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装乖反派先婚后爱 第4章

但也是太小孩儿了。

应云碎顶着23岁的身体,但从心理来看也26了,迟燎说什么照顾负责,跟过家家似的轻易,他真觉得幼稚可笑。

可他又无法直接表达态度。

毕竟迟燎现在不是反派,不代表以后不是。他到底还是忌惮哪句话说得不对,冷不丁就把这娃搞毛了。

所以他只能迂回两句又沉默,试图找到一个度。

迟燎摆弄着他,轻手轻脚却又得心应手,像玩掌心里一个布偶。

等应云碎都翻了个身,伏趴在迟燎腿上,他才意识到这人要做什么。

全身肌肉陡然绷紧,像条砧板上的鱼,他防备道:“……你要涂哪儿。”

迟燎竟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就是那儿。”

“。”

“对不起啊云碎哥,是我太凶了,我很快就涂好。”迟燎脸红,虽然他其实完全收敛克制着,没想到还是把应云碎伤到了。

此他咬着唇准备扒他裤子。应云碎像死鱼显灵,全身一蜷。

自尊让他的忌惮瞬间消失,怒道:“你敢。”

说完他就后悔了。

经验告诉他这两个字有些“过度”,通常会让反派预备役生气,展现暴虐蛮横的一面。

不过迟燎收手了,小声嘀咕:“那你能自己涂吗。”

应云碎根本没力气。

迟燎思索了番,又想到个体贴的好主意:“我之前已经帮你涂了一次了,当时你在睡觉。要不我等你睡着再给你涂?”

?掩耳盗铃吗?

听着如此傻不愣登又直白单纯的话,应云碎如鲠在喉,又沉默了。

手指陷进被单里,只觉一股陌生的羞耻。

第3章 惋惜

最后应云碎还是让迟燎帮自己涂的药。

感受到迟燎手中的棉签那刻,他给自己洗脑说,就当是医生看病。

就当一次艺术体验。

他在为艺术献身。

迟燎动作很轻很柔,但应云碎太敏感,每一下都让他脚趾蜷缩,全身发抖。甚至不受控制地想起了穿书来的情景,那些喝酒断片后独有的破碎画面,简直像是一种蒙太奇的近景特写。

等结束时,他苍白如雪的脸色已泛起潮红,漂亮的凤眼也是红的,细窄平滑的眼尾挑翘着,本清冷的脸就像挑出一道€€丽摄人的勾引。

迟燎的脸也是红的,看到应云碎的模样就更红,但他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说话却耿直:

“云碎哥你是不是也想起昨晚了?”

“……没有。”应云碎矢口否认,瞪他一眼。默默拉起被子。

被子是深色,布料很舒服。他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医院,又从里面探出脑袋,冷声问:“这是哪儿。”

“我家。”

“……”应云碎瞪他二眼,“我答应和你结婚了吗?”

“还没。”迟燎老实巴交地回答。

“那你就把我带到你家来?”

“迟早的事儿。”

应云碎皱眉。

迟燎看他不开心,补一句:“我把你带回家是想找信得过的人给你看病,我也方便照顾你。”

应云碎没和他掰扯,卧室的门开着,他下意识往外看了一眼,客厅格局直入眼帘,故意说:“你家挺小。”

迟燎表情一僵。

他声音低了些:“等我毕业工作就带你住大房子。”

应云碎眨了眨眼。

不小心说了“你敢”后迟燎的反应让他有些意外,所以他开始冒险试探。

命令发问嫌弃,迟燎竟都没有展现丝毫不耐。

甚至刚刚的回答都是没预想到的承诺。

这人脾气不糟,自己要探寻的度比想象中宽点儿。得出这个结论让应云碎稍微松懈了些,声音也放缓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有住的地方,这是你一个人的家吗。”

“嗯。它挨我学校近。”

“你租的?”

“不是,我攒钱买的。”迟燎开始像相亲一样汇报自己:“我在U大主修计算机和视觉传达,平常会接一些视效项目,虽然没有攒很多钱,但等我毕业了情况就会好很多。不会让你一直蜗居在这的。”

应云碎转移重点:“你特效都做过什么项目?”

