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13章 捏肩捶腿的人來了

他強壓下心肺中所有的痛苦和不捨,輕輕搖了搖頭道:“對不起,蔓蔓,我不能答應你……”

他和她能走到如今這一步都是必然的,就如同他大哥所說的那樣,以他的聰明,怎麼會連那般拙劣低淺的算計都看不出來?!第一次被她欺騙還說得過去,可第二次……

那晚從她口中說出是唯一把她推下水的時刻,他就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她算計的心思太過明顯,目的性太強,以至於在做戲的時候有不少的邏輯錯誤和漏洞。而且憑他對唯一這好幾年來的瞭解,她的本質並不壞,揍人的事情可能有,但害人的心思肯定不會。

他明知道她說的話有問題,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相信了她,不帶絲毫的遲疑。她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最柔弱最善良的女人,如果他對她產生了質疑,那麼意味着他們兩人之間有很多東西都是虛假的。

他不敢往下想,不敢去打破她在自己眼裡一直保持着的美好形象,所以他只有選擇了自我欺騙,癡癡的陪她着一起犯錯。甚至是,爲了她,他可以放棄和唯一多年以來的友誼,可以昧着自己良心做下惡事,只因爲,她是他最愛的人。

可當唯一把錄音和視頻拿出來的時候起,他便知道,自己想編織的夢終於要破碎了,那一刻,他的心冷到了極點,然後不得不從夢裡清醒過來,再回到現實面對自己的錯誤和不堪,還有她所有的欺騙……

他嘴上說着她會變成這樣都是有原因的,可如此空洞貧乏的理由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他的自欺欺人也終於走到了終點。

他和她之間存在的問題並不是壽宴晚上的錯誤事件,那個只是爆發出來的因,真正的由是,她從來都沒有對他說過真話,她從始至終都欺騙着他。更可悲的是,即使是他願意試着去原諒她,可竟然都找不到一個可以爲她解釋的合理的理由。

他到現在才終於明白過來,唯一和米小兔當時向他投來的悲憫和譏諷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清醒着,唯獨他卻傻傻的情願深陷在自我欺騙的睡夢中不願意被人叫醒。她們都覺得他可憐,但是……也同樣可恨。

直到如今,一切僞裝的假面都被揭穿,一切虛假的謊言都被戳破,他真正認識到了自己所犯的錯誤,也真正明白過來,他和她的路已經走到了終點,也已經再也不可能會有任何的希望了。

“以後……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也不要再和唯一爭什麼了,你們能從夏家搬出來也挺好的,從此就安安穩穩的生活吧,過去的那些就全都忘了,憑你和周阿姨的努力,想來也不會糟糕到哪裡去。”

他帶着最後的溫柔對她把話說完,儘管難受,卻舒展了眉頭,露出了淺淺淡淡的輕笑:“希望以後再見到你的時候,可以看到一個和從前完全不一樣的蘇蔓,做回到我心目中最好的那個女孩,這是我對你最美好的祝願。”

末了,他笑着對她道了一聲“再見”,然後緩緩的轉過身,挺直了背脊步履平穩的走了。

蘇蔓整個人就像是靈魂出竅一樣直愣愣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望着他毅然決然而走的背影。她沒想到自己即使是哀求到這個地步也還是沒能夠挽回住凌紹宇,沒能夠挽回住屬於他們的感情。

這一回,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她忽然間感到心灰意冷,像是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的,哀莫大於心死的閉上眼睛,蹲在地上近乎絕望的痛哭了起來。

枉費她算計來算計去,結果不僅沒有把想要的東西拿到手,還將最珍貴的東西給弄丟了。她現在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第二日上午。

夏東海新改的離婚協議書很準時的送到了周雪梅手中,奈何不過夏東海的堅持,周雪梅最後還是不甘不願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到了下午時,她和蘇蔓的東西便全部搬出了夏家,然後又搬到了西山居的別墅裡。

對於他們所發生的這些事情,遠在影視城拍戲的夏唯一毫不知情。

直至過了兩日,社交網絡上又突然有人爆料出,最優雅女主播與帥氣富二代兩人已經分手,原因是男方家人嫌女方身份太低,配不上他們的家世。

這一則勁爆的消息,接連幾日都佔據了娛樂板八卦排行榜的第一,不過始終是爆料,一直未能得事件雙方當事人的證實,那幾日裡蘇蔓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就連各大媒體記着狗仔也都未能找尋到她的身影。

