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煩惱

李美雲本來是想叫住冬梅,向她解釋眼前這一切的可是冬梅的眼光把她嚇着了,那裡頭的仇恨和怒火,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掩住了自己的紅脣。然後眼睜睜看着冬梅就這麼飛奔而去。

“完了”李美雲用極低的聲音嘆了一聲。她能猜到,和冬梅之間的友情,算是徹底完結了。冬梅再也不會信賴她,再也不會將心裡的話說給她聽,也再不會甜甜地叫着她“雲姐”,睜着黑亮的眼睛詢問繡花的技巧。

初來楊柳洲的日子,還真虧了冬梅的陪伴,使她逐漸適應了下來。象李氏她們,實在是太忙了,自家的事還操心不過來,哪有那麼些閒功夫和她作伴?

李美雲將無助的眼光投向了林生,她想嗔說:“都怪你,平白惹出這麼一場事來”可是看着林生一臉的自責,又不好再多說什麼了那邊林生已經搶道:“我又錯了別的我都不怕,我只怕連累了你受冬梅誤解。要不,我去對她說個明白吧?”

李美雲側着頭想了想:“你去對她解釋什麼?只怕越解釋越添亂,你已經傷了她的心,現在還要證實她錯怪了我,你以爲她聽得進去嗎?算了,人做事,天在看,我問心無愧就是啦別人要怎樣看待我,哪裡又是我可以強求的呢?”說完了這句話,再也不看林生一眼,轉身慢慢走了她的背影如此淒涼,單薄,看得林生不由自主地想緊緊擁她入懷,可是,他實在是沒有這樣的膽量李美雲回到自己屋子裡,思前想後的,忍不住又哭了一場。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命怎麼這樣苦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父親,母親雖是一門心思爲自己好,卻不顧自己的哀求,硬是作主將她嫁給有錢人作了小。

進了人家的門,外表看着錦衣玉食,內裡可說是千瘡百孔,哪裡是自己想要的光景?後來丈夫過世,本以爲可以過幾天清靜日子,又被大房毒計陷害,無處容身,只好在楊柳洲落腳。誰曉得楊柳洲也不是安身立命的好去處,平空蹦出個朱氏這樣的惡人來朱氏嘴裡說得天花亂墜,誰保得住她從此後,真是再也不找自己麻煩呢?自己無心情事,偏偏冬梅相求,想幫她和林生牽條紅線,又惹來林生的癡心告白。這下子連冬梅也得罪了,還有比自己更倒黴的人嗎?

這些話就是想找個人傾訴,也沒法說沒處說;何況李美雲還是個內斂的性子,又害怕給人添麻煩,因此除了悶在心裡,半個人也不知她的心事,只有苦自己罷了冬梅窩着一肚子的氣跑回自己家中,連個哭的地方都找不着,只覺得喉嚨堵得難受極了。

她本來和秋菊住一間屋子,秋菊見她氣嘟嘟從外頭進來,一句話也沒有,坐在那兒瞪着眼睛發呆。忍不住開口問她:“誰惹着你了?臉色這樣難看”

冬梅自然不願把真話告訴了她姐,免得秋菊笑話她,又或是再傳話到顧何氏耳朵裡,落下個話柄子。因此撅了嘴說:“沒啥,我新上腳的一雙鞋,就把我的弄髒了,所以心裡不痛快。”把這事掩了過去冬梅本來是個直性子,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這心裡有事又不能說出來,憋着一股氣還沒法發作,覺得特別難受。發了一會子呆,立起身來尋她的花繃子,心道:我現在不去琢磨這事,要不,我的眼淚就會止不住地流下來;到沒人的時候,我再慢慢想吧我且做會兒針線活,把這時間混過去再說誰知她的花棚子尋了好久,也沒有尋出來,於是問秋菊道:“姐,你看見我的花棚子沒,一直擱在這小桌上的,如今怎麼不見了?”

