

他們號稱青梅竹馬,打小一塊兒長大,她卻居然不知道他的職業是釣魚。

這兩、三年她是不是太封閉自己了,對什麼事情都不上心,外界的風吹草動半點影響不了她。

憋不住氣,她小腦袋從被窩里探出來,坐起身,打開床頭櫃,取出筆電,開啟電源,直接登入一個尋人網頁。這是三年前夏侯封失蹤後,她在南宮肇的建議下架設的網站。

網站的懸賞仍在,獎金更從原本的一百萬飆升到如今的三百萬,錢是她和南宮肇一起出的,還開了一個聯名戶口存著;但是這麼久了,依舊沒有夏侯封的消息。

她每天守在家里、守著這台電腦,出去買個東西都提心吊膽,就怕有人在這時送夏侯封的消息過來,她會錯過。

但事實是,一千多個日子以來,她什麼也沒等到。

也許真的找不到人了,也許她該死心了,人不能一直活在過去,總有一天是要向前看的。

「夏侯,你要我怎麼辦呢?繼續等待嗎?何時才會到盡頭?」她真的累了,好累好累。「你知不知道南宮喜歡我?這幾年要不是他陪著,我早就垮了。但我不能這樣一直利用他的感情啊,你一天沒有消息,我等一天,他陪一天;你一年沒有消息,我等一年,他陪一年;我以為他會死心,想不到他比我還執著,難道我們要這樣耗一輩子?」

她不是沒想過直接拒絕南宮肇,干脆連朋友都別做了,將他趕得遠遠地,也許幾年後他會徹底忘記她,重新找到屬于他的幸福。

但光是想到再也不見他,她就呼吸困難。

她真是個自私的女人,背著一段婚約,等著一個可能永遠也回不來的男人,而心里卻還掛記著另一個男人。

怎麼辦?她和南宮肇今年也二十六歲了,事情總要有個結果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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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風和日麗的午後,雲芸一襲輕便的運動裝來到林口勝吉漁池。

正準備好全套釣具要入場的南宮肇,嚇得滿身行囊落在地上。

「小芸!」他是不是眼花啦?「真的是你,你怎麼會來這里?」

「你不是來參加池釣比賽?我來瞧瞧熱鬧,不行嗎?」她摘下太陽眼鏡,一雙無辜大眼眨巴、眨巴地看著他。

「你向來寧可在家睡覺也不出門的,怎麼突然……啊!你等我一下。」他先去跟主辦單位說明要主動退出比賽,再回到她面前。「走,我陪你去看醫生。」

「我好端端的,干麼看醫生?」

「你真沒事的話,就不會來找我了。」尤其還從台北市區跑到林口,那問題肯定大條了。

「我只有有事才會找你嗎?」她豈是如此現實的人?

他很慎重、很用力地點頭。

「呃!」她搔搔頭,好像也是啦!她從來都是有事南宮肇,沒事夏侯封,確實對他是有些不太公平。

「別抓了,馬尾都抓散了。」他走到她身後,解開她束發的緞帶,如雲發瀑披下,直到腰部,從夏侯封失蹤後,她沒再剪過發,像在許願夏侯封平安歸來似的,任頭發一天長過一天,不知不覺,都快到臀部了。

他仔細地替她把頭發重新綁好,感受著他十指穿過發絲的感覺,細細綿綿,像夏目的風、春天的雨,她荒蕪的心田出現盎然生機,龜裂的大地轉眼滋潤,點點綠意密布。

她咬咬唇,忍不住又有些想哭的沖動,忙吸口氣,咽回一腔酸澀。

「南宮,我上網查了些資料,才知道原來你現在是鼎鼎有名的池釣天王,還代理了好幾項浮標,這些事你怎麼都不說,保密到家?」

「什麼啊!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幫她綁好頭發,他打開自己的行囊,取出一只盒子,打開,里頭分上中下三層,各排了五支浮標。「從第一層算起,分別是肇雷、肇星、肇神,又各列五個型號。」

「還用了你的名字,這不算了不起,什麼才叫了不起?」她拿起一只浮標看了看,其實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她這輩子還沒釣過魚呢!只覺得標體造型優美、線條流暢,很是雅致。「還有沒有其它東西,介紹一下。」

「這是粉餌,使用時要加水調勻,揉到像耳垂那樣的軟度。這是誘餌、這是釣鉤、釣竿、釣線、漁網……差不多就這樣啦!」知道她是釣魚外行,所以他也說得非常簡單。

饒是如此,她也已听得一頭霧水。「我還以為會看到面包蟲或蚯蚓呢,怎麼……粉餌的味道有點像蝦餅?」

「比賽規則里寫了,限用粉制煉餌或冷凍餌,所以你是看不到蟲餌的。至于這味道嘛……看個人喜好,我平常就不愛香精或肝味,一直慣用粉餌的原味。」

「這麼多規矩哦?」

他呵呵笑了起來。「還有人喜歡在粉餌里放酸女乃或啤酒呢!總之,個人有個人的偏方,靈不靈,我就不清楚了。」

「喂魚喝酒,不都養成醉魚了?」

「也許有理喔,魚醉了才好上鉤嘛!」他笑了一陣,定定地看著她。「你變了,有什麼特別原因嗎?」

她翻翻白眼。「你從以前就不會哄人開心,說話直來直往,難怪到現在都交不到女朋友。」

「你也從以前就歪理連篇,跟你說話,沒點定性的保證被你拉得團團轉。」他拍拍她的肩。「找個地方坐下來談吧!」

「這里就很好啊!還找什麼地方?」她拍拍就往地上坐下去了。

「不怕曬黑?」說著,他也坐下了。

「按理說,像你這樣愛釣魚才最容易曬黑,可幾年來,你還是跟從前一樣白,皮膚好到我這個女人都要嫉妒了。」

「我三餐正常,又有按時運動,想顯老都難。你別再轉移話題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打夏侯封失蹤後,她的性情就起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再愛玩愛鬧,如非必要,絕不外出;今天卻突然來看他,要說沒問題,那才有鬼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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