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暴雨54 小時,水位上升!

2月 22日。

暴雨已經連續不斷下了54小時了。

天依舊黑乎乎的,伴隨着電閃雷鳴,整個世界陷入了最恐怖的時刻。

海拔比較低的沿海城市。

黑暗籠罩了整個城市,厚重的烏雲低垂在天空,如同一張巨大的蓬布。閃電劃破黑夜,它們的光芒如同短暫的曙光,揭示了這個世界正在發生的可怕景象。

大雨如注,傾瀉而下,似乎毫無止境地傾斜。

水從天空中猛烈地衝刷下來,彙集成巨大的洪流,吞噬一切遇到的障礙物。街道被狂風和傾盆的雨水淹沒,形成了一片汪洋般的湖泊。

在這場世界天災級別的特大暴雨中,喪屍成羣結隊地漂浮在洪水中。

他們扭曲的臉龐被暴雨洗刷得毫無血色,虛弱而可怖。他們不停地擺動着破爛的肢體,試圖遊向離他們越來越近的人類躲避點。

殘留的倖存者們聚集在城市的高處,尋找安全的避難所。

他們蜷縮在屋頂、橋樑和高樓的頂部,以最大限度地保護自己免受洪水的威脅。恐懼在他們的眼中閃爍,無助和絕望交織在心中。

風暴帶來的咆哮聲與雷鳴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恐怖的交響樂。

倖存者的心跳加速,每一聲雷鳴都讓他們的身體一顫。他們緊緊地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東西,尋找着一絲穩定和安全感。

洪水不斷上漲,它們的力量不可抗拒。有些人被巨大的水流沖走,消失在黑暗中。

無論他們如何掙扎,都無法抵擋洪水的衝擊。人們的恐懼與絕望滲透到每一個角落,他們希望這場噩夢能夠儘快結束。

東部的某個島國。

俯瞰整個島國,在這種環境中,似乎已經沒有了倖存者的蹤跡。

巨大的暴雨持續不斷地傾瀉而下,海水與雨水相互交織,形成了洶涌的洪流。海浪翻滾着,咆哮着,像是憤怒的巨獸向沿海城市發起進攻。

城市的街道已經完全淹沒,建築物沉沒在洶涌的水中,只剩下屋頂露出水面。街燈和路標早已不再閃爍和指引。整個城市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只有天空中閃爍的閃電提供短暫的光亮。

巨浪拍打着城市的牆壁和建築物,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海水的力量摧毀了許多建築物,一座座樓房被沖垮,成爲海洋的一部分。

海洋的力量不斷蔓延,吞噬着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車輛、電線杆、樹木被海水捲走,成爲漫無邊際的洪流中的無意義的碎片。城市的輪廓逐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茫的水域。

這一場超級大暴雨,來勢兇猛,持續時間很長。

在一些海拔比較低,甚至海拔爲負的城市,只有寥寥的幾棟極高的大樓依舊堅挺着,其他的建築早已被洪水淹沒。

浩浩蕩蕩,橫無際涯。

南部。

信城。

大樟樹基地。

李宇在圍牆從十八號,一直呆到二十二號。

幾乎吃住都在值班室,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繞着圍牆走一圈,然後再去基地中檢查排水情況。

連續的特大暴雨,讓基地中的人也有些心驚,縱然他們之前也遇到過大暴雨,但是沒有這一次來的這麼兇猛。

徐貞24小時待命,另外在各個關鍵排水口的地方都有專人在看守,如果發現泥沙碎石堵塞排水口的情況,立刻在鐵欄杆前面清理,避免泥沙進入到下水道中。

看到李宇如此嚴肅對待這一次的暴雨,基地中的其他人也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任何差池。

值班室。

李宇眼球中佈滿了血絲,這幾日值班,他都在,二叔、楊天隆、三叔、大舅、大炮等人輪流了,但李宇依舊還在這邊。

困了就直接躺在那個簡易牀上休息,吃飯也是由內城中的人送飯過來。

李宇把還在滴水的雨衣脫了下來,衣服也有些溼漉漉的,他看着監控屏幕,此時基地外已經堆疊起來了,已經堆疊到四五米高。

更遠處,喪屍依舊蔓延過來,看不到盡頭。

三叔盯了一會李宇,走了過來對他認真地說道:“小宇,圍牆這裡有我,你回去休息吧。”

李宇聽着值班室外,傳來的一陣陣移動閘刀運作的聲音。

正想要搖搖頭拒絕,耳邊就傳來大炮的聲音:“是啊,宇哥,我們都換了兩次了,你一次都沒有回去休息過,趕緊回去休息吧,我們在這邊看着呢。如果有情況,我會立刻通知你的。”