秋菊想了想說:“三舅舅家的孫女兒來弟,方纔似乎進了這屋子,不曉得可是她動了,你去問一聲兒。”

冬梅三步並作兩步就去了西廂房,一眼瞧見那來弟坐在牀邊,手裡拿着自己的花棚子,另一隻手拈了繡花針正在亂縫一氣。

那來弟十歲光景,想是從小沒有收拾慣,逢着個頭,連臉似乎都沒洗乾淨,手上還沾着柴草灰哩冬梅心裡自然是不痛快的,一把從來弟手裡奪過花棚子,沒好氣地問:“誰叫你亂動我的東西的?”拿到眼跟前一看,繡得亂七八糟不說,好好一塊粉紅緞子,也染得髒兮兮的。

這活計是冬梅從繡花鋪子裡接來的,說好繡一幅給多少價兒,布料還有絲線都由鋪子裡出。眼見得來弟繡成這付模樣,自然要剪了去重繡不說,緞子弄髒了,只怕不好回話呢洗的話,還不曉得能不能洗乾淨冬梅本來在外頭憋了一肚子的氣回來,這會子又碰上這樣的事兒,當下就炸了,衝來弟嚷道:“你瞧你做下的事兒,讓我怎麼交差呀?我都繡了一大半了,這下子不但不能進錢,怕是還要賠人家的布料哩”

那來弟自作主張幫冬梅繡花,本想討個好兒,二來也是覺得有趣,被冬梅一進來就把個花繃子搶了去,她手裡正拈着繡花針,不覺那針就紮了自己的手,正痛着呢,又被冬梅直眉瞪眼地喝了幾句,低着頭也不敢辯,就瞧見手上血珠子冒了出來她嘴巴一癟,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來弟這一哭,自然就把她的娘馬氏招了來。進屋一看,自個兒閨女扎煞着一隻手,正滴血呢而冬梅在邊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瞪着來弟,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沉聲問:“來弟你怎麼招惹你姑啦?”

來弟抽抽噎噎地說:“我幫姑繡花呢,她一進來就奪花棚子,還把我手扎出血來,還罵我”

冬梅把花棚子伸到馬氏頭前:“你自己瞧瞧,這叫幫我繡花?弄得個亂七八糟不算,這布料也髒了,我這可是接來的活計,耽誤時辰不說,現如今只怕要賠人家哩”

馬氏曉得自家是寄人籬下,哪敢和冬梅犟嘴,卻又不服氣地小聲嘀咕:“她是個孩子麼,你說她兩句得了,幹啥用針扎她,這都扎出血來了”

“嘿,你怎麼睜眼說瞎話呀?我拿針扎她了嗎?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拿針扎她了?”冬梅氣道。

“那我閨女的手不是流血了呀?”馬氏翻了個白眼接了一句。

“這都什麼人啊?真沒見過象你這樣的青天白日,就敢紅口白牙誣陷我你先問清自家閨女再開口成不?”冬梅氣正沒地方撒呢,藉着這機會也就毫不客氣地發泄道。

自這三舅舅一家投奔過來,住她們家,吃她們家,人又多,一天到晚不得消停,冬梅早就有點膩煩了。雖說是她娘那邊的親戚,她可是從未見過,也沒得過三舅舅一毫錢的好處,自是不會把他們這一大家子放在眼裡冬梅的嗓門大,一下子就把秋菊,顧何氏,還有三舅舅,三舅母都引來了。

顧何氏本來不喜歡這來弟,又見她弄壞了冬梅的針線活,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只是當了自己的弟弟和弟媳,不好說什麼。

三舅母心疼自個兒孫女傷了手又捱罵,表面上還得幫着斥責自家人,誰叫她們是來投靠親戚的呢?不是虧了顧何氏,只怕住的地兒也沒有,吃的糧食也沒有,還敢不看人家的臉色?

