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饒人處且饒人

得饒人處且饒人

以諾服下慕千夜的藥後,靜睡了兩小時,方纔清醒過來。

那個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她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起來坐了一會兒,才穿着鞋走出房間。

她想找些東西填補一下肚子,可沒想到剛到樓梯口前,就瞧見客廳裡坐着慕千夜,她頓住腳步,沒有出聲,就那樣站着,靜靜地聆聽他們的談話。

“若不是我,後面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這次,你就饒了她,嗯?”慕千夜說。

慕君羨一直垂着頭,沒有吭聲,慕千夜繼續道:“這次還好以諾跟孩子都沒事兒,你放心,我以後會管着她,絕對不會讓她再出現在你眼前了。”

慕君羨突然罷手,“諾兒沒事,我什麼都不會追究,你回去告訴她,關於上一次諾兒流產的事,要真是她所爲,讓她過來認錯道歉,要真是她所爲,而她又不肯來認錯的話,對不起了哥,我想我真的做不到放了一個害死我孩子的人逍遙法外。”

“……”慕千夜瞬間大驚失色,“你說什麼,上次以諾流產,是她?”

“我不確定是不是她,但我已經知道我的孩子是無辜犧牲的了,最好在我有人證物證拿在她面前的時候,多真是她乾的,她就來當面向諾兒認錯,否則……”

慕千夜倏地站起身,“如果那件事真是她做的,別說你不會讓過她,連我都無法容忍。”

慕君羨擡起頭,只見慕千夜拿起外套,轉身就走。

他目光一頓,盯着那道背影,突然黯下了神色。

“太太,你醒了!”

身後突然傳來陸雲的聲音,慕君羨回頭一看,看見以諾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時,他突然想起上一次她摔倒時流產的那個悲痛場景,他起身就朝她奔去,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什麼時候醒的?以後不要下樓了,你想做什麼就叫我,嗯?”

他邊說邊又將她抱上樓,返回房間。

以諾瞧着他,聲音淡淡地響起,“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他放她在牀上,微微一笑,“沒有,才兩個小時而已。”

“我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慕君羨眸光一沉,盯着她失了顏色。

他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不知道?突然間,一種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裡滋生。

他還沒回答,她接着又說,“剛纔我聽到你跟你哥的談話了,君羨,上次孩子的事……”

他一把將她抱在懷裡,紅了眼眶,“你放心,我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的,若真是她所爲,我一定要她給我一個理由。”

她仰頭望着他,聲音依然那麼淒涼,“若她的理由是我搶了你,奪走了她的一切呢?”

聽到這話,慕君羨這才反應過來,她好像恢復正常了,至少沒有開口閉口都是她姐,至少也不會爲了她而抵制自己說的每一句話。

“這個理由不成立,我早就跟她說了,娶她是情非得已,她不可以在知道真相的情況下,還對你下如此毒的手,諾兒,對不起,都是我太疏忽,才那麼容易就相信她的話,你放心,我會爲我們的孩子討一個公道回來的。”

她無力的笑了,靜靜的靠在他懷中,“其實,那件事過了也就過了吧,若我這次能順利生下孩子,君羨,答應我,那就不要去怪她了。”

“,爲我們還未出生的寶寶積福,好不好?”

“……”

她突然抱他很緊,“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不要再生那麼多事端,要是我們有了孩子,答應我,我們還是要回去那個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好不好?”

慕君羨低頭看她,看着她一張蒼白的臉,他沉默了。

明天是俞司令給他期限的最後一天,他都不知道怎麼去應付那個女人了。

但爲了讓她寬心,他點頭答應了她,“好,只要你願意,我什麼都爲你去做。”

她點點頭,依偎在他懷中笑了,笑得很滄桑。

依稀記得,記得之前姐姐對她做了什麼,然後她就好像跟姐姐在一起,好像姐姐就是一種毒藥,她上了癮一般,見不到她,她會着急,會心慌,怎麼現在卻沒那樣的感覺了。

“君羨,這個世界上,有藥能控制人的思維嗎?”她突然問。

慕君羨輕笑,“有!”

她不解,他笑着給她解釋,“難道你忘記了,電視上有報道過那樣的事情的,比如一個陌生人突然拍拍你的肩,然後你就模模糊糊的把錢掏給他,你呀,前兩天就被受那樣的迷惑了。”

“……”她皺眉,“是姐姐弄的?”

他抿脣點頭,她突然一驚,下意識的摸着自己的肚子,“那……我們的孩子健康嗎?”

“別擔心,我已經讓人給你檢查過了,胎相很穩。”

“姐姐到底是有什麼目的,把我弄成那樣,又沒有傷害我的孩子,她到底想做什麼?”

他嘆了口氣,“不管她想做什麼,從此以後,她都不可能再接近你,取得你我之間的信任了,諾兒,別害怕,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了。”

她相信他說的話,躺在他懷裡點頭,“嗯。”

片刻時間,陸雲敲門說:“慕先生,太太吃飯的時間到了。”

慕君羨這才依依不捨的放開懷裡的人,“餓壞了吧!”

她點頭,他趕緊去開門,陸雲端着托盤在外面,他接過來又走到牀邊坐下,先將牛奶送到她脣邊,她張嘴喝了,然後他就親自用勺子舀了送到她嘴裡。

她一眼不眨的望着他,望着他好像又變得消瘦的輪廓,她突然心疼的皺起眉頭,“君羨,你最近爲了我/操心不少吧?”

他抿脣微笑,但卻沒有說話。

她一口一口吃下他喂來的東西,或許是肚子大,身體有些沉重的原因,導致她不愛運動,吃了就想睡。

他坐在牀邊守着她,她握着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說:“我一定要爲你生一兒一女,男孩就像你,女孩就像我,我沒你的時候,可以看着兒子省掉對你的思念,你沒我的時候,可以看着女兒省掉對我的思念。”

“君羨,答應我,等孩子出生,我們就離開,回到那個只屬於我們一家人的地方,好不好?”

他沉重的呼吸,好半天才吐出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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