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五章 對賭

“哥,機場發生什麼事了?”

十分鐘後,一輛商務車駛入了通道,把葉子軒和棺材板嗖一聲接走,在阮破虜踩着油門飛速離開是非之地時,墨七熊卻張望了幾眼後面,警車,救護車呼嘯來往,隨後壓低聲音問出一句:“這乘客怎麼四處奔跑,不知道還以爲是死了人呢。”

葉子軒揉揉折騰五個多小時的腦袋:“確實死人了,一個爲難我的警官被幹掉了。”接着他就把航班變故以及通過插曲告訴兩人,接着嘆息一聲:“今天還真是出門不利,雖然不算倒黴,但也諸多麻煩,嚴重影響到我出國的熱情和心情。”

“靠!”

墨七熊聽到米妃兒射出的三槍,一拍大腿止不住讚道:“這妞夠虎!大爺的,機場掏槍殺人,米妃兒還真是夠魄力啊,怪不得你說的什麼哈曼丹對她糾纏不休,這女人,娶入家門了,絕對能撐起半邊天,不,是整片天,忘記人家是公主。”

在棺材板微微點頭附和的時候,葉子軒靠在座椅上,臉上帶着一抹擔心回道:“米妃兒的三槍確實解氣,可是終究死人了,對方還是職務不低的警官呢,還是在機場的敏感地點,越國官方肯定會重視,也不知道會不會給米妃兒帶去麻煩。”

機場,死人,中東女子,很容易讓人生出誤會。

從容打着方向盤離開的阮破虜笑着出聲:“葉少,你不用擔心,米妃兒是公主,不僅身份特殊,還有外交特權,而且越國正尋求中東的油田開採技術支持,米妃兒絕對不會有事的,再說了,米妃兒不是丟了一百萬嗎?足夠買一條命了。”

聽到阮破虜的解釋,葉子軒心裡放鬆了幾分,隨後看着他跟墨七熊輕聲問出一句:“你們兩個不是應該躲在據點嗎?怎麼今天一起過來接我?蝴蝶燕呢?怎麼不見她身影?”他回憶着車隊的成員,連帶阮破虜和墨七雄,一共十三名勁裝漢子。

沒有蝴蝶燕的影子。

“虎狼門的老三,阮大猛,約她黑拳三場。”

墨七熊拿出一個袋子,遞給葉子軒和棺材板,裡面有一份三明治和淨水:“蝴蝶燕最近被虎狼門打壓的快喘不過氣,不僅發展遭受束縛,幾個新建的分堂也被掃得七零八落,總堂今天也被警方突擊檢查,找出一包白粉,逮走十幾名骨幹。”

他把情況告知:“雙方雖然還沒有徹底撕破臉皮,大打出手武力相向,但誰都看得出來,蝴蝶燕很難扛住虎狼門的壓制,會被對方軟刀子慢慢玩殘,玩死,這還是虎狼門想收服的心理作祟,如果是生死對抗,估計蝴蝶燕他們已經被滅了。”

“就是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最多半個月,蝴蝶燕也要變成光桿司令了。”

說到這裡,阮破虜也接過話題:“蝴蝶燕也看到了這一點,一直惱怒對方的打壓,同時愧疚對不起葉宮,所以阮大猛讓人傳話,黑拳三場,三戰兩勝,如蝴蝶燕勝了,虎狼門就給她一條活路,還放人,如果蝴蝶燕輸了,那就乖乖加入他們。”

他把蝴蝶燕的心思道了出來:“恰好蝴蝶燕剛收了幾個猛人,於是就咬牙答應跟對方一戰了,她說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拼出一條血路,只剩不敗,如果輸了,她就抱着阮大猛他們魚死網破,讓對方知道她的血性,所以讓我們過來機場接你。”

“我們勸阻不了,後來她還關機,無奈之下,只能先過來接你,再看看有沒有法子制止。”

墨七熊瞄了阮破虜一眼,隨後揚起手機向葉子軒開口:“她出門前,把山洞的補充信息和地圖,全部發給了白秋畫,看她樣子真是鐵心一戰了,而且聽說阮大猛當初跟何長峰也有往來,也參與殺害她大哥和姐妹的行動,舊愁新恨。”

阮破虜嘆息一句:“在越國混黑還真是不容易啊。”

蝴蝶燕籌建的幾個堂口,雖然還沒有倒下去,但猢猻散去大半,比樹倒猢猻散的慘淡強不了多少,葉子軒灑脫一笑,蝴蝶燕終歸嫩了一點,但他依然爲她高興,一個女人,重拾舊山河,死扛越國第一黑幫打壓,這份骨氣足以傲視很多人。

葉子軒的眼裡閃爍一抹光芒開口:“我來越國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把蝴蝶燕扶持起來,如今這棵黑幫小幼苗遭遇到狂風暴雨,我們作爲背後的人,該伸手扶持一把,蝴蝶燕扛不住,那就我來,大不了把虎狼門滅了,沒什麼大不了。”

末尾幾個字,葉子軒說的鏗鏘有力,氣吞萬里如虎,墨七熊瞄了葉子軒一眼,心裡劃過一抹感慨,時隔一年,曾經溫潤儒雅玩世不恭的山裡小子,不知不覺變得霸氣十足,隨後又掠過一抹自嘲,自己都手染無數鮮血,何況頂端的葉子軒呢?

