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懸而未決

老郎中被秀菱說得心裡癢癢的,想想也是,女兒燒的菜都已經這樣好吃啦,她的本事有可能是她娘教的呢,不用說,肯定會更好吃啊!

再說了,老郎中也確實想趁還走得動的時候,到處走走看看。等年紀再大起來,想去哪兒還去不了呢!就是美食,到牙齒吃不動了,真就是隻能看看的份。

因此老郎中便答應了林生和秀菱,決定去長平縣住上一陣子。

別看秀菱在老郎中面前言笑晏晏,其實她早已經歸心似箭。不過在老郎中面前,還只有拿出耐心來,畢竟沒辦法強迫人家不是?

林生和秀菱又在老郎中家裡呆了兩天,這才起程上路。那個馬車伕果然是個忠厚人,吃睡都同林生一處,反正林生怎麼吩咐,他就怎麼照做。

去的時候,因爲秀菱心急,所以拼命趕路。等回來時,老郎中可不管那麼多,到了一處便會下車逛逛瞧瞧,倒象是遊玩似的;覺得累了,就找個旅店歇下來。因此這行程拉長了好些!

秀菱老好意思老是催着他呢?何況老郎中年紀大了,拗着他的意思只顧趕路,萬一他不高興了,或是身體不舒服了,總歸是個麻煩事兒!爲了凌慕白着想,還真不能得罪這老郎中的。

因此秀菱一路上不免打疊起精神,將老人照顧好,逗他開心。林生也是同樣的想法,畢竟多年不見的師傅,還能對他不好麼?

好不容易回到長平縣,自然是先到林生家裡落腳。李美雲接着他們幾個,當然是喜笑顏開的。丈夫和女兒一去這麼些日子,有個不想的道理嗎?就是看見老郎中,李美雲也是熱情相待,象久別的親人一般。

秀菱回顧家點了個卯,又去見了凌慕白。凌慕白與秀菱久別重逢,欣喜之情溢於言表,笑容燦爛。眼神明亮,整個人象會發光似的;嘴裡更是有說不完的話要告訴秀菱一般。

到了晚上。秀菱沒有住在顧家,還照舊來林生這邊。她可沒忘記自己答應老郎中的話,要天天變着花樣,燒好吃的給他老人家吃。目的嘛,自然還是靠自己對老人的好。以便讓他將來全心全意地幫凌慕白看病。

林生當然知道秀菱的意思,所以待老郎中休息了幾日,把一路上的疲勞,都緩過勁來了。人也顯得神采奕奕,這纔敢開口說起:“師傅,有一件事情還想勞煩你老人家呢!”

老郎中見林生爲難的樣子。一擺手說:“啥事兒就說唄!同師傅還生分起來啦?”

林生便把凌慕白常常流鼻血,還會頭痛的情況,從頭到尾告訴了一遍;又把秀菱的憂慮也說了,然後補充道:“這凌慕白便是秀菱的未婚夫。他本人倒是矇在鼓裡,都是秀菱這丫頭擔着心。怕萬一是那個病,晚了可就來不及救治了!所以求着我,讓您給這凌慕白看看,到底有沒有得病。”

老郎中悄然大悟地說:“怪道我說這丫頭對我恁般親近,原來是有求於我呀!”

林生也不否認。直接了當地說:“是這麼個緣故,我曾經把您治病救人的事蹟。當故事般講了幾宗,她就佩服得了不得,直誇您是神醫。後來聽得我說起要去探望師傅您,順便把您接來小住一陣子,她就非要鬧着同我一塊兒去!估摸着就是打得這個主意呢!”

老郎中拈着鬍鬚點點頭:“看在這丫頭天天燒給我吃的菜這般美味的份上,我就幫那叫凌啥的小夥子瞧瞧吧!”

林生見老郎中答應了,連忙把好消息告訴給秀菱聽。秀菱風一般跑進來拜謝老郎中:“爺爺您在我眼裡,就是活神仙一般的人物。凌慕白若能得您醫治,我心裡鬆快了一大截呢,這裡先謝謝您啦!”

老郎中把眼睛一翻,故意道:“小丫頭話說得好聽,原來天天燒好菜給老頭子吃,不過是爲了要我給你那未婚夫治病!哼,我算是明白啦!”

把個秀菱說得不好意思起來,只好走過來搖撼着老郎中的胳膊撒嬌:“爺爺,您別這麼說呀!只要您樂意在這兒住下去,我肯定常常燒菜給您吃就是!”

老郎中這才呵呵笑起來:“同你開玩笑哩!那小子是你的未婚夫,就是牽掛他也是應該的。明兒個你就把他帶來,我好好把他把把脈,診一診。”

秀菱脆聲應了,長久壓在心上的大石,算是稍稍鬆動了一些。但她隨即又央求老郎中說:“爺爺,不管凌慕白有啥病,還請您別當着他的面,直接說出來。我怕他~”

老郎中有什麼不懂的?於是點頭道:“我曉得你的意思啦。你放心,無論他怎麼樣,我只把結果告訴你就是了!”

