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 第29頁

「怎麼會有這種事?」一干下人和護衛皆不敢置信地低聲討論著。

「想不到她有這種病?」任千矢深喘了口氣,突然覺得手下這女人變得好燙手。「美國還發生過一個追逐者,只和一名女孩看過一次電影就纏住她的例子。他在那女的公司附近租了房子,整天監視她,每隔五分鐘打一次電話,每天送花或布女圭女圭,維持了二十年。」谷月告訴眾人,這一切可都是真人實事,絕非虛言。

「二十年!」驚呼聲此起被落地響起。

「太可怕了。」任千矢不停地搖著頭;原來太受歡迎也很恐怖。

听完全部的解釋,司辰寰陰冷的雙眼瞬也不瞬地直盯住方艷狀似無辜、迷茫又隱含著殘酷的臉瞧。即便她有病又如何?這般危險的人豈能放任她在社會上隨意走動,那不是在這個國家里丟進一顆原子彈嗎?維護世界和平是他的責任,他絕不能放任她繼續危害無辜人等。

「千矢,她就交給你了,我要確認她永遠都受到監管,不能危害無辜的人。」「是。」任千矢押著方艷往外走。

「放開我,放開我——」方艷不停掙扎著。「辰寰,你不能這樣待我,我愛你啊!有照片為證,我才是你真正的愛人啊!」方艷不死心地拼命喊著,但終究不敵任千矢的鐵碗,被硬塞進車子里,遠遠地隔離了司辰寰與谷月。

司辰寰吁了口長氣,回身笑望他的寶貝妻子。「月兒,我不知道該如何謝謝你?」他瞧著地下那一幀幀可怕的照片,連他都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玩過了頭,一時遺忘自己和方艷有一腿。而谷月卻能固守著對他的信任,堅定不移。他真是太愛她了!「以現今的科學技術,要合成這種照片並不難啊!」

她微笑地偎進他懷里。「而且我知道你這個人十成十地驕傲,根本不屑撒謊騙人。」這種理由她不止用過一遍了,但他每听一次,心頭依然多悸動一分。

了解一個人是一回事,但能真正去適應,並且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兒!比月不是那種老將「愛」和「喜歡」掛在嘴邊的女人,她不夠溫柔,也不算嬌嗔可人,但她真正對他用上了心,教他如何能不付出更多的倩,以珍惜她的真心。「月兒,我們重新擬一張契約婚書好不好?」

「咦?」她疑惑地瞪大眼。「為什麼?」難不成他又想改變現在的生活?不要啊!她痛恨變數。

「你干麼這麼緊張?」他是疼她才想改契約的耶!瞧她那張臉,好像他要把她送進屠宰場似的。

「我……因為……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啊!再要改,我怕……」她扭著十指,不知該如何解釋清楚她心里對于「變數」的畏懼。「我很笨的,沒辦法適應太多的改變,所以……也不是說你不能改啦!你當然有改婚書的權利,但是……別改太多好不好?我……」

他大笑,俸起她的臉又親又吻的。「月兒、月兒,你的小腦袋瓜子又鑽進牛角尖里了。」他撥開她的劉海吻上她的額。「傷覺得你結婚前和結婚後的日子有很大的差別嗎?」

她歪著頭想了會兒。「沒感覺耶!」因為他太寵她了嘛,她做什麼都照著自己的步調走,哪會感到改變?

「可,真的沒變嗎?」他笑問。這個小迷糊蛋,她根本是變得不知不覺!別看她神經超級大條,鑽起牛角尖來可真教人受不了,不好好解開她心頭的迷障,不知她又要搞出什麼花樣了。

不可能沒變吧?只是……日子就在她的毫無所覺中,走向一個大家都可以接受的平衡點了。

「月兒,其實你遠比自己所以為的更能適應環境,你知道嗎?」在司辰寰看來,谷月就宛如一道和風,不忮不求,只是自自然然地存在著,在誰也沒發現的情況下,她已經融入新環境中了。

「我是嗎?」她還是有些怕怕的,但心防已然松動了。

「相信我,你的確是的。」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唇上吻著。「而且你跟我在一起,永遠不需擔心適應不良的問題,因為這輩子我都不會逼你去做你不喜歡的事。」他太了解被強迫的痛苦,又怎忍心將之加諸心上人的身上?