“就你拍得电影这种,影视特效。”

说得有些含糊,应云碎想着反正小说都是瞎写,也没多问,点了点头:“噢。”

迟燎盯着他说出这个音节圆圆的唇形,笑起来。

他又给他拉上被子:“你再睡会儿吧,我要回趟酒店。”

“嗯?”

“你手机和我手表都落房间了,我现在去取。”

应云碎这才想起他有部手机。

然后又想起他有个奶奶!

一觉过去,完全忘了如今有“亲人”这回事儿,怕是要让老人家担心了。他有些愧疚。迟燎则风风火火披上外套,转头看过来:“你好好休息,我快去快回。”

临走前他还拿出平板让应云碎玩。

应云碎当然没心情,他就躺在床上继续思考眼下的处境,把平板放到床头柜。

床头柜上除了羞耻的药膏,还有几瓶针对他心脏病开的药,摆放得很整齐,下面贴着一张小便签。

应云碎俯身看了看。

说不上好、但很工整的小学生字体,详细地写着用药量和一些忌口防范事项,迟燎的字。

应云碎拿起便签端详起来,试图从迟燎的字迹里窥出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在小米的讲述里,22岁的迟燎性格疯批权势滔天,开头就侵占着主角受的公司,拥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强大气场。然而目前……

19岁的迟燎还住着小房子,修双学位,说话单纯,气质很奶,连取个东西都是裹着十一月的寒风、穿着少年气的棒球服外套亲自去跑。

不知怎么,这让应云碎心情很怪。

他一时又琢磨不出来。

迟燎很快就回来了,那会儿应云碎刚醒。

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又睡着的,还做了场乱七八糟的梦,原主混娱乐圈的片段,又填补了一些记忆。

此刻他身体的难受劲儿也好些了。迟燎鼻尖被风吹得一点红,把手机递给他,他低声说谢谢。

迟燎坐到床边,应云碎下意识往里缩了缩。

注意到这番动作,迟燎没什么表情地又站了起来。

他挠了挠耳后,开口:“……冷吗,昨天下了雨就开始降温了。”

“……不冷。”应云碎也有些尴尬,看着迟燎空荡荡的手腕,没话找话地把重点带偏,“你手表呢。”

“哦,”迟燎愣了下,随后解释,“我把它扔了。”

“扔了?”

“对。我过去才知道是一个保洁工偷了我们的手机手表,酒店监控发现的。我就说怎么这么晚才联系我。”

“所以那不是也找回了吗,为什么要扔?”

“因为他戴了我的表。”

应云碎眉毛轻皱了下:“所以你就得扔?”

“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迟燎回答,“感觉那就不是我的了,看着有些烦。”

应云碎垂下眸来:“这样。”

迟燎揣摩着他的表情:“你是觉得我浪费么云碎哥?”

“不。”应云碎轻轻摇头,把手机握紧了些。

他扫着上面十几个未接来电:“……我要给我家人回个电话。”

“噢好,那我去给你做饭。”迟燎殷勤道,“你问问你家人我们领证的事儿。云碎哥你快考虑好,预约明天的时间都快满了。”

说着让他考虑,又已在看预约时间,无声的不容置否。应云碎看他一眼,含糊点了下头。等迟燎出去后,才给奶奶拨过去。

温琴接得很快,先劈头盖脸骂了起来:“你又去哪儿了?手机也不接?司机在酒店等了你老半天!小碎你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儿心,都23了,还天天觉得别人都得围着你转€€€€”

应云碎本想直接道歉的,但不知怎么,他嘴张了张,又闭上了。

耐心地听温琴把自己骂了一遍。

他穿书前是孤儿,没有原主这么狗血好运,临死都没有遇到过一个亲人。

所以被温琴骂的感受还挺特别的。

所谓长辈家人的担忧和指责,让他泛起些陌生的激荡。他也终于彻底接受这个事实€€€€自己确实已不是穿书前的人。

是在顶替别人的人生。

“对不起奶奶。”他开口。

温琴一听他道歉声音立马又温和了,但还是说了几句。“所以你到底去哪儿鬼混了?”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