秀菱哎了一聲道:“多謝爺爺體諒。明兒個我還用心做幾道好菜讓您老人家品嚐!”

嘴裡說着話,她心裡則在考慮:要怎麼讓凌慕白跟着自己來見老郎中呢?

想了想,還是隻有從他的鼻血上頭聯繫,就說老流鼻血不好,請林生叔的師傅給看看。

秀菱打定主意,第二天就上仙姿把這話說給凌慕白聽。

凌慕白不以爲意地說:“流鼻血不算什麼大病吧,還用得着看郎中?你忘記了,我打小兒就會流鼻血的,這麼些年,也沒啥事情啊!我估摸着,就是近段時間太勞累了些,調理調理就好啦!”

秀菱瞥了他一眼說:“就因爲勞累,所以身體有些虛了。有老郎中幫着你調理,不是更有效果嗎?”

凌慕白苦着臉道:“我所謂的調理,就是吃好睡好就成。這讓老郎中幫着看了,不就得喝好些苦藥汁子嗎?”他撓撓頭,小聲嘀咕道:“我就怕喝這個哩!”

秀菱只好象哄小孩子似的哄着他說:“苦藥汁子是不好喝,你就捏着鼻子,閉上眼睛,咕嘟咕嘟一口氣就灌下去了!然後呢,再往嘴裡擱點兒糖,就不苦了。”

看了看凌慕白的臉色,秀菱又笑着說:“再說了,你老這麼流鼻血,總不太好吧?若是老郎中有辦法讓它不流了,豈不是好呢?”

見凌慕白還有些不樂意,便故意做出一付刁蠻的樣子,把小蠻腰一叉:“我都和林生叔的師傅老郎中說好了!爲了讓他老人家幫你看看吧,我差點沒把嘴脣皮子都磨薄啦!你倒好,要是不去啊,不是讓我丟人嗎?我可不依的!”

凌慕白見秀菱有幾分不高興了,自然不想惹她生氣,說到底她也是爲自己好啊!於是趕緊說:“好好好,別生氣,我去成了吧?老郎中不管給我開啥苦藥,我都喝,象你說的,捏着鼻子,閉着眼睛喝下去!”

說完了這話,又趁機談條件:“不過,你得答應我,糖得你餵我吃。”

秀菱白了他一眼:“我怎麼餵你呀?不可能在商行裡熬藥吧?”

凌慕白就等秀菱這句話呢,趕緊接上說:“你看你看,咱倆不成親,就沒法老在一塊兒,喝這麼苦的藥吧,想你喂點糖給我吃也不行!這樣吧,咱倆明年就成親,好不好,秀菱?”

他望向秀菱的眼睛裡,滿滿都是乞求和渴盼。看得秀菱心裡一動,禁不住又是甜又是澀。只要凌慕白身體健康,兩個人總會有成親的一天;若是凌慕白患了病,兩人在一起的日子還會長久嗎?

秀菱不曉得怎麼回答凌慕白纔好,所以乾脆顧左右而言他:“這個事嘛,咱們以後再討論。可是現在你必須同我去見老郎中!‘ 然後不由分說,拉起凌慕白便走。

叫了輛出租馬車,兩人來到林生家裡。

凌慕白同林生和李美雲打過招呼,又來見過老郎中。對這位鶴髮童顏,滿臉紅光的老人,凌慕白也是大有好感。

老郎中閒談了幾句,便開始靜靜地幫凌慕白把起脈來。

秀菱兩隻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老郎中,神情相當地緊張,她害怕啊!生怕老郎中診得凌慕白有啥不治之症。反正如果是腦瘤的話,凌慕白這一輩子就算是交待啦!

問題是,老郎中這麼把把脈,究竟能不能診出凌慕白得了什麼病呢?

她上次可是聽得林生說過,老郎中僅憑把脈,不但可以知道那個名醫得了啥病,連人家用過啥藥都能知道,還真是神了。但願他老人家也能診出凌慕白是否得了腦瘤。

老郎中幫凌慕白把過脈,然後又翻了翻凌慕白的眼睛,再讓他伸出舌頭,仔細察看了一番。然後又詢問了詢問情況。凌慕白有問必答,老老實實都說了。

老郎中閉着眼睛尋思了一陣子,就再也不開口了。

凌慕白看了看老郎中,又瞧瞧秀菱,臉上盡是疑惑。半晌開口問:“還請老爺爺告訴我,我真有什麼病嗎?”

秀菱咬了咬嘴脣,她很怕老郎中會當着凌慕白的面,把什麼話都說出來。如果凌慕白真的得了什麼重病,她希望老郎中不要直接了當地告訴他。

不過老郎中瞥了秀菱一眼,暗地裡衝她使了個眼色,意思很明白:我可沒有老糊塗。我還記着你和我的約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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