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種田去(上) 第16頁

這讓郁泱太有成就感了,因此讓牡丹、芍藥上街買了《千字文》、《三字經》、《孝經》,開始教她們讀書認字。

冊子上說,顧檠豐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因此十六歲成為大周朝最年輕的狀元。

讀到那段時,郁泱心想,他爹是皇帝,要誰當狀元還不容易,可是眼看顧祺、顧玥的表現,她們在短短的十幾天里竟能認出三百多個字……她本以為自己家的哥哥是人間龍鳳了,再看看兩個小丫頭,她由衷承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如果她們的聰慧來自遺傳基因,那麼她認同顧檠豐的成就不是靠作弊,他確實有真才實力。

「小姐,今晚真要吃暖鍋?可咱們沒鍋子呀!」牡丹的一句話喚回郁泱的心思。

暖鍋的鍋子和一般的不同,鍋子中間有個洞,可以隨時從中間加入炭火,一面吃一面煮,咕嚕咕嚕的湯滾著,肉片切得極薄,涮個兩下就可以吃,味道好極了。

以前在府里,小姐一到冬天就喜歡弄來吃,全家人圍在一塊兒,一面吃一面說笑,氣氛熱鬧得緊。

「對哦,下次上街記得帶一個回來,今天先煮大鍋菜好了。」一樣有肉有菜,再加上阿良送來的鮮菇,那味道才叫絕呢。

「殺一只雞吧,祺兒說她上次吃雞肉是兩年前的事兒。」芍藥道。

郁泱笑著覷芍藥一眼,當初還嫌她們是顧家人不肯給吃的,這些天相處下來,她也真心喜歡上那兩個丫頭了。

也是,那麼聰敏乖覺的孩子要往哪里找,能夠踫上也是奇緣,今日不珍惜,日後分離,想念了怎麼辦?

「好,殺一只雞,但別讓她們看見,會心疼的。」對那些雞,玥兒、祺兒如數家珍,寶貝得很。

「要不,我到後院殺雞,小姐去教她們念詩、寫字,把她們圈在屋子里。」

「好法子,我去喊丫頭們過來。」牡丹轉身就要往外走,才出門,就見到她們一前一後往廚房里鑽。

第五章復仇者之路(2)

「泱姨,今兒個晚上可以吃香腸了嗎?」顧祺笑眯眼問,她連作夢都在想呢。

「想吃香腸?可以啊,一首詩一條香腸,有本事多背幾首,管你們吃到飽。」

「太好了,玥兒最喜歡泱姨了!」

彼玥跳起來,跑到郁泱身前一把抱住她,顧祺也不落人後,跟著沖到郁泱身邊,伸出短短的小手臂圈住她的腰際。

「哼哼,今兒掌廚的人可是芍藥姨我,你們不好好巴結我,就把你們的香腸煎個半生不熟。」

話落,兩個小丫頭鑽到芍藥身前又親又抱,小小的廚房變得溫馨無比。

看著嘻鬧成團的大人小孩,郁泱笑意更濃,她轉身望向窗外,看著漸漸暗下的天色,心頭微酸。

她仰頭,對著一院子清風低聲道︰「娘,您在哪里?哥哥,你在哪里?我們約定好的,不管置身何地都要把日子過得熱鬧精彩,要讓自己幸福愜意,所以……娘、哥哥,我很好,你們好嗎?」

他確實已經死去,但死而復生,附身在譽豐的身體里。

檠豐從阿松口里知道這幾年顧府發生的大小事情,知道自己死之後,皇帝再不看重顧伯庭,他幾次被降職,不大的事都能引得皇帝震怒。

他猜想父皇知道了,知道自己的死與顧伯庭月兌不了關系,也許是苦無證據,也許是不能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這才藉題發揮。

賢貴妃啊……她真心想替二皇子搶那把龍椅,問題是,就算她把椅子擺在二皇子**下面也得他坐得穩啊,不是他看輕二皇子,周裕禮就不是個能人,好大喜功、腦子昏聵,連最基本的識人之明都沒有,這樣子的人當皇帝,不是大周百姓之福。

當初賢貴妃讓顧伯庭向他下手,是因為發現備受父皇看重的他也是一名皇子,很可能成為二皇子的對手,還是因為知道自己護持的是四皇子周繼禮,她想斬斷周繼禮所有幫手?