“來弟你個不懂事的東西,好好兒幫啥倒忙還不快向你小姑賠個不是?等着我大耳刮子打過來呢?”三舅母又嗔馬氏說:“你不數落孩子,倒和你妹妹辯個什麼勁兒?趕着把那布料洗一洗,看能不能洗乾淨;實在不行,要賠多少錢,只好咱們從牙縫擠出錢來吧難不成讓你妹妹破費?真是不知禮數”

那馬氏再不敢多話,垂着頭不吭聲。

三舅母說完了這番話,又向冬梅陪笑說:“別和她兩個一般見識,畢竟山溝溝裡出來的,沒見過世面,說話行動都讓人笑話。你消消氣,還看我這張老臉,別怪她們罷”

冬梅看她一臉的皺紋,堆出一臉的笑,倒又有些不落忍了,因此說:“算了算了,我自個兒洗洗再說吧”一扭身,自回了她住的屋子。

顧何氏也是看在她三弟的份上,只好合稀泥說:“沒事沒事,都是自家親戚,何必分得這麼清呢?只是來弟這孩子,以後得拘着她些,別讓她一聲不響,亂動人家的東西這如今還是小事,若是捅出大簍子來,可就不好收拾啦”

三舅母連連點頭:“是哩是哩,這孩子平日倒是很聽話,今兒個也不曉得鬧的什麼鬼,我和她娘都會管束着她。一家子住在這兒,給大姐姐添麻煩了,還望擔待則個”

顧何氏到了此時,也是無可奈何,親戚再好,其實也是遠香近臭,待在一塊兒時間長了,總免不了磕絆。然而他們又無處可去,也無處可住,叫他們上哪兒去呢?還只能呆在這裡湊合着等過個一年兩載,一家子能攢上幾個錢,那時纔有可能另立門戶。而他們想賺上些錢,只怕還得依靠自家的老2才行

第187 準備幫趙華賺錢

那日朱氏憑藉狼心狗肺,從李美雲那兒弄到手一大注銀子,心裡的狂喜和得意自是不必提了走在回家的路上,兩隻手輪流着在貼身藏銀子的地方摸捏着,生怕眼睛一眨,那銀子就不翼而飛啦又覺得無形中,有數不清的眼睛在盯着自己,想要謀奪如今屬於自己的這分財產因此不長的路途,竟是提心吊膽,戰戰兢兢一路走來。

好不容易進到自家院子,劈面遇着顧何氏,似乎臉色不是很好看。她生怕顧何氏發現什麼,只得陪着小心叫了聲娘。好在顧何氏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就走開了。

朱氏一頭鑽進自己住着的東廂房,連忙把門閂上了。怕有別人撞進來,還趴在門縫裡往外瞅了好幾回。見沒有異狀,這纔將藏在身上的銀子掏了出來,解開層層包裹的布,露出裡頭一大錠足色紋銀,登時眉開眼笑,對着那銀錠子叭叭叭親了幾口,一邊小聲道:“我的娘哎,沒想到我手裡也有這麼些銀子,我不是在做夢吧?”

說着,真的擰了自個兒胳膊一下,有痛的感覺這下她放心啦再次把銀子湊到嘴邊咬了咬,重新確認了一次,自言自語地說:“是真的”

不一會兒,朱氏又犯開了愁,這一大錠銀子,藏在什麼地方好呢?可不能讓家裡的人發現啊顧守禮雖是她的丈夫,朱氏可一點兒也不放心他要是顧守禮知道家中有了這麼些錢,還不得全身骨頭髮酥啊?肯定惦記着吃香的喝辣的,去外頭喝酒賭錢啥的,想方設法把錢花了他才甘心哩就是家裡兩個兒子,朱氏也防備着。老大早就會從小店賒帳不還,這要曉得家裡有錢了,肯定會打主意的小的那個若是被他哥一攛掇,說不定也會夥着他哥哥,動這銀子的腦筋。

因爲有着這樣的心思,所以朱氏一時把銀子藏在這裡,想想不放心,又尋出來,重新換個地方藏了;這屁股才坐下去,又立起來把銀子再次挪到另一處。折騰了好半天,纔算是擱妥當了,外頭就有人拍門:“幹啥把門閂着?有什麼怕見人的事不成?”

