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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每天中午的特訓課程的確是有那麼點幫助。
文件上的專業名詞,不用問也懂了;資料里比較淺顯的內容,也能逐漸明白了。這樣,夏臨君工作上節省了不少時間,多了的時間就拿來做下一項工作,效率自然增加許多。
其實那些東西在公司待久了也能學得到,只是曾淺日先強迫性地灌塞給她罷了……她真的很不想承認,畢竟她一開始還覺得很痛苦,因為太厭惡了,所以就算最後得到成功的果實,她也開心不起來,只覺得矛盾。
像是現在。
午休吃飯時間,明明曾淺日的特訓已經在一個多星期前結束,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竟然還會想到他也許等一下就會要她進小會議室了。
不知不覺養成習慣,習慣之後就會變為自然,這個時候沒人拿著筆在白板上寫著她看不懂的東西,然後逼她記起來,她還覺得有點奇怪呢。
可以確定自己是討厭中午特訓的,但是又當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她的心情真的很復雜。
從紙袋里拿出買來當午餐的面包,由于前陣子中午都被抓去上課,所以幾乎都是買回來吃比較多。當然,她可以去許久沒去光顧的咖啡店,但不知為何,走到門口,又覺得倘若曾淺日忽然有事情找她怎麼辦?最後她只在櫃台選了面包帶回辦公室。
不過……他根本不在。
瞄一眼旁邊的位子,早知道,今天應該買便當的,那樣會吃得比較飽,而且也沒人會嫌味道不好。一邊啃著面包,喝光一盒牛女乃,她振奮起精神開始下午的工作。
棒壁的曾淺日一直沒有回來,等她終于忍不住靶到疑惑的時候,已經是接近下班一個小時的事了。
難怪她下午會覺得比較輕松,原來是他不在的緣故。
將其他專員給她的最後一份文件輸入電腦,她按個鍵上傳到內建的檔案庫,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還有半個小時下班,難得曾淺日不在,她移動滑鼠點出瀏覽器,正想上個網偷懶一下,手機卻忽然響了。
上班時間,很少有人找她的。她奇怪地把手機從包包里拿出來,看到來電顯示是不認識的號碼。她停了停,還是狐疑地接起來。
「喂?」
「是我。」高音的男聲從話筒里傳出。
「嗄?」她嚇一跳,覺得好可怕,手心還出了冷汗。她只不過才正想要偷懶,反剛剛才開始行動而已,魔鬼上司就打電話來了。她月兌口問︰「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曾淺日的回應很冷淡︰
「那你說說看我為什麼會不知道?」
「……啊。」夏臨君馬上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她的履歷表上一切基本資料都寫得很清楚,他是主管,當然會有下屬的號碼。
曾淺日沒理她,只交代道︰
「等會下班,你帶著我放在桌上的那個藍色文件夾下來,我在樓下等你。」
「什麼?」夏臨君才拿著手機在他桌面上找到他要的東西,听到他最後一句交代,不禁重復道︰「等我?」
「就這樣。」
說完這句,曾淺日就收線了。
什麼嘛!她瞪著手機,心忖,最沒禮貌的人就是他了。
雖然時間還很充裕,但是跟這個人約定好的話最好提早,就算準時也有可能讓他不高興,如果遲到就更糟糕了。她強烈地認為曾淺日就是那種人。
下班時間一到,她趕忙收拾自己桌上的東西,拿起包包和藍色的文件夾趕下樓,站在人行道上左右張望,並沒看到人,這時手機又響起,她緊張地打開包包撈出手機。是曾淺日的號碼。
「啊、喂?」
「後面。」曾淺日在電話里道。
「咦!」她不懂,隨即听到背後有喇叭聲。她轉過身,望見曾淺日戴著眼鏡,坐在一輛銀灰色的車里,就停在不遠處。她拿著文件夾走過去,副駕駛座的電動車窗往下移動,她便將東西遞進去。「主任要的文件。」
曾淺日沒有馬上接過,僅在駕駛座上問︰
「你晚上沒有事吧?」
「啥?」夏臨君一愣。
他像是在思量什麼,稍微考慮後,指示道︰
「你上車。」
「什麼?」她愕然問道。「上車?要去哪里?」
「去接待客戶。」他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本來是打算到業務部帶人,不過他們還有其他公事要處理。就改變計畫帶你。」
「我……為什麼?」要帶她去?她滿臉不解。
「上車。」他催促道。
她一頭露水,最後只好坐上車。
才剛扣好安全帶,曾淺日就放下手煞車,將車駛入車道。
「我們部門……不需要接待客戶吧?」遲疑半晌,她趁在路口等紅燈時提問。那應該是業務部門該做的事啊。
曾淺日看著前方,道︰
「我在業務部待過一陣子,這個客戶認識我,這次他從國外回來,特別指定我去接洽。」
「啊,是喔……那為什麼要我……」她不懂啊。
「接待客戶是一種必要的見識。」他將方向盤打轉。
她一愣。道︰
「哪里必要了?我只是個助理,去見識接待客戶對工作沒幫助啊。」之前的特訓還說得過去,至少內容她會接觸到,而跟客戶面對面,根本是不同的領域。
「就因為平常沒什麼機會,也許有一天你意外地必須獨自面對客戶,到時候你怎麼辦?」他瞥她一眼,說道︰「還有,你現在是助理,等你三十歲、四十歲之後,你還只做助理嗎?難道你要一輩子做打字或送文件的工作?」
「我……」她怔住,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也因為如此,她才更回答不出來。好吧,就算這是個可以讓她學習的難得機會,她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做啊。「我不曉得要做什麼……」
「你以為我是因為期待你有所表現才帶你來的嗎?」他直接吐槽道。「你只要在旁邊學習應對就可以了。」
「原來是這樣。」她僵硬地扯唇道。
老是這樣!她早就該習慣這個男人了。交談結束後陷入一陣沉默,大概是不曾在下班後和曾淺日相處過,不知何故,好像變得比較敏感,平常坐在他隔壁,不說話也不會想太多,但現在,坐在車里,都不開口的話,氣氛好像很奇怪。
受不了這種安靜,她抿了抿嘴,道︰
「這是主任的車子嗎?」
「不是,是公司的。」他專注開車,回答也簡潔。
「是嗎……」為什麼你沒買車?這樣接下去問似乎沒什麼意義。停頓了好一會,她悄悄瞄他一眼,總算又找到新話題。「平常很少看你戴眼鏡。」她惡質地想,莫非他上班的時候是魔鬼,下班以後就變身為普通人?上次看他戴眼鏡也是下班以後的事。
他伸手稍微推了下眼鏡。
「我近視很深,平常戴隱形眼鏡,但眼楮比較敏感,不能戴太久。」
鏡片好像滿厚的。
「很深?有多深?」她好奇問。
「深到你要是打我眼鏡的主意,那我們就要一起出車禍上新聞頭條。」他眯著眼警告。
發現自己不小心直盯著他瞧,她連忙坐正,收回視線。
又沒話講了,明明他們都不是寡言的人。他讓她生氣的時候,她完全不想理他的,可是現在卻又一直找話聊,還真是矛盾。
斑中的時候,她也沒留什麼好印象給他吧……車窗外的景物往後飛逝,她很詩意地聯想到光陰似箭,由于覺得太做作了,還偷笑了一下,也沒什麼特別理由,就這樣不小心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