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006

vip 006

慕君羨再回到醫院,天已經亮了,單以諾還沒醒,他買了她最愛吃的白米粥,放在她的牀頭櫃旁,等着她醒來後吃。

他剛想要出去做什麼,牀上的人就睜開了雙眼,看着他的背影喊,“君羨……”

慕君羨腳步一頓,轉身望着她,“醒了?”

他走過來扶起她,端起旁邊的白米粥說:“來,先吃點東西。”

她沒有拒絕,張開嘴讓他一勺一勺的喂進自己的口中。

她邊吃,邊看着他問:“你的臉怎麼了?怎麼是腫的?”

慕君羨苦笑了下,繼續喂她,“蚊子叮的,不礙事兒,快吃!”

“可是我看見就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樣。”

“傻丫頭,這世界上,誰敢打我?嗯?”

“呵呵!”單以諾苦笑着,伸手摸了下他俊美的臉頰,邊吃着他喂的白米粥邊說:“腫得跟頭豬一樣。”

“……”男人的臉色暗了下來,鳳眸眯緊,“你說我是什麼?”

“豬!”單以諾對着他做了一頭豬的鬼臉。

慕君羨放下碗,雙手扯着她的耳朵怒視,“這樣纔像頭豬,不是嗎?”

“嗯啊……弄疼我了,放手!”

看着她糾結的模樣,慕君羨下意識的放手,一把將她摟在自己的胸膛裡,緊緊的抱着。

“諾兒,再休息幾個小時,跟我回家,嗯?”

“你怎麼知道我也想回去?”

“心有靈犀?”他放開她,溫柔一笑。

“誰跟你心有靈犀!”

“……”

“好了,我們現在就走吧!”說着,她起身下牀,正要走時,突然看到牀頭櫃的病例單,‘流產’二字赫然顯示在了她的視線中。

她神情一滯,拿起那份病例單,又徒然跌坐在了牀上。

慕君羨看着她一副呆滯的模樣,試圖伸手拿過那張病例單,單以諾卻看着他,神情漠然變得冷漠。

“我是不是很壞?連自己的孩子都要親手扼殺掉。”

“諾兒……”

“慕君羨,你真的,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他的失去嗎?”

“……”他垂着頭,面對她的問題,他真的找不到話來回答她。

不在乎嗎?

或許這樣來說,他比誰都在乎,可是他不能怪她,因爲他能感受到她的處境,就像他第一次讓她別吃避孕藥的時候,她對自己抱怨的那些話。

他實際上,根本就沒有資格讓她爲自己生孩子,因爲他還不能給她幸福跟責任,所以這個孩子的失去,他不會怪她。

“你果然不會在乎!”得到他的沉默,單以諾很失落,又很痛心。

她瞪着她,心底沉沉地,壓抑得很難受。

她咬了咬脣,又躺回牀上,冷冷的對他說:“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或者,等姐姐回來了,我再回去。”

慕君羨僵硬在她牀前,瞧着她的態度,心裡真是五味叢生。

等她的姐姐?她姐姐一輩子都回不來了,難道她也不回去?

慕君羨瞭解這個女人,她通常都是吃硬不吃軟,直見他臉一跨,一把掀開她身上的被子,拉着她下牀。

“累了回去有得你睡的,現在先跟我回家。”

單以諾坐在牀上與他抗衡,“我不去,我要等姐姐先回來。”

“真不去?”

“我還是個病人!”她愁着小臉,楚楚可憐的看着他。

慕君羨真受不了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只要微微一眯,那種惹人憐的神情,是個男人看了都會心軟的。

該死,他以前強迫她的時候,可沒這麼感覺過,怎麼現在……

“慕君羨,放手,我要睡覺,你出去!”因爲他對自己孩子的不在乎,她突然心生恨意,生氣得不想見到他。

慕君羨沒辦法,只能由着他了。

他看了看手上的腕錶說:“那你就在這裡休息吧,我軍區還有事,要先過去一趟,要不,我讓人來陪你?”

“隨便!”她撅着嘴說了一句,繼而翻過身背對他,心裡莫名的傳來一陣陣的酸澀感。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反正心裡對他就是怪怪的,有時候又愛,有時候又恨,他對自己孩子的不在乎,她心底更難受。

一難受,她就想發脾氣不理他。

慕君羨上前給她蓋了蓋被子,在走之前又說:“聽話,好好養着身體,我先去軍區,晚點再來陪你,關於你姐的事,你也別擔心,我會隨時跟那邊保持聯絡的。”

“我走了,待會兒我讓人過來陪你。”

見她還是不願意回頭來看自己一眼,慕君羨沮喪的垂下頭,關門離開了病房。

剛出病人,他就打了一個電話給慕揚。

“你讓安雅來醫院一趟,陪陪她!”

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冒着被訓的勇氣開口,“你……是不是要一直這樣下去?”

“……”

“君羨,關於那件事,你做得實在太不對了,何況單以晨剛入土,你怎麼就不先放下她,多陪陪你那可憐的妻子和孩子呢?”

“慕揚,你別再說了,關於單以晨去世的消息,我不希望傳到她耳朵裡,你自己看着辦吧,馬上讓安雅來照顧她。”

“……”

還不等那邊再說話,慕君羨掛了電話,又打了一個給呂桀,“馬上找兩個人過來,給我24小時守着她,不許任何陌生人接近她!”

他擔心慕千夜會對她下手,他擔心那男人會真的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他不得不防。

他軍區裡還有很多事等着他去處理,他不得先放下她,過去處理關於單以諾離職的事,還有好多好多。

呂桀半個字都沒來得及說,電話就已經掛斷了。

單以諾躺在病牀上,感覺那男人真的走了,她又坐起來,瞧着那道硬生生的門,怔怔的呆滯着,像個傻瓜。

她心裡還是有些忐忑,還是有些擔心姐姐。

姐姐跟寶寶,真的如他所說的那般,因爲寶寶生了傳染病,所以送去隔絕了嗎?

她實在覺得這事蹊蹺極了。

她要去弄明白才放心,她剛起身下牀,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單以諾回身一看,竟是個生得十分俊俏的女孩,年齡跟她一般大,穿着白大褂,微笑着朝她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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