葉子軒瞄了一眼時間:“拳賽幾點開始?”

墨七熊接過話題:“八點半!”

葉子軒手指一揮:“找出拳賽地點,過去看看。”

三十分鐘後,阮破虜駕駛着車輛來到胡志明市的郊區,一個十多年都沒有完成的爛尾度假村,這裡有一個地下拳場,吸引不少越國權貴和大佬過來對賭,常常匯聚爛賭成性又不願跋山涉水出國的有錢賭鬼,越國社會改革,不缺有錢空虛寂寞的主。

今夜,隱藏大片山林,以度假村的幌子做僞裝的拳場,門庭若市,大有爆棚的趨勢,各種各樣的車子堆滿空地和各角落,形形色色的華衣男女進出,好像在趕一場盛會,只是阮破虜的車子剛剛停下,就被十多名安保人員持刀團團圍住了,殺氣騰騰。

顯然,他們認出這是陌生面孔。

只是不需葉子軒和墨七熊想法解決,阮破虜就落下車窗用越語談笑幾句,隨後丟出十幾張鈔票,取得幾個通行證就安然脫身,阮破虜問清楚蝴蝶燕跟阮大猛的對戰區域後,就帶着葉子軒他們緩緩靠前,穿過幾道關卡後來到一個開闊的拳場。

相比華國的奢華高端拳場,越國的地下擂臺簡陋很多,四周幾百個黑乎乎的水泥石墩,成爲瘋狂看客的觀衆席,中間是一塊被泥土和沙石堆出來的高臺,上面鋪設了塑膠和地毯,血跡斑斑,一看就用了不少日子,擂臺四周是十幾根牛皮繩。

“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晚上好,重頭戲很快就要開始,拿出你們的錢包,掏出你們的鈔票!”

“押注吧,押注吧。”

在葉子軒他們找位置坐下還搜尋蝴蝶燕他們身影時,全場早已經是人聲鼎沸,喧囂震天,擂臺上光膀子的主持人正在表高亢激昂的演說,拼命調動現場觀衆的情緒,新的一場還沒開戰,所有觀衆的熱情已經達到了巔峰,紛紛喊叫還掏出腰包投注。

爆裂的搖滾音樂不停的轟鳴,炫目的五彩燈光盡情的閃耀。

葉子軒很快在人羣中,捕捉到蝴蝶燕的身影,她坐在前端的左側沙發,身邊有六名年輕女子嚴密保護,而她的右邊沙發,有一個身材高大的光頭男子,滿臉橫肉,卻偏偏帶着燦爛笑容,讓人不寒而慄,而他身後也有一隊手下,全是幹練男子。

雙方距離很近,但又有相隔,瀰漫着濃郁敵意。

葉子軒猜測那光頭男子,怕是虎狼門的阮大猛。

“葉少,我們來得及時。”

這時,向旁邊打聽完情況的阮破虜,低聲向葉子軒彙報:“蝴蝶燕跟阮大猛修改了規則,三盤兩勝,變成至死方休,雙方各出三人,看誰在擂臺上站到最後,就誰勝,因爲這個規則的修改,引發更多觀衆興趣,也讓賭場重新修改賭注盤口。”

“剛纔兩場比賽,只是拳場的暖身賽,調動觀衆積極性和情緒,接下來,纔是蝴蝶燕跟阮大猛的真正較量。”

葉子軒眼睛微微眯起:“至死方休?玩得還真是狠啊。”

“靠!這傢伙還真猛啊。”

這時,主持人宣告今晚的壓軸生死拳賽到來,隨後高聲喊叫一聲:“虎狼門,坦克進場”,最後一個音節,主持人拖得很是高昂持久,鏗鏘有力,觀衆們的掌聲,喝彩聲,口哨聲響成一片,隨着五彩燈光的閃爍,一人邁着堅定步伐出場了。

當他進入到擂臺上面,脫去自己寬大的衣服時,這個身高一米九五的猛男,再一次讓觀衆出了喪失理智的呼喊。

連葉子軒都不得不佩服這傢伙壯,一身古銅色皮膚反射着刺眼的燈光,如同坦克裝甲般的肌肉,錯落有致的覆蓋在了全身。腹肌如同大理石雕出的一般,隨着他的呼吸還一動一動的顫抖着,那麼強健的肌肉太過刺目,看上去好像假的一般。

就這個塊頭,就這身肌肉,就這個氣魄,任何跟他站在一起的選手,看起來都會像孩子一般脆弱,怪不得叫坦克。

葉子軒還見到光頭男子臉上的得意笑容,嘴角雪茄也啪嗒不已,顯然他對坦克充滿着信心。

此時,主持人再度喊道:“蝴蝶燕,大風車。”

“嗖!”

隨着這一個宣告喊出,蝴蝶燕陣營的拳手也現身了,是一個一米八左右的白人,他的身高跟坦克不會差太遠,但體型看上去就要單薄多了,以至於當他跟坦克同時站在擂臺時,畫面顯的很是不協調,葉子軒審視兩人一眼,搖搖頭嘆息一聲:

“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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