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你脸皮一直这么厚吗？
简莫染到公司的时候，还没走到霍烬炎的办公室，就看见霍申义。
霍申义看见她还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现在这个时间，简莫染不在自己的公司上班，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简莫染倒是正好有件事想问，就停下了脚步，缓缓道：“过来有点事，早上你给霍烬炎打电话的事解决了吗？”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解决了。”霍申义脸色有些不好看，“现在连个解决方案都没有，只能看后面事情的走向了。”
他这么说，简莫染越发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了，追问了一句：“是出什么事了，这么棘手？”
“还不是霍申豪……”霍申义刚开始没多想，开了口才想起来这话可能根本不适合让简莫染知道，不在继续说下去了，不自然地笑着说，“没什么，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霍烬炎会解决的，反正就算你知道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简莫染皱着眉，虽然有些不喜欢霍申义真的直接的方式，却也知道对方说得有几分道理。
她打探霍氏集团内部的事，的确有些不合情理。
所以简莫染也就没继续追问下去了：“行，那我不问就是了。”
原本还以为霍申义能说出点什么有用的消息。
霍烬炎肯定也是不愿意说的。
简莫染现在也是自顾不暇，既然他们不愿意说，那就证明他们可以自己解决，没什么好问的了。
简莫染跟霍烬炎再次出现在许音家门口的时候，许音是真有些不耐烦了。
她看着简莫染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毫不掩饰地，明晃晃的厌恶和不喜，冷冽道：“简小姐你脸皮一直这么厚的吗？”
她说完话就想关门。
简莫染上前一步，一只脚伸进去挡住门口，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轻声细语地说：“许小姐，我也不是非要来打扰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许音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霍烬炎身上，觉得他眉宇间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关门的手，转折轮椅往房子里面走了。
简莫染迟疑地回头看了霍烬炎一眼，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原来美男计对任何年龄的女人都好用啊。”
霍烬炎有些没明白：“什么意思？”
简莫染像是怕许音听见，也就干脆凑过去，在霍烬炎耳边小声说：“要是我一个人来，她可能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把我挡在门口了，你在就不一样了，刚才她看了你一眼，居然就让我们进去了。”
本来霍烬炎说要一起跟来的时候，简莫染还觉得跟没必要。
现在看来，美男计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知道让你去我的公司，可能的确有些为难你了。”进去后，简莫染就直接切入主题，缓缓道，“我也不是想为难你，主要是我真的想尝试一下把羽霓做出创新来，也是真的仰慕你的刺绣，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离开这里的话，我可以不可以请你远程指导？”
简莫染已经做出了让步，并且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折中的办法了。
可是许音依旧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冷淡道：“我不愿意，简小姐，这种话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我真的不想掺和你们这些事了，世上会刺绣的人千千万万，你们要是实在找不到人，要不然我给你推介别人吧？”
“别人怎么不是找不到。”简莫染的语气有些无奈，缓缓道，“只不过别人都不是我想要的，你的刺绣室友灵性的，能跟羽霓融合在一起，我也只看重你，其他人不行。”
按理说，其他人如果被这么认可的话，恐怕早就感动了，然后答应了。
可惜许音不是旁人。
她根本无动于衷：“你觉得合适不重要，我到底意思早就告诉过你了，不要做无谓的纠缠，太掉价了。”
她跟外界本来进去没我在太大的牵连了，随我她说话的时候也就完全不用考虑会不孤僻得罪简莫染。
“许师傅，话不能这么说。”霍烬炎有些看不过去，接了一句，“合作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如果你是因为不想不去见人，远程指导也是一个不错的方式，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还要拒绝？”
“我有拒绝的权利，我想拒绝我就拒绝。”许音对他语气也没多客气，冷淡道，“难道你觉得你们来找我合作，我就必须要答应吗？是不是觉得你们做出了远程指导这个妥协，我就应该对你们感恩戴德？”
