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七堂,洗地了

夜深人靜,竹葉青花園,燈火通明。

一列車隊裹着雨水緩緩駛入進來,隨後車門打開鑽出數十名青葉子弟,胳膊全都繫着一條黃絲帶,在一把大傘的遮擋之下,李勇慢吞吞走入別墅,這是李勇今年第三次走進這棟別墅,第一次是聆聽竹葉青指示,第二次是來霸佔別墅。

竹葉青橫死,副幫主自殺,彪子橫死,三大堂主掛掉,何長峰被廢掉,讓李勇迅速從二線堂主站到前線,隨後又傍上山口組這大船,他就開始以幫主身份自居,還把自己當成竹葉青花園主人,準備幹掉鍾劍之後就宣告就任幫主之位。

他今天來這裡就是提前享受主人的感覺,他還特意找了一個酷似竹葉青的女人,妄想着在女主人牀上征服昔日主子。

親信得知他要入住這裡,早早派人準備好了一切。

當李勇走入別墅大廳的時候,酒櫃裡已經裝滿了世界各大酒莊的紅酒,一支支價值不菲,魚子醬也是最昂貴的黑魚子醬,原料是鮮魚的魚卵,而且是最高級那種,年產量不到四尾,被稱爲極品珍珠,全世界能享用到它的人少之又少。

“啪!”

坐在竹葉青喜歡的單人沙發上,李勇便打出一個響指,昔日服侍竹葉青的傭人馬上端着食物和酒水過來,雖然心底很是惱怒一個堂主霸佔主子地方,但他們人微言輕做不了什麼,只能認命似的伺候李勇,還不得不擠出一抹笑容應付。

李勇將金匙伸進裝着冰的小巧器皿裡,挖出一勺新鮮的黑魚子醬,然後閉着眼睛送進了嘴裡,用牙齒輕輕咬破,欣賞一個個啵啵的聲音,隨後用舌頭仔細地品味着,當將魚子醬嚥進肚子裡後,他拿起身前的紅酒杯,淺淺地喝了一口。

最後,他用白色的手帕擦了擦嘴巴,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擺足主人姿態之後,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了,一個魁梧漢子從門外走了進來,站在李勇身前低聲一句:“堂主!”

李勇眼皮子都沒有擡,只是抽出何長峰昔日抽過的雪茄,拿在鼻前輕輕地噢了一下,然後叼在了嘴裡。

“幫主!”

魁梧漢子頓時意識到什麼,一邊頗爲識趣地改變稱呼,一邊從傭人手裡拿過火柴,爲李勇畢恭畢敬點着了雪茄。

李勇輕輕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口淡淡的煙霧,淡淡地問道:“有什麼情況?”

魁梧漢子低聲一句:“鍾劍見了葉子軒。”

李勇瞬間停滯動作,良久擡起頭:“他們談些什麼?”

魁梧漢子猶豫一會:“聽說是合作的事,但具體合作什麼不清楚。”

李勇坐直身軀,冷喝一聲:“電聯中村獅雄。”

夜漸深,風未停,雨更冷。

姓名:櫻花子。

國籍:東瀛。

身份:東瀛柳生劍道傳人,山口組頂尖殺手。

戰績:執行過八十次任務,勝率百分之百,且她的對手全部死亡。

這就是櫻花子簡單卻強大的真實寫照,也昭示她有輕易踩下鍾劍一堂的強大實力,只是此刻的櫻花子卻沒半點高興,李勇那窺探自己美色的傢伙,既然質疑她的威懾和專業,再三懇請她提前出手殺掉鍾勇,還通過聯繫組織來殺自己。

雖然櫻花子也不想夜長夢多,但還是不喜歡這種左右自己的要求,只是山口組最終答應鐘勇,七堂可以緩一點清洗,但鍾劍一定要儘快清楚,原因很簡單,李勇已收到一個消息,鍾劍跟葉子軒有過接觸,難保七堂會找葉子軒做靠山。

相比見識過葉子軒厲害的李勇他們來說,容顏精緻喜愛紅色披風的櫻花子不怎麼把葉子軒放在眼裡,如非組織再三叮囑不要招惹葉子軒四面樹敵,她還真想跟葉子軒過一過招,讓後者看一看,究竟是他的刀快,還是她手中的劍厲害。

一劍封喉,她不信葉子軒能從容躲開。

今晚的雨水下得淅淅瀝瀝,肆無忌憚,櫻花子看着進入視野中的七堂建築,臉上多了一抹說不出的凝重,七堂沒有跟往日一樣大門緊閉,電網打開,守衛重重,相反還亮起了燈光,大門洞開,好像等着自己到來,給予自己致命一擊。

櫻花子揉了揉腦袋,輕輕轉動頭頂的雨傘,目光在幽深的大門停留一秒,隨後又掠過一抹譏嘲。

鍾劍他們的陰謀詭計,在自己強大的實力面前,不堪一擊。

櫻花子也不怕有埋伏,身邊不僅有四名暗衛跟隨,身後更是有李勇堂口的三百子弟做後盾,這是李勇派來協助她奪取堂口的精銳,只是櫻花子不覺得需要大規模拼命取得勝利,她認爲只要自己殺上一些人,人心惶惶的堂口必然崩塌。

到時一劍殺掉鍾劍易如反掌。

“嗖!”