李宇聞言,擡起頭看到其他諸如宋敏、王城等人都看着他,很明顯他們都希望李宇回去休息一下。

三四天了,李宇一直沒有回住宅區休息。

感覺身體也的確有些疲憊,更重要的是,於是他微微點頭說道:“好,那這邊就交給你們,有任何情況隨時通知我。”

隨即起身,拿起雨衣套在身上,緩緩推開門,就要從值班室走出去,但他似乎想起了什麼。

停下腳步,扭過頭對着三叔說道:“三叔,排水口和下水道,您留點心哈。”

三叔看着他,認真地點頭說道:“好,我待會就去下水道井那邊看看,你放心吧。”

李宇這才放心地把雨衣披在身上,緩緩從值班室走了出去。

暴雨傾注在他的雨衣之上,濺起一朵朵雨花。

冒着雨,他踩着水花,緩緩往內城中走去。

可當他走到外城的時候,卻看到一大羣人正拿着鐵鍬,圍繞着大棚周圍,開挖水渠。

在雨幕中,李宇看的不是很真切,當他走近,纔看到是朱曉和左茹雪他們。

“怎麼回事?”李宇朝着他們喊道。

在嘈雜的暴雨聲中,並沒有人關注到李宇。

李宇再次走近,拍了拍揮舞着鐵鏟的郭鵬:“大棚出問題了嗎?”

郭鵬正忙活着,被人拍了肩膀,有些不耐煩地扭過頭想要看看是誰,誰料到看到是李宇。

臉上的不耐煩,瞬間帶着笑容對李宇說道:“李總,大棚沒有出問題,只是這邊都是泥土,我們怕大棚裡面滲水,所以我們在兩邊挖個小溝渠,這樣水往地處流,可以集中流到排水口那邊。”

李宇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排水口那邊,現在是誰誰在那邊看着呢?”

郭鵬想了想,大聲說道:“應該是老周吧,我也不太清楚,還是一個小時之前看他過去的。”

“嗯。”李宇看着他們自發在這邊挖溝渠,也沒有阻止,畢竟這樣做也有利於大棚裡面的環境。

現在暴雨中,氣溫微微上升了一點點,大概在三度左右暗。

可是在溫室大棚中,依舊還在供暖,保持着二十度的氣溫。

有了喪屍發電機,現在基地中的電力太充裕了,所以在用電上,稍微有些奢侈。

但是,在溫室大棚中的編外人員與合作人員看來,電力是如此的寶貴。

雖然現在氣溫有兩三度,不再是以前的零下幾十度,不會被凍死了。

可是大樟樹基地依舊給大棚中供暖,似乎只是爲了讓他們的生存環境好一些。

投桃報李,他們自發地去做一些有利於大棚的事情。

要知道,這麼大的雨,渾身都被淋溼,也是很容易感冒了。

也就是溫室大棚中,依舊有二十多度的暖氣,如果也只有幾度的話,他們從雨中回到大棚,繼續受凍,那麼很容易感冒。

溫室大棚中的供暖,給了他們在大棚外面修建水渠的底氣。

李宇看了一會兒他們,臉上露欣慰的笑容,就從這邊離開了。

銀河倒瀉,大雨滂沱。

李宇回到了內城住宅區。

推開別墅的第一扇門。

李宇雨衣上的水,滴滴答答地往下地面上掉,然後匯聚低矮的角落中,通往下水道。

他把雨衣脫了下來,然後掛在了旁邊的鉤子上。

衣服也溼透了。

呼呼——

他口中呼出一些白色的霧氣。

再次打開第二道門,進入室內。

一股暖風,緩緩吹拂過來。

如沐春風,或許就是這種感覺。

一下子從只有兩三度,潮溼陰冷的環境中,進入到一個溫暖而又幹燥的地方,讓李宇舒服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踏踏踏——