朱氏一聽,正是顧守禮的聲音,連忙把閂着的門開了,嗔道:“一回來大呼小叫的,生怕別人聽不見是吧?我耳朵又不聾。這不是想換件衣裳嗎?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啦?”

顧守禮狐疑地看着她:“這好好兒的,換什麼衣裳呀?你又不出門,又不去喝喜酒,誰還嫌你不成?”

“衣裳髒了不該換洗呀換洗呀,沒見過一個大老爺們這麼囉嗦的一大家子擠在一個院裡住着,我就有心想幹點壞事,也瞞不過這麼些眼睛去呀”朱氏這一大篇話,立馬就把顧守禮的嘴堵上了,想想也是,家裡的黃臉婆年紀一把了,還能偷人養漢麼?她真要做這樣的事,還敢把野漢子領家裡來呀?

他近來因爲收仙人草,再賣給二弟顧守仁家,到手了不少的錢,所以心情大好,和朱氏說話也就不象從前烏眼雞似的,只一笑而過、後來朱氏終究不放心,還是把那一大錠銀子換成了一個五兩的錠子,其餘的則換成小塊小塊的,也有一兩的,也有二兩的;此外還有些散碎銀子和一些銅錢,用起來也方便些。不過自然得避着顧守禮和兩個兒子的眼睛。

冬梅自從親眼遇見林生和李美雲的事情以來,情緒是一落千丈。愛戀一個人,卻又得不到的苦惱、悲傷滋味,她如今是全部都嘗過了有時候不免忘不了林生,有時候又恨毒了他,咬着嘴脣想:他在這楊柳洲,不過是靠着我二哥纔有今日。若是我拼命求着二哥,把他趕走,看他還神氣什麼只是,二哥會不會聽我的話呢?二哥曾說過,林生是他的好幫手,只怕二哥不會應允我哩。

可是,我真是不願再見到他了一見到他,我便會想起那日的情景,想起他對李美雲說的那些話,我的心裡便象刀攪一般還有那李美雲,原來她竟是這樣的人表面上裝出好心幫着我,背地裡卻去勾引那林生喜歡她她把我當成傻子嗎?哼,要是有了機會,我要當衆揭穿她裡外不一的真面目然而我的事情,卻又是不便當衆說明的唉,我討厭他們兩個,真希望他們能從楊柳洲滾出去,反正他們本來也就不是楊柳洲的人,還是滾回他們應該呆着的地方纔好年輕的少女冬梅,爲着自己的愛戀受挫,遷怒於林生和李美雲,一門心思地盼着這兩個人倒黴落魄,纔算遂了她的心而對秀菱來說,則是躊躇滿志,涼粉生意越來越好,銷售點越鋪越大,也就意味着錢財滾滾而來同時鹹鴨蛋,松花蛋的業績,也在穩步增長。

家裡的粗重活,已經慢慢移到三舅舅的兩個兒子,兒媳身上,顧守仁和林生就可以騰出手,處理比較精細核心的,與技術有關的事秀菱又到鐵匠師傅那裡訂製了兩架鍘刀,兩臺攪碎機。因爲有了先前的經驗,這第二次打製的攪碎機,鐵匠師傅又做了新的改進,使得這機器更方便實用。秀菱自然很高興,顧守仁付出的工錢,也讓鐵匠師傅心滿意足總之,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進展。

