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各有各的偏心
公司里一瞬间炸开了锅。
媒体还没来呢，内部的八卦都快要把季洁给淹了。
简莫染他们一群人刚走，季洁就被人围在中间追问：“小季，到底怎么回事，出什么事儿了？你快好好跟我们说说。”
“老板和几位部门经理怎么都被带走了，还有简总，他又不负责我们这个品牌，平时不都是割裂开的，各处理各的工作，井水不犯河水的吗？今天怎么也一起被带走了？”
这事发突然，而且公司今天一整天气氛都不太对，人人自危的样子，此刻逮住了季洁还不得追问清楚。
季洁根本没空搭理他们，她现在手机都快要被打探情况的人给打爆了。
警察直接进来带走了，写字楼外面的人自然也看见了，没多久这事就彻底传开了，根本压不住。
简老爷子为此给简莫染打了几个电话，估计是那边现在没空接，所以电话打到了季洁这里。
这个电话简直成了季洁手中的救命稻草，她赶紧捏着手机挤出人群：“等一下，你们先别问了行不行，反正不关你们的事，牵扯不到你们。”
她情绪有些急，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有点出乎意料了，季洁也还没完全冷静下来，也有些没接受过来。
现在有的只能先短暂地安抚一下众人：“董事长来电话了，我先去忙，现在是上班时间，老板不在你们也别偷懒，小心犯到老板手里去，她现在心情可不好。”
一群人听了这话才稍微安分一点，没继续追问下去。
季洁这才得到时间，赶紧走到里面去接通了电话：“董事长。”
那边传来简老爷子明显有些担忧地声音，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小染是不是得罪谁，被人针对了？”
“董事长，你别担心，老板没事。”季洁飞快安慰了一句，将这边的事先说了一句，然后缓缓道，“所以现在老板只不过是过去配合一下调查，有事的是另外几个人，他们这次欺上瞒下从中应该是贪墨了不少钱，老板肯定不会轻易善了的。”
“小染没事就好。”简老爷子倒不是很在意别人的事。
只不过他这句话刚刚落下，旁边就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爸，你问问阿城是怎么回事，小染跟阿城可是兄妹，怎么有妹妹把哥哥给告了的道理？”
季洁听出来他的声音了，知道是简莫染的二叔。
不过简老爷子没搭理他这话，季洁也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很快挂断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简老爷子才看了简东旭一眼。
他的眼神很冷，带着审视和失望。
简东旭心脏突突地跳动了一下，皱着眉望着简老爷子：“爸，你就不担心一下阿城吗，阿城从小就懂事，这些事他肯定不会牵扯其中，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染这次会不会太冲动了，报警就报警，怎么连自己大哥也抓进去了。”
他有些着急，眼角眉梢的担忧根本就藏不住。
简老爷子脸色有些冷，似乎不管简东旭如何激动和担忧，他都有几分事不关己的冷漠，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简东旭说完这帮他后，简老爷子才开了口，却只是说：“我刚才就说了，我没觉得这件事小染做错了，既然那些人做错了事，的确应该接受调查，也该付出代价。”
简老爷子的神色凝重了几分，有种不怒自威的威慑感，语气冷冽：“不然，岂不是谁都以为我们公司是个慈善机构，他们想怎么贪就怎么贪？”
哪怕上了年纪，在公司也只是挂个名，可他冷下脸来的时候，气场还是足的。
简东旭抿了一下嘴角，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
简老爷子也不管他能不能接上，继续絮絮叨叨地说：“其实这些人，多半是以为小染是女孩子，想着她在这种事情上可能会心软。”
只不过他们都没想到，简莫染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她做事随心所欲惯了。
以至于外人都以为她是个没章程的，殊不知，每个人都是有脾气和底线的。
这次，这些人犯在简莫染手上，简老爷子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
简老爷子一把年纪了，提起这些事，语气充满了对简莫染的心疼和愧疚。
儿子儿媳去得早，留下这么一个女儿，小小年纪一个，又是女孩子，在商场上怎么可能过得容易？
简老爷子叹息一声，语气充满了无奈：“公司你又不管事，小染身上担子有多重，你不知道吗？现在既然她做了决定，我们支持就是了，至于你说的阿城的事……”
他说了这么半天，简东旭真正在意的，不过是最后一句话。
