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與費弗曼教授的討論

楊米爾斯方程通解的報告會圓滿落下了帷幕。

在接下來的三天裡,包括燕大超算中心以及普林斯頓的約翰·諾曼超算中心在內,其他幾個對這個命題感興趣的超算中心,驗算結果也相繼出爐。

結果沒有任何的懸念。

一個方程的解或許會因爲輸入的參數有所不同而不同,但通解並不會因爲運行它的計算機不同而有任何差別,即便它是非線性偏微分方程。

隨着其他幾個超算中心的數據公佈之後,就在吃瓜羣衆們驚歎着陸教授的計算能力的同時,關於“金大超算中心數據作假”、“通解是隨手亂寫的”諸如此類的謠言也都不攻自破了。

雖說這年頭被學術造假的事情弄得,就算是燕大的檢測數據都不能說是完全可信,但像是約翰·諾曼超算中心之類的研究機構,在吃瓜羣衆們眼中還是具有一定權威性的。

與此同時,因爲陸舟掛在Arxiv上的那篇論文,最近Arxiv網站上關於楊米爾斯方程、質量間隙以及關聯電磁作用與強相互作用的研究再一次熱門了起來,各大學術交流論壇上也能看到熱烈討論的帖子。 ωwш ◆тт kán ◆c○

畢竟弄懂這個方程背後的奧秘,可以說是不少學者的畢生夙願。而隨着這個方程的通解被求出,所有人都看見了希望的曙光。

更不要說除了滿足自身的求知慾之外,還有着諾貝爾獎以及千禧難題的百萬美金獎勵的誘.惑擺在前面。

如果誰能夠爲這座大廈蓋上最後一塊磚頭,不只能分走至少三分之一的獎金,更有希望與某位享譽全球的學者一同站在諾貝爾獎的頒獎臺上。

除了特立獨行的學者之外,沒有人會嫌棄榮譽太多……

……

對於超算中心的驗證結果,陸舟倒是沒有過多的去留意,也沒多少興趣去在意。

畢竟他很清楚自己是對的,而對他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

報告會結束後的這三天裡,陸舟基本上都在金陵大學的數院,和老朋友費弗曼教授討論交流着關於質量間隙的問題。

雖然費弗曼主要研究的是數學,但研究的方向畢竟是偏微分方程這一塊,因此他的研究和物理學的關聯還是相當緊密的。無論是在流體力學還是在理論物理方面,他都有着自己獨到的見解。

而這些東西,也正是陸舟最需要的。

更何況,在研究NS方程時,兩人便是老搭檔了,交流學術問題也不存在任何障礙。

金大數院。

陸舟的辦公室裡。

靠牆放着的三張黑板幾乎已經寫的容不下空位。

討論了一上午感覺也有些口乾舌燥了,陸舟便讓林助理去泡了兩杯咖啡過來,然後坐在沙發上和費弗曼教授閒聊起了無關的話題。

“普林斯頓那邊最近還好嗎?”

費弗曼笑了笑說:“一直都很好,除了學生們都很懷念你之外,還有幾位年輕的女研究員表達了對你的傾慕……到我這個年齡了還說這些事情有些不太合適,要不我把她們的郵箱給你?”

聽到這句話,正在喝咖啡的陸舟差點沒一口咖啡噴出來。

“咳咳!這就不必了……對了,我的幾個學生呢?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秦嶽目前在高等研究院數學研究所擔任研究員,好像是在做數論方向的研究。你那個叫哈迪的學生回了巴西,據說現在聖保羅大學任教,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什麼情況……哦對了,還有你的薇拉·普尤伊小姐。她的數論課非常優秀,已經當上了普林斯頓大學的副教授。據說她正在挑戰一個非常有挑戰性的課題,只不過她似乎不願意告訴別人她在做什麼。或許你可以去問問?順便滿足下我們的好奇心。”

有些微妙地挪開了視線,陸舟輕咳了一聲繼續說。

“既然她不願意透露的話,我覺得還是尊重她的決定吧。”

雖然他有把握自己問的話,她一定會告訴自己。

但……

他實在不知道該咋開口。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費弗曼聳了聳肩,“只是我有點擔心她可能鑽進了牛角尖,類似的情況在一些年輕有爲的學者們身上很常見。畢竟我們一致認爲,她將成爲聖彼得堡國際數學家大會上,菲爾茨獎的最有力競爭者。如果被一個暫時無法解決的數學命題給耽誤了,對於她來說就有些可惜了。”

陸舟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我相信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見陸舟似乎不太想討論這個問題的樣子,費弗曼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端起咖啡抿了口,他的視線落在了辦公室牆邊的三張黑板上。

“說實話,你應該找愛德華·威滕聊這些東西,在理論物理領域他纔是大師,而我只是因爲工作和研究需要,對理論物理方面有所瞭解,”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靠在沙發上的費弗曼用有些無奈的語氣繼續說道,“而且這種瞭解,可能還沒有對流體力學的多。”

彷彿料到他會這麼說一樣,陸舟笑了笑說。

“和他探討這個問題或許並非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在現階段是如此……當然,這句話希望你能不要告訴他。”

“可以告訴我一下理由嗎?”有些意外地看着陸舟,費弗曼用開玩笑的語氣繼續說道,“沒準以後我會寫進回憶錄。”

“那我可得慎重回答這個問題,”陸舟笑了笑,沉吟了片刻之後,繼續說道,“其實倒也不是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是他身爲一名數學物理學家,在大統一理論研究了數十餘年,無論是對於弦論還是對於微觀粒子世界之間的相互作用聯繫,他都有一套已經成熟的觀點。”

“這套理論已經相當成熟,只是缺乏實驗能夠提供的證據。如果和他討論這個問題,那就不叫討論了,頂多只是我們互相說服對方……至少現在,在誕生新的理論之前,這麼做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我相信威滕也是理解這一點的,”停頓了片刻,陸舟笑了笑繼續說道,“否則我想他一定會很樂意在這裡多待幾天,完全沒必要這麼匆匆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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