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追你一百趴 第18頁

南宮肇只得把情緒崩潰的雲芸輕擁進懷里,撫著她的背。「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爭個公道,絕不讓你受委屈,好不好?」

「我要知道事情真相……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她拉著他的衣襟,哀哀泣著。

為什麼?他也很想知道,這莫名其妙的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夏侯封、林筱環、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和明顯與雲芸相識,卻又偽裝成不認識的報訊者……這一切必有所牽扯,他會弄清楚的,絕不讓雲芸的淚白流。

淚水濕了衣襟,涼了肌膚、疼了他的心。

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細心呵護著的人兒,豈容人隨意欺侮?

雲芸哭著哭著,也不知哭了多久,哭到聲音都啞了,迷迷糊糊累趴在他懷里。

南宮肇抱起她昏睡而發軟的身子,小心翼翼將她放在床上,望著那秀眉緊皺的嬌顏被淚水洗得蒼白,心頭揪得抽疼。

「傻瓜……唉!」為什麼愛人的卻不被愛?恩愛的人又無法成雙?他輕拭著她一臉的殘淚,撫模那紅腫的雙眼。

「我會想辦法讓夏侯回到你身邊的,我保證,絕對要你快樂幸福過一生。」在她臉上游走的手指最後來到了那因長久哭泣而顯得干澀、微白的唇,雖然柔軟,卻冰涼。他情不自禁彎下腰,輕如鴻羽的一吻印在她唇上,和著他悲哀的嘆息。

這是他第二次偷親她,第一次是聯考完那年,她病倒,他在醫院照顧她一整夜,見她終于退燒,心里二局興,情不自禁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而第二次,就像吻別似的,等到夏侯封回來,哪怕他再有心呵護她,也沒機會了!

外頭沒有狂風暴雨,但此刻他的心卻在滴血。

第八章

南宮肇吻別之際,沒發現雲芸已經醒了,當他的唇貼上雲芸的唇時,她的雙手在被窩里悄然握成了拳。他的唇帶著一股火熱,和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從四唇相貼處,竄進她心底,攪翻一腔情湖。

尤其在他的嘆息噴上她的臉,她全身緊繃,心髒咚地一聲,險些從喉頭跳出來。

對于南宮肇的深情,她並非完全沒有感覺,但她婚約在身,不能對他有所回應。

也因此兩人認識十多年,一直保持距離。

她沒想過他會偷親她,而且……為什麼她對他的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在記憶的最深處,她體驗過這樣的溫柔和深情。

可是她完全沒有印象,他們一直就像普通朋友一樣,不曾逾矩,為何他的吻令她如此震撼?如此懷念?

听到大門上鎖的聲音,她知道他走了……當他下次再來拜訪,他仍會按門鈴,請她幫他開門,不會妄自動用她給他的鑰匙開門進來。

南宮肇就是一個這樣老實、古板的男人。

但他居然會偷親她……她忍不住伸出手,觸一下唇瓣,被上頭灼熱的溫度嚇一跳。

無以名狀的熱度從骨子里升起,她踢開棉被坐起來,發現呼吸困難,心跳劇烈。

「該死……怎麼會這樣?」她渾身發燙,迅速跑下床,沖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清水噴出,滑過細膩的肌膚,冷得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可她的心跳還是沒有獲得平撫,它依舊暴躁,像匹壞脾氣的野馬,上竄下跳。

她滿腦子都是剛才那記輕如鴻羽的吻,如此溫柔、又如此熱情,更該死的是……它一直往她腦海深處鑽,好像要喚醒她某些早已還忘的回憶。

她不記得自己幾時與南宮肇有過類似的親密舉動。

但若他們一直維持著朋友的距離,為何她對這個吻無比懷念?甚至……她覺得自己一直在等待這個吻,等了好久,直到今天,才得到結果?

她靠著牆壁,滑坐在浴室的地板上。十八歲那年,夏侯封跟她告白,她沒有多想就答應跟他交往,他們是一對很合拍的情侶,雖然常常太忙忽略了她,但他總會記得叫南宮肇來幫忙,陪她一起吃飯、看電影、逛街、喝咖啡……導致最後,她有事,下意識就是找南宮肇,反正夏侯封不一定有空嘛!

