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更糟糕的事

　　我膝盖一弯，跌到地面。我甚至没注意到汹涌而来的邪恶生物。大地撼动一次……两次，即使我是跪着的，仍旧很难保持身子直挺。

　　我爬向七环圆盘，我的手指摸索着，到处都是蠕动的虫和毛茸茸的东西。来自裂缝的光芒向上喷发，彷佛太阳升起。「亚莉!」我再度狂吼。

　　「杰克兄弟，你在做什么?」

　　马可。我感觉到他按在我肩膀上的手，将我往上拉。「她不见了。」我说。

　　「老弟，我们得关闭裂缝!」他说，「那把剑在哪?」

　　他不知道，他不晓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找到了!」

　　那是凯斯。我现在可以看见他跑过去，他手里握着剑，一只满脸困惑、像啮齿类的生物挂在剑尖。

　　凯斯和马可一起在裂缝上方举着剑，裂缝传来令人惶惶不安的劈啪声，又裂开十二公分左右，也许是三十公分。绿黑色野兽开始从下方腾起。我从未看过那种生物，牠的头不断变换形状—眼睛变成嘴巴，嘴巴变成凝胶状的黑色池子。

　　我跑向他们。「千万别这么做!」

　　「别做什么?」马可说。

　　「关闭裂缝!」我伸手想拿剑，但马可把我推开。他将剑刺入野兽跳动的头冠。牠的尖嚎历历可感，撼动我们下方的地面。我挣扎起身时，旋转的迷雾开始聚集。雾霭改变行进路线，被宛如巨大吸尘器的黑洞吸进里面。地面开始颠倒动作，这次是往上窜。野兽似乎分解消散，但剑仍旧稳稳插着。

　　轰隆一声，岩石像拳头般在剑的四周闭合。

　　「不—不—不—不!」我大喊。

　　七环之歌再次震耳欲聋，七环圆盘不再流泻光芒，但它的亮度却刺眼地让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光芒消退，古老的边缘似乎变得焕如一新。

　　我再次抓住剑，但马可扣住我的手腕。「你是吃错什么药了，杰克?」他哀求。

　　「亚莉不见了!」我说，「他把她带走了!」

　　凯斯和马可两人的脸都转为惨白，马可放开我的手。

　　我不在乎裂缝是否会再次打开，我不在乎什么样的野兽会穿越过来，我们绝不能丢下她。

　　我抓住剑，地面在我们脚下颤抖。我的双手一滑，膝盖弯曲。

　　我们全摔倒在地，托金砰地一声倒地，尘土飞扬。「地震?」他嘟哝。

　　我感觉好几只手抓住我臂膀，反抗军包围住我，妮瓦娜的脸苍白。「杰克，你不能再度开启那个裂缝，」她说，「这不是地震。」

　　「那不然它是什么?」马可说。

　　一棵松树从火山口顶端连根拔除，哗啦坠落，倾倒在我们后方。

　　「那是更糟糕的事!」妮瓦娜说，「现在就离开这里!快，在整个世界崩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