他不知道,這種事阿松沒辦法告訴他,他必須去找黑大查清楚,可是他們還在嗎?他們依然繼續為了他經營母親留下的嫁妝產業嗎,抑或是……那些東西早已經落入顧伯庭手里?

彼家淡出朝堂,一紙賜婚聖旨卻讓誠親王女兒周郁泱嫁進門。

旁人或許不清楚,但檠豐明白得很,顧伯庭重名重利,對仕途汲汲營營,只要給他一條繩子就會拚命往上爬。

他都可以為仕途獻妻,怎不會為了想在父皇面前露臉而允下這門親事?別說讓鄒涴茹當貴妾,就算降鄒氏為側妃,把周郁泱娶回家當王妃,他都會同意吧。

也許他多少擔心父皇出此招有其目的,也許他不確定娶周郁泱進門是福或是禍,但只要父皇下令,明知危險,他還是會像撲火飛蛾抓住每個機會,何況,顧檠豐死了六年,他等著再一次風光,等得夠久了!

所以……檠豐冷冷一笑,想要機會嗎?好,他來幫忙,只要能把顧伯庭拽下台,什麼事他都願意做!

下人們說,自從大少爺死後,四少爺變得叛逆、不思上進,王爺打也打、罵也罵了,卻再也罵不那個乖順听話的四少爺。

這話讓檠豐想起那個站在窗外目睹自己身亡的少年,當時他眼底的震撼與錯愕,直到現在仍然清晰地烙在腦海里。譽豐是個正直善良的好孩子,他曾經想過好好扶持他讓他為顧家祖上爭光,沒想到事與願違,他們都擺弄了一場。

張開眼楮,收起內息,他接收譽豐身體的同時,也接收了他的武功、他的習慣和他的直覺。

譽豐的武功相當好,他是認真想要當行俠仗義的江湖人士。

檠豐不想當江湖人,但每每內息運轉一周便精神飽滿,他喜歡這種感覺。

昨天夜里精神奕奕,他運起輕功闖進秋水閣,那里有了新主人,但自己舊時住的屋子里一片漆黑,他悄悄模進屋里,在床下的暗格中掏出父皇給他蟒形玉佩,再次見舊時信物,他笑了!

「表哥。」鄒涴茹忽然從屋外進來,打斷了檠豐的思緒,只見她手里端著一盅雞湯,嬌甜柔媚的聲音讓他不由得皺眉,他不喜歡這種刻意矯情。

檠豐的視線對上她,忍不住搖頭,譽豐什麼都好,就是看女人的眼光太差。

他沒回話,起身走到桌邊,鄒涴茹見狀連忙拿起雞湯吹涼服侍他喝湯。

天氣有點冷,不過她穿了件薄紗衣裳,露出雪白的頸項希望能勾得表哥心癢,進而……

想到這里,她輕輕扭動肩膀,寬松的薄紗滑下,微露香肩。

自從表哥醒來便忘記過去的事兒,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腦子忘記,心里的感情也跟著丟失,他竟然對自己半點感覺都沒有,她很是心急,無數次提醒表哥兩人之間發生過的事兒,但他……毫不動容,她說起他們的花前月下、說起新婚洞房,她說得臉紅耳熱,他卻連笑容也不施舍。

她是女人,女人對這種事比男人敏感,她察覺到表哥不喜歡她了。

夜里,兩人躺在床上,每次她湊近,他便背對自己。幾天前的夜里,她再也忍不住,大膽從身後抱住他,哽咽問︰「表哥,你不喜歡我了嗎?」

他的回答是下床,離開房間。

她哭到天亮,到姑姑屋里立規矩時,明顯紅腫著一雙眼楮,一被問起,她硬把事情栽贓到周郁泱頭上,說她八字硬、克夫。

為了此事,姑姑還帶著她和表哥到寺里進香。

寺中高僧留下表哥說話,她不知道高僧對表哥說什麼,但自從那天起表哥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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