時間流逝得飛快,一轉眼又是一年倏忽而過。

李氏,秀蓮和秀萍,爲了自家的進項,也是忙個不停。自從家裡開始做生意至今,她們都從中學習到了很多。特別是秀蓮和秀萍,因爲日日與秀菱相伴,不光從她那兒學會了認字,寫字,算帳,就是眼光和思維,也受秀菱的影響很大,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她們兩個,此刻和一般的鄉村少女,真有云泥之別,秀菱就更不用說了秀蓮打量着菱花鏡中的自己,脣邊忽然就凝了一絲淺笑,她端詳着自己的臉頰,一會兒側着頭看看左臉,一會兒又側着頭看看右臉,那絲淺笑忽然就綻放出燦爛的笑靨,她臉上的那條傷疤,不仔細看,已經瞧不出明顯的痕跡了多虧了林生叔,不斷地尋找新的去疤秘方,又反覆的研製試驗,終於被他製成了一種藥膏,有非常明顯的褪疤去痕作用。而時間也是個最好的郎中,讓秀蓮的臉逐漸復原。顧家此時的財力,不用說,起到了很好的支撐作用,試想一下,家裡連飯都吃不飽,還有閒錢閒心去顧到臉上的疤嗎?

此刻的秀蓮,因爲這一向吃得好,心情好,衣飾方面,也有了明顯的改善,所以相較起從前,竟是更添了幾分明媚秀麗,兼有了一種楚楚動人的風韻秀菱凝視着她大姐,不自禁地讚了一聲:大姐好漂亮華子哥看見你,眼睛珠子都不會轉了”

自從祝君好放棄秀蓮不再出現以來,秀蓮和趙華的進展,真可以說相當神速,兩個人都認定了,對方纔是自己想要相伴一生的人!趙華只等着顧家滿了守孝期,便正式提親.

顧守仁和李氏也有些看出來了,他兩個對趙華還算是滿意的,畢竟知根知底,曉得趙華是個很有心氣的孩子,目前雖說家境差了些,可絕對不會是個長貧久困之人!而自家的長女不用遠嫁,就在同一個村裡,日後可以相互照應,自然也是好的!

趙華娘還有什麼好挑剔的?從趙華那裡探到一點兒風聲,喜得眉花眼笑,拍着手說:“我前世想是做了什麼好事,才修來了這麼好的女子,做我的兒媳婦。這秀蓮姑娘,要模樣有模樣,又會寫又會算,脾性兒好,手腳勤快,能娶到她,真是福氣啊”

不過心裡有些擔心,顧家的日子越過越好,哪裡是自家比得上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此刻的顧家,完全可以攀一門更好的親事,真能看上自家的趙華?這事情沒有定下來,總怕會出變故,所以一些兒也不敢對外頭說去而趙美兒隱隱約約也猜到了,她最喜歡秀蓮,早就盼着秀蓮有朝一日能成了自己的嫂子纔好哩自家哥哥癡戀秀蓮的事,她早有幾分知曉的,可惜自己卻一點兒忙也幫不上。現在見事情向着好的一面發展,心裡的歡喜也自不待言。

不過趙美兒也同她娘一樣有些擔心:就憑自家住的這一間小茅草屋,秀蓮姐願意嫁給哥哥啊?都說顧家做生意賺了許多的錢,人家到時要是嫌棄自家窮,又或是要許多財禮,那哥哥可怎麼辦呢?小小的人兒,不由得也爲她哥哥費起神來秀菱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趙華家此時的家境,還比以前好了些;可也就是能管溫飽而巳,要說多少積蓄,或是起大屋,過好日子,那還差得遠呢光是那麼個小茅屋,趙華要是成了親,可怎麼住呀?

而自家大姐嫁了他,生活檔次立馬就得下降顧家如今可說是小有資產啦沒有起新屋,不過是還在孝期的緣故。眼看着孝期將過,到那時,也就是顧家大興土木之日秀菱可不願看着大姐重新過着在溫飽線上掙扎的日子,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幫趙華家想個賺錢的法子出來讓他和大姐今後也能過上小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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