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生子 第21頁

居然以為她是那麼三心二意的女人!可惡,都說了不會再被他所傷,但為何她現在還是覺得自己受傷了?

‘你!’宗粲凡怒不可遏地瞪著她,唇角掀了幾次卻始終說不出半句話。

‘你不走,我走!’季馨驀然從他身邊離開,跟展旭延打過招呼之後,立即消失在長廊盡頭。

般什麼?明明被傷害的人是他,她為何露出一副快要掉淚的神情?

第九章

一大清早,濃霧像層棉網般籠罩在整座城市上空,就連陽光也尚未照亮蔚藍的天際。季馨早已起床,自花藝坊後頭的冷凍庫里走出來,手上抱著數種尚未整理好的花束丟在小貨車後頭,來來回回走了數次之後,又從另一頭的倉庫里頭搬出數座羅馬柱和拱形門。

‘累死了!’工作暫告一段落,她蹲在倉庫前頭暫歇一會兒。

可惡!要不是因為宗粲凡,她昨天就可以把這些東西搞定,今天只剩下最後修飾部分,也就用不著天未亮便當起勤勞的螞蟻工作了。

實際上,她累得兩腿發軟哩!

昨天晚上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翻到頭昏腦脹,睡意一直不來,氣得她只好翻坐起身,瞪著電視;直到再也找不到有興趣的節目之後,她只好無奈地起身準備素材。

要不是他,她的工作不會受到延緩,要不是他,她不會一夜了無睡意;要不是他,她向來穩如堅石般的心情不會浮躁得穢語連連。

他到底還想怎麼樣?

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當年她懷孕的時候不跟她求婚,現在反倒是不斷地跟她求婚,姿態囂張而不羈,活似她理當就要等他一樣,好像就算和他分手了,她還是得要一心念著他不可。

拜托,現在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還有王寶釧這一種人物存在嗎?

包何況,當年早就已經說好了,給她一筆錢,她便把孩子給他,就這麼銀貨兩訖的買賣交易替兩人畫下了完美的句點。

況且,是他自己提出的,是他寧可選擇分手,寧可守住大片樹林,也不願意留住她這一株可有可無的小草。是他提議而她附議的,如今打算再和她重修舊好,又有什麼意義?

逝去的已經逝去了,代表著一切都已過去,現在想要再續前緣,難道他不會覺得多此一舉嗎?

他受不了她的脾氣,她也受不了他的風流,兩個人根本就不適合,那他到底是想要強求什麼?干嘛閃電結婚之後再閃電離婚,很好玩嗎?她又不是吃飽撐著沒事干,和他窮攪和做什麼?

他想玩,還得問她肯不肯,當然她的答案絕對是恕不奉陪!

就算她對他依舊有那麼一點點的依戀,因他而起了那麼一點點的起伏,但該住手的時候就是該仕手,她不會傻得重蹈覆轍,一錯再錯!

‘季馨。’

如鬼魅的聲音從一片濃霧之中傳出,嚇得她原地跳起,忙回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是她錯覺嗎?是幻听嗎?還是……

‘你怎麼會在這里?’他居然真的在!

‘犯得著這麼意外嗎?’宗粲凡撇了撇嘴,自一片濃霧中慢慢現身。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他是想要偷襲她?他身上那一套西裝,不就是昨天那一套?難道說他根本就沒有回去?還是他剛剛一夜狂歡完?

無恥的男人。都已經幾歲了,居然還是喜歡逛夜店,之前還敢那麼大聲地跟她求婚……天底下怎麼會有像他這麼無恥的男人?

‘我不能來嗎?’他反問。

‘不好意思,今天暫停營業,你請回。’季馨轉過身,根本不打算睬他。

瞧他雙眼布滿了紅絲,一張臉憔悴得不覆光采,再加上滿身的酒味,他以為他還年輕,可以常常玩得徹夜不歸嗎?真是夠了,她不會安慰他的,就算他快要累死或是被酒淹死都不關她的事。

‘季馨!’他粗哽的聲音痛苦地流泄出來。

倏地被強擁在懷里的季馨瞪大了眼。‘你這個混蛋,放開我!’臭死了,臭死人的酒味,讓她的心情更加煩躁了。

‘不要。’宗粲凡像是個執拗的孩子一般,有力的臂膀將她鎖得死緊。

〔小心我告你性騷擾!’明著這樣吃她豆腐,是欺負她沒有反擊能力嗎?

〔告吧,你對我采取任何報復行動,我都當作是你對我依舊有依戀。’只要她別不理他。一個男人可以窩囊到這種地步,他也算是讓自己大開了眼界。

‘你有神經病啊?誰對你有依戀?打從好幾年前你提出分手時,我對你就再也沒有任何的依戀,也不再有半點幻想,你現在說這種話,是想要欺騙自己,好讓自己心里好過嗎?’她壓低嗓音吼著。‘你要怎麼欺騙自己都是你的事,但是我不允許你在行動上佔我便宜!’

腦袋是他自己的,他要怎麼幻想是他的事,她一點也管不著;但是當幻想付諸于行動時,她就有權利說不。

‘你在說什麼?當初說要分手的人是你吧?’宗與凡不禁一愣。

在他懷里的季馨也跟著一愣。‘你痴呆了不成?是你提的,是你自己說要分手的,你現在反倒是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別想要賴!

‘不對,是你說要分手的。’他記得可是清楚得很,‘那時候你說你懷孕了!

你就說你不要小孩,你要分手!’

‘你腦袋有問題是不是?是你不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是因為你不信任我,是你這種態度讓我無法再跟你交往下去,我才要提分手的,況且後來也是你自己說給我一筆錢-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從此兩人再無瓜葛的,你想起來了沒有?’

是他先把話給說絕的,憑什麼現在說是她提議要分手?

‘那是因為你說你不要小孩……’倘若他有錯,那麼在那當頭,他說那句話確實是該死得很;只是他的防護措施向來做得極好,怎麼可能還有漏網之魚?

‘廢話,你不想想看你當時說那種話能听嗎?你根本就是污蔑了我的人格,根本是看輕了我!要我怎麼受得了?’她使勁掙月兌了他,轉身瞪著他。

‘那我道歉,我道歉嘛!’宗粲凡一把再將她拉入懷里。

他哪里知道他無心的一句話竟是拆散兩人姻緣的凶器?

‘你以為現在道歉有用嗎?’季馨使勁地掙扎,發覺自己根本掙不開他的蠻力。‘我先捅你一刀再跟你說對不起,你就以為沒事了嗎?’

‘好,我讓你捅我一刀!’他認了,他承受得起。

‘你白痴啊,我捅你一刀干嘛?那是傷害罪,你想害我嗎?’當她是白痴?

‘你放開我啦,混蛋!’

‘我說了我不會放開的,你認命吧!’他就是不放,她能拿他如何?‘我不會讓你再去見展旭延,我不會讓你跟他舊情復燃,只要有我在,你別想要跟他在一起,我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地拆散你們!’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用上死纏爛打這一招,但是他苦思了一個晚上,實在是想不起任何的法子了,只好孤注一擲。

‘你神經病啊!誰跟他舊情復燃?我跟他根本就不是那種關系,你栽贓這種罪名會不會太扯了?’他該不會是在發酒瘋吧?

‘你還敢說不是?要不然你接近他的主因又是為了什麼?’

‘我接近他當然是要破壞他的婚禮啊!’不對,她干嘛跟他說那麼多?要是他到時候妨礙她,她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破壞婚禮。’他一愣,又突地恍然大悟。‘那豈不是和我說的一樣嗎?’

‘什麼啊?’他現在又再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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