一陣冷風吹了過來,裹着水珠從雨傘邊緣打入,讓櫻花子的俏臉多了一抹冷意,讓她止不住緊一緊身上披風,四名暗衛的腳步依舊沉重有力,在這夜雨中分毫不亂,感受到千里迢迢跟隨自己過來的同伴信心,櫻花子也重新變得漠然。

只是冷風吹拂過來,她依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那種陰冷的感覺,就好像梅雨天氣中,那份潮溼始終徘徊在心頭,也如同於暗巷獨行,有猛獸窺視一旁;更如同於午夜做過墳地,見孤魂棲息一側,櫻花子渾身起了薄薄一層雞皮疙瘩,這種感覺,僅有三年前,跟金剛子過招時有過。

想到這裡,她對未曾見面的葉子軒更深一抹殺意,是葉子軒殺掉她曾經動心的金剛子。

轉動幾個念頭,櫻花子心裡還是不安,輕輕咳嗽一聲:“探路!”

還沒等四名暗衛散出去探究七堂有沒有重兵埋伏時,櫻花子全身汗毛忽然豎了起來,以一種對危險感知的本能猛的立定腳步,倏然擡起雙眸向一個方向瞅去,四名暗衛的腳步也微微一滯,隨後像是受驚兔子一樣亂了,亂得一塌糊塗。

前方一人,一刀,像一尊黑甲戰神,佇立在暗夜之中。

他堵住他們的必經之路,七堂的入口。

人,不高大,刀,也不鋒利,可是站在那裡,卻給人一種水火不能毀滅之感。

那挺直如標槍的身影,有着閃電裂破長空的璀璨和銳利,櫻花子感覺自己渾身束緊,連呼吸都需要倍加用力才行,再然後便是彼此的對視,打量對手眸中流露出來的冷酷血腥,相同的氣息,讓櫻花子下意識以爲,她看見了一個自己。

一個東瀛暗衛低喝一聲:“什麼人?”

四人幾乎同時閃出武士刀,整齊如一的動作使手中的武士刀,發出金屬掠空的顫音,每一把刀折射的寒光,又前後連綴成線,就像是兩道閃電充滿血腥兇厲,清冷,蕭殺,雨水打在刀上當當作響,擊碎着夜晚的安靜,也敲打着人心。

櫻花子也凝聚目光注視着對方,左手已經不知不覺握上了劍,她已經嗅到一抹說不出的危險。

夜雨天氣,對方提着刀擋在這裡,絕對沒有什麼善意。

“殺!”

在櫻花子的微微偏頭中,一名武者腳步一挪,一握武士刀衝了上去。

“叮!”

見到敵人出手,黑衣人依然冷漠,緩緩拔刀,他的動作極慢,拔的彷彿不是刀,而是一千斤重物。

刀一寸寸的滑出刀鞘,森殺之氣大增。

雖有雨水的侵身,仍然使人感到如入火炕。

刀終於離鞘。

只見寒光一閃,連刀的形態都還沒看清,刀已經劈至東瀛武者的脖子,只怕閃電的速度也不能形容其快,霹靂之威也不能形容其剛猛,東瀛武者心頭一震,循着本能擡手一刀,用盡自己全部力量,只是依然遲了半拍,竹刀沒入咽喉。

東瀛武者一頭栽倒在地。

“殺了他!”

見到對方一招殺掉同伴,櫻花子俏臉一寒,腳步挪動,想要先發制人。

也就在這瞬間,黑衣男子也動了。

三名東瀛武者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繃緊神經的擺出圍殺態勢。

但黑衣男子的腳步,便如戰鼓一般的咚咚咚,敲響在雨夜長街之上。

“嗖!”

櫻花子的瞳孔猛地收縮——氣勢如虹!

雖然黑衣男子單槍匹馬,手裡也只有一把竹刀,可落在櫻花子的眼裡,她卻分明覺得,荊軻、要離、聶政附身。

一閃而過!

“砰砰砰!”

三名暗衛像是紙紮人一樣跌飛,咽喉全像是秋葉吹響,鮮血肆意。

見到黑衣男子一刀殺了三人,櫻花子俏臉徹底難看,握着的傘一鬆,隨後,長劍欲出鞘。

一刀!

雨水一滯。

竹刀撲向櫻花子的咽喉。

裹着披風的櫻花子渾身冰涼,她在封擋中連換了六種劍法,卻只明白一個事實,擋不住。

縱然她已經身在半空,縱然她離黑衣人仍有三米,但那一刀的氣勢,依然殘酷地割裂着她的精神與鬥志。

擋不住!

那一刀直接貫穿了櫻花子的咽喉。

一股鮮血瞬間飆射半空。

黑衣人又是一揮,刀光掠過,讓所有人都以爲是閃電裂空。

“轟!”

萬千雨點,都隨着這一聲銳響橫飛而出,櫻花子的頭顱就這樣飛向了半空。

唐薛衣竹刀一伸,一側,刃淨,入鞘。

“七堂,洗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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