她抿唇一笑,幸福恬淡的面容一如天上的銀月。

「我相信你。」或許這世上根本沒有不變的事,但只要是跟他在一起,她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怕了。

「那我就把那條無情、無愛、無拘束、只要自由、連孩子都不要的條款改掉嘍?」「要改成什麼?」

他用力摟住她,溫柔的吻印在她白細的前額上。

「就改成有倩、有愛、有自由,更要有孩子。」

要在結婚數月後重新去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嗎?心頭是有點兒忐忑,但有他伴著,「改變」似乎不再那麼令人難以忍受了。

「辰寰!」她反手摟住他的腰。「謝謝你!」幸虧不是改成︰有情、有愛、有拘束、有孩子,否則她一定會受不了。不過說實在的,司辰寰真是很了解她,說不定他比她自己更了解「谷月」這個人呢!

「口頭上的謝謝沒有用,我只要你愛我一輩子。」他的額抵著她的額,鼻子摩挲著她的鼻子。

嬌羞染紅了她的頰,她將小臉埋進他的胸膛里,只能以不停的點頭來替代說不出口的情意。

司辰寰心滿意足地抱著谷月。其實這樣的契約婚姻也不錯,但前提是得選對老婆、擬對婚書。而他,幸運的兩樣都做對了。

尾聲八個月後——醫院里,老管家的病床邊,站了一對憂慮難解的男女。

「怎麼辦?何伯已經昏迷了快一年,一點兒清醒的跡象都沒有。」谷月挺著足月的大肚子,微感不適地頻頻按摩著發脹的月復部。

司辰寰憤怒地握緊拳頭。每回看著可憐的老管家日漸憔悴的臉龐,他就很後梅沒有揍死方艷。因為她,害得撫育他成長的老管家變成植物人長睡不醒,只把她送進精神病院關起來實在是太便宜她了;就算不打死她,他也該扁她一頓給老管家報仇才是。「辰寰,你不是從美國請了一位腦科權威來醫治何伯嗎?」她扶著病床的手不住地發抖。奇怪,肚子怎麼會越來越脹,難不成快生了?但……不可能啊!她一點兒都沒感覺到陣痛,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要生?「那醫生診斷過後怎麼說?何伯幾時才能夠清醒?」一提起這件事司辰寰又更生氣了。那庸醫居然說老管家年紀太大了,恐怕熬不過手術,試都不試一下就放棄了。什麼權威?根本是膽小表一個!

「別再提那個混帳醫生了,我自會再請來更好的醫生為何伯診治。」

比月無奈地嘆口氣。這九個月來,這種事不時在發生,司辰寰幾乎請遍了全世界的名醫,但是每一個醫生的理由都差不多,說為七、八十歲的老人動腦部手術太危險,他們自願放棄;奇怪,醫生不是都該有「救」無類嗎?如果一遇到危急的病人就逃跑,那還要醫生做什麼?

不過……太離奇了,她的肚子怎麼會脹得像要爆掉,而且——哦!老天,一股溫熱的水沿著她的大腿根部流下,她好像破水了。

「辰……辰寰……」她無力地拉拉他的衣袖。

「怎麼了?」他扶住一身冷汗的她。「你流好多汗,是不是不舒服?」

她搖頭。「我好像破水了,大概……快生啦!你快去找醫生。」

「你……你要生了……」再厲害的男人遇到生育這種事照樣沒轍。「那……我該怎麼辦?」司辰寰手足無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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