她依賴南宮肇依賴得如此理所當然,他又從不拒絕人,她還曾笑他是濫好人,結果……她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南宮肇?

如果沒有心動,她不會對他的吻有如此劇烈的反應;如果沒有感情,她不會對他產生眷戀的感覺。

「天啊!」太過勁爆的推論讓她整個人懵了。

呆呆地,也不知道沖冷水沖了多久,直到她嘴唇都被凍成青白色;她打個寒顫回過神,西落的太陽已完全消失,現在是黑幕當頭。

「不行,我要弄清楚,我真正愛的到底是誰!」是能和她一起玩、一起鬧的夏侯封?抑或長年默默陪伴,無怨無悔跟隨的南宮肇?

她關掉蓮蓬頭,走出浴室,換了套干淨的洋裝,再收拾一下簡單的行李,坐著等天亮,準備搭火車到雲林找夏侯封。

一整晚,她坐立難安,天才蒙蒙亮,她就招了計程車去火車站。

最快的自強號,從台北到雲林斗六站下車也要三個多小時,可惜雲林沒有機場,她坐在火車上,一分鐘像一小時那麼長,三個多小時,熬到她頭發都快白了。

再招計程車,請運將載她到目的地,已經是上午十點多,快十一點了。

她昨天晚餐沒吃、今天早餐沒吃,甚至連口水都沒喝,一下車,雙腳踏在地上,仿佛踩在雲端。

「唔!」怎麼好像滿天金星?她搖搖晃晃地依著地址走向一棟兩層樓建築,前面還有個小庭院,一個小男孩在院子里騎三輪車。

「翔翔,別玩了,進來洗手,準備吃午餐。」一個女人走出來,對男孩招呼道。

那是個很清秀、臉色白皙的女子,嬌小玲瓏,好像景德鎮的瓷女圭女圭,一踫就會碎掉般的柔弱。越是這樣的一個弱女子,越給了雲芸心理上極大的壓力。

倘若她沒猜錯,這女人就是將失憶的夏侯封撿回去當老公的林筱環。

林筱環像是察覺到雲芸的視線,好奇地望過來。「請問你找誰?」她下意識擋在兒子身前,像母雞死死護衛著小雞一樣。

雲芸不禁覺得荒唐,明明被搶走未婚夫的是她、受害者是她,但對照林筱環的態度,好像她反而是無惡不作的大壞蛋,在欺負林筱環和翔翔這對柔弱的母子。

林筱環嬌弱的形象實在太佔便宜。

「你是……」雲芸咳了一下,不開口不知道,一說話才發現聲音啞啞的,喉嚨有點痛;許是昨晚冷水淋太久,感冒了。「請問你是林筱環嗎?」

「我是。」林筱環納悶地望著雲芸。「我不記得你,我們認識嗎?」

「媽媽,姨姨。」林筱環身後的翔翔認出了雲芸是昨天在木柵見到的女子。

林筱環打了孩子一下。「不要亂叫,小心壞人把你拐去賣掉。」

翔翔扁扁嘴,果然不敢再插嘴。雲芸一陣啼笑皆非。

「你好,我姓雲,我沒有惡意。」她想了一下,還是決定直說。「我是來找夏侯封的,請問他在嗎?」三年多了,她已厭倦等待和探索,如今,她只想快速厘清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林筱環愣了一下,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家沒有叫夏侯封的人。」

「嗯……或者我該說,王逸,他在不在?」

「我先生一早就被朋友叫出去了,還沒回來。」不知道為什麼,林筱環看著雲芸的眼神漸漸帶著一抹敵意。

「林小姐……」

「請你叫我王太太。」

「好吧!王太太,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告訴你,我在找一個叫夏侯封的人,他長得跟你先生一模一樣。他是三年前失蹤的,恰巧你先生又喪失了三年前的記憶,所以我希望能跟他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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