简老爷子也明白他的意思，心底倒说不上怪他吧，只是多少有些膈应。
他语气冷了几分，不甚在意地说：“如果真是误会，警察调查清楚了，他也就能回来了，我倒觉得小染连阿城一起告了，这事没做错。”
简东旭有些不满，他本来就偏心简峄城。
所以此刻听到简老爷子这话，心里不高兴了，直接说：“爸，你怎么能这么由着小染胡来，她懂什么啊？”
“我看糊涂的是你！”简老爷子发了火，冷着脸望着简东旭，“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小染如果跳过阿城不把阿城算进去，那算怎么回事？”
简东旭愣愣地望着简老爷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是许久没管事了，可不代表他是个傻的，这事听老爷子这么一提点，就明白了。
简老爷子无奈地叹息一声，语气很沉：“他们的确是一家人，可就是一家人，遇到这种事才更要避讳，阿城被带走了也好。”
老爷子都脸色凝重了许多：“调查了只要证明他清白自然就放出来了，要是没带走他，单单带了另外两个，让公司知道内情的人怎么说小染？让小染之后还如何服众？”
“我没想那么多……”简东旭此刻再说话就有些心虚和站不住脚。
简老爷子倒没想那么多，直接点明道：“我明白，你不就是担心阿城吗？这事也要看他自己，如果他真是清白的，什么事都没有，可如果他不是呢？”
“不……不可能！”简东旭从没往这当面想过，如今突然听到这种话，明明在反驳，却多少有些底气不足，皱着眉说，“阿城不是哪种人，爸，你这是在怀疑阿城吗？”
“我不是在怀疑谁，只是人心易变，这一点你否认不了。”简老爷子语气相当平稳，盯着简东旭的眼神也很淡。
许久后，他才望着简东旭微微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我知道因为他爸爸的事，你对阿城一直带着愧疚，可愧疚不该这么用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简老爷子也就不会隐瞒和客气，直接坦诚说：“他最近脾气变得太古怪了，让人捉摸不透，说实话，我的确是有些防着他的。”
毕竟在他眼里，简峄城始终不能算是简家人。
以前，他或许是真心实意接受了这个儿子的养子，可最近不行了……
简峄城的很多行为实在让他不得不生出几分警惕和戒备之心出来，真到了这种关键时刻，还是亲疏有别。
简东旭有些着急，急着维护简峄城，语气都匆忙了起来：“阿城就是闹闹小脾气而已，他不会真的做什么的，爸，你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简老爷子没接这话，为人是会变的。
而且简峄城已经变得足够明显了。
只不过简东旭一直带着愧疚和亏欠的目光望他，所以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可简老爷子不会这么想。
他摇了摇头，并不赞成这句话，却也没反驳只是说：“你觉得他不是就不是吧，你觉得亏欠他，想要弥补他，也是你的事。”
简老爷子这次直接把话说明白了，也把自己的态度直接摆出来了：“毕竟对他愧疚的人是你，也不是小染，小染没必要顾忌你的这边，更别说，她如今已经为了你妥协了太多次。”
亲孙女和养孙子之间，简老爷子自然是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的。
他也就直接继续说：“这一次不管小染做什么决定，我都将站在她那边，如果阿城做错了事，就按照小染的意思处置，到时候，你也别来找我求情。”
简东旭这下算是明白简老爷子坦率的态度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都已经说明白了，后面再纠缠就难看了。
不过他心里还是坚信简峄城不会真的做什么。
简莫染带着律师一起来的，她配合警察说了大致的情况，后面的事，就全部交给律师处理了。
她从警察局出来，好不意外外面早就守着一群记者，司机都被拦在外面根本过不来。
简莫染戴上墨镜，冷着脸不如看那些镜头，语气充斥着冷冽和不耐：“今天不接受采访，不好意思各位，有什么想问的，请留到明天的发布会。”
今天，她还有别的事需要处理。
公司那边这次牵扯进去的人恐怕会有点多。
虽然会有些麻烦，不过也正好，给了简莫染一个乘机换掉这些人都机会。
以后上面的人，虽然也不能完全信得过，至少大半都将是她自己的人。
简莫染说不接受采访，这些人可不会就这么简单放过她。
一群人将她围着，怎么都不愿意放她离开，七嘴八舌地追问：“简小姐，简单说两句吧，你来这里是接受调查还是被传讯？”
“多少说一点吧，听说今天下午羽霓商城都关闭了，是跟这件事有关吗？”
简莫染心情是真不好，也是真一句话都不想说，可偏偏不尽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