他從門口拿了一塊毛巾,擦拭着頭髮,穿着剛在第一和第二道門上換的拖鞋,緩緩往樓上走去。

三樓。

他推開自己的房間,隨手把門反鎖。

然後進入到裡面,脫下衝鋒衣和裡面的衣服。

把跨在身上的手槍匕首,都放了下來。

吧嗒——

他把房間內的燈光打開,走了進去。

打開噴頭,熱熱的水流,澆灌到他的身上,從頭到腳。

呼——

這幾天的疲憊,在此刻瞬間輕鬆了許多。

雖然穿着雨衣和防水衝鋒衣,但是在暴雨中呆的時間久了,難免衣服弄溼了。

溼漉漉的衣服貼着身體着實難受,而現在.舒服了。

他洗了半個小時。

穿上乾燥的家居服,又去樓下的飲水機倒了一杯檸檬水。

回到溫暖乾燥的房間中,聽着窗外下的稀里嘩啦的大雨,一陣疲倦逐漸涌了上來。

這幾日都沒怎麼睡個好覺,他喝了兩口水之後,倒在了牀上,緩緩睡去。

信城十幾公里外。

山谷小鎮。

這個地方原本是信城中,經濟比較發達的一個小鎮,工業有兩家水泥廠,農業有聞名整個市的柿子。

但此時,整個小鎮都被雨水所吞噬。

水位逐漸上漲到了三米的高度.

友朋賓館。

一樓徹底被淹沒,雖然他們把二樓的窗戶全部關閉,但是在水壓之下,喪屍打破了玻璃,朝着賓館中蜂擁而來。

“喪,喪屍上來了!”一個穿着黑色夾克男,衝了上來,氣喘吁吁地說道。

他是在樓下觀察警惕喪屍的人。

段觀聞言,有些驚慌地說道:“不都堵住了嗎?喪屍從哪裡進來的?”

“水位上升,一樓全都被淹了,不知道是哪個窗戶沒關緊,現在二樓中有好些喪屍從水底下冒出來了。”

在段觀旁邊的山羊鬍,連忙問道:“阿炳呢?他還在看着嗎?”

“沒,沒有,他被喪屍咬了。”他回憶起剛纔水底下冒出喪屍的一幕,心驚不已。

吼吼吼——

噔噔噔的腳步聲,從六樓的門外傳來。

“你沒關門?”段觀大驚失色,連忙衝了過去。

這棟七層的賓館,樓底下應該都是出租出去了,但是在六樓和七樓,應該是主人留作自己居住。

所以在六樓樓梯的位置,安裝了一個鐵門,阻擋樓下的顧客上來。

段觀跑到了六樓的鐵門,看到大開的鐵門,連忙衝了過去,把這扇鐵門推了上去。

砰!

隨着一聲巨響,鐵門合上。

似乎覺得不夠保險,他又拿了一條鐵鏈,把這個門鎖纏繞了幾圈,鎖死。

剛剛做完這些,就聽到鐵門後傳來一聲撞擊。

咚!

吼!

僅僅隔着一門之隔,這讓段觀心有餘悸。

差一點,要不是他反應快,喪屍就衝上來了,要是喪屍衝上來,他們這些人都得完蛋。

咚咚!

門外的喪屍似乎不死心,繼續用腐朽的身體撞擊着鐵門。

在暴雨中的喪屍,是非常亢奮的,它能夠嗅到一米外人類身上,傳來濃郁的人氣。

這人氣刺激了它,讓它不斷撞擊着鐵門。

力道很大,畢竟這些喪屍從水中冒出來的,兇殘無比。

看到門上,簌簌掉下來的灰塵,和被喪屍撞擊到微微顫抖的鐵門。

段觀連忙對着趕過來查看的其他人喊道:“去把房子裡面比較重的東西搬過來,頂住鐵門,要是這扇門被喪屍衝破了,我們都得死!”

一聲怒吼。

山羊鬍瞪了他一眼,嘴巴抱怨:“要是聽我的早點離開這裡,或許就不會被關在這裡了。”

但他還是一起去房間中,一起搬運一些比較重的東西過來,擋在門背後。

終於,他們把屋子裡面比較重的東西都搬過來,把鐵門死死堵住。

做完這一切,段觀才彷彿卸下了沉重的擔子,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他也有些後悔,後悔爲什麼當初貪婪,貪婪去偷外城中的糧食。

如果當初不那樣做,就不會被趕出來,也不會來到這裡,過着提心吊膽的生活。

起碼在大樟樹基地中,不用擔心隨時會要了他們命的喪屍。

他們逃過了這一劫,但是,雨水洶涌,水位線還在不斷增高。

他們哪能想到,這一次暴雨會下的這麼大。

選擇的這個地方,也是把他們自己給坑死了。

山谷之中,海拔又低。

段觀起身,站在頂樓看着下面的洪水,已經徹底把一樓淹沒了。

雙手合十,喃喃保佑道:“不要再下雨了,水位線不要再升高了。諸天神佛,求求了。”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暴雨只是個開胃菜。

兩天後,隨着大壩被淹沒,洪流一瀉千里。

這個海拔不高的山谷小鎮,會被徹底變成一片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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