霍烬炎没想到她内心这么脆弱，听不得半句不是，赶紧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别说了。”许音直接打断他，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你就是说出一朵花来，我也不可能答应的。”
霍烬炎来之前，真的完全没想到这个人会这么难伺候。
他皱着眉，无奈地深吸口气：“你这样让我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许师傅，就真的一点儿都不考虑吗？”
许音脸色有些疲惫，也觉得有些累，后悔自己刚刚怎么会因为这个男人面容有些眼熟，就让他们进来，此刻却只觉得后悔，冷淡道：“不，请回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简莫染有些着急，语气也就多了几分急躁：“许师傅，我们到底是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我们都可以配合你的，条件你可以提，反正你再家里也是闲着，我们只需要你指导一下，这样都不行吗？”
“你跟我急什么？”许音有些不高兴了，冷淡地望着她，“我从一开始就明确说过不愿意，是你非得在这里浪费时间，现在嚷嚷什么呀？”
“许师傅。”霍烬炎一听这话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染染也是因为时间紧迫，所以说话有些冲就，不是对你，你别介意。”
许音直接挑明说：“既然时间紧迫，就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冲我嚷嚷有什么用？”
霍烬炎还想解释什么，简莫染却摁住他的手臂：“好了，霍烬炎，别说了。”
简莫染垂着眸子，神色有些失落。
可是今天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就证明是挽救不了了。
许音既然万般不情愿，她也不可能真的绑架对方跟自己合作。
事到如今，她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努力，剩下的也就只能听天由命或者放弃了。
看来要让晋塬失望了。
简莫染抿了一下嘴角，扯着霍烬炎的手臂说：“既然许师傅不愿意，我们就先回去吧，不要再打扰人家了。”
说完，简莫染还对许音鞠躬，道歉说：“对不起，这几次是晚辈不懂事，打扰了。”
接着，她就准备拉着霍烬炎离开。
“等等。”结果两人刚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许音的声音。
简莫染眼神亮了亮，一下觉得是不是还有什么机会，飞快回头望着许音：“还有什么事吗？”
她的眼神充满期盼和小心翼翼。
许音的目光却是沉沉地落在霍烬炎身上，盯着他的目光很冷，像是能刺透骨头那般，质问：“你姓霍？”
过今晚不知道对方怎么突然对自己感兴趣了，迟疑地扭头看了身边的简莫染一眼。
简莫染也是一头雾水，一时间什么也不明白。
霍烬炎迟疑了两秒，才点了点头：“是的。”
他承认的那一刻，简莫染清楚地看见许音原本垂放着的手，微微抬了起来，紧紧攥紧轮椅的扶手，脖子上青筋都冒了出来，像是激动，又像是憎恨。
她的这个表情实在狰狞得有些吓人，脸上的伤疤都像是活灵活现了那般，看得人毛骨悚然。
简莫染一下有些害怕，握紧了霍烬炎的手，紧张地望着许音问：“许小姐，这有什么问题吗？”
许音急促地喘了一口气，再抬头望着霍烬炎离开这里时候，目光已经恢复了平静，缓缓道：“没什么，刚才是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没吓到你们吧？”
简莫染和霍烬炎一时觉得更加惶恐了，满脸无措。
因为他们都能明确地感觉到，许音对他们的态度，一下就变了，温和得多。
简莫染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关心了一句：“身体不舒服，现在好一些了吗，要不要叫医生？”
许音摆摆手，缓缓道：“不必，老毛病而已，偶尔发作一下，不用大惊小怪。”
简莫染点了点头，缓缓道：“既然这样的话，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许音几乎是立刻脱口而出：“不着急。”
这下，简莫染跟霍烬炎是真有些惶恐了。
一个刚刚还对他们避之不及的人，居然转头就说出这种话。
许音可能也意识到了这样不对，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和不自然，却还是硬撑着笑了笑，说：“你们要是不忙的话就再坐坐吧，我给你们泡茶。”
简莫染觉得有些古怪，可她毕竟还是不想放弃许音，一时间就有些纠结和犹豫了。
最后倒是霍烬炎替她拿了主意，直接牵着她往回走：“我们不忙，那就多坐坐吧。”
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许音知道她姓霍之后，会对他态度转变这么多。
简莫染跟霍烬炎做了下来，考虑到许音泡茶会不会不方便，简莫染还站起来想去帮忙：“要不我来帮你吧。”
“不用！”许音立刻出声阻止，语气相当生硬，还有些着急，透露着十足的古怪。
简莫染吓得咽了咽口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又听见许音说：“哪有让客人帮忙泡茶的道理，我泡点茶还是可以自己来的。”
简莫染僵硬着脸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