夏唯一看到消息的時候,只是嗤之以鼻了一聲便關掉了新聞頁面。

劇組。

“好,這一條過了,大家先休息吧。”趙乾滿意的聲音剛落下,其他演員就像解放了一樣快步往休息棚裡走。

“想不到你看着嬌弱,體能竟然這麼的好。”安想然笑着對夏唯一說道,一邊很疲累的呼了口氣。

今天距離夏唯一上次趕回劇組已經有一個多禮拜了,這也意味着她和顧亦然已經有一個多禮拜沒有見面了。

夏唯一邊走邊扭了扭僵硬的肩膀,也是笑着道:“以前成天跟小兔子在一起,什麼刺激的好玩的事情都做過,攀巖蹦極都玩過無數次了,幾乎每天都沒有消停,久而久之,這體質方面倒是養出來了。下次要有時間的話,我把你也一起叫上吧。”

這一段時間,劇組的拍攝密度是真的很大,幾乎每天都在趕工,像今天就已經拍了好幾場戲份了,而且因爲劇中還有不少的武打戲份,最近還時常需要吊威亞,就連拍戲已有不少年的安想然都有些受不了。不過唯一的表現,卻是真的挺讓大家感到意外的,這麼艱難的環境下,從來都沒有聽到她叫一聲苦喊一聲累,吊到了威亞上,上戲反而是更快了。

“好啊。”安想然爽快的應道。

兩人到了休息棚,原本坐在裡面休息的黎錫見了安想然,便很殷勤的主動上前給她遞水,給她搬椅子讓她坐下。

夏唯一現在旁邊看着,好笑道:“黎哥哥,我上回見着黎伯母的時候,她還特意讓我要好好給她做偵查情報,看看她的兒子有沒有在劇組揹着她和女演員談感情,你說,我要不要把現在的事情就去給她彙報一下呢?”

安想然正在喝水,突然間聽到這話嗆得臉都紅了。

黎錫一邊幫她收拾噴出來的水,半眯起眼睛笑道:“唯一妹妹還是良善點可愛,不要學得小兔子那麼刁鑽。我倒是巴不得我媽知道……”他帶着哀怨的眼神看了一眼安想然,擦完了水漬,又替唯一搬了把椅子,遞了水,滿滿的無奈道,“喝吧,小祖宗……”

“這還差不多。”夏唯一滿意的笑起來,接過後坐在了椅子上喝水。

對於眼前兩人的事情,她倒是聽說是安想然不肯公開出來,所以黎錫纔會感覺很幽怨。她幸災樂禍的暗笑,黎哥哥以前那麼得意,現在也該讓他多吃幾點苦頭了。

喝完水,她見着黎錫已經在安想然旁邊坐好,便又揶揄道:“黎哥哥這身份也做得太不盡職了,沒見着安姐姐吊了一天威亞正累着的麼,你好歹也要幫人家捏捏腿揉揉肩啊,這麼不貼心,看樣子安姐姐還得要再費些時間好好調教一下了。”

安想然抿着嘴笑,黎錫想獻殷勤,可人家還不願意受着。他不由得懶羊羊的說道:“唯一妹妹現在是盡得顧少的真傳啊,心也是越來越黑了……”

夏唯一笑道:“見笑,還比不上黎哥哥的一半一半呢。”

幾人說說笑笑着,旁邊有幾個女演員正在談論新聽來的消息,說是製作那邊有人稱這部戲的主題曲已經邀請了小歌王荊楚填詞作曲並演唱。

“小歌王荊楚……”夏唯一早對這個人耳熟能詳,看了眼正坐在旁邊專心背臺詞的伊景言,若有所思的說道:“我記得這位好像是小兔子的頭號男神吧。”

伊景言翻劇本的手忽然停了停,輕輕皺了皺眉,小聲的咕噥了一句:“她的男神還真多啊……”

夏唯一聽清楚了,腹中偷偷忍着笑。

耳邊又聽到有女演員帶着興奮勁兒的感慨道:“一個小天王,一個小歌王,娛樂圈中兩大頂級男神都同時出現在一部劇中,這下子可有看頭了。”

黎錫也聽到了,故意看着夏唯一,挑眉含笑道:“顧少可真是捨得下血本,唯一妹妹你說是不是?這以後你們倆要是錢多得沒地方花的時候,可以叫我大家幫忙一起花。”

夏唯一聽到他的打趣,反而笑着道:“黎哥哥已經賺夠了那麼的老婆本,就不要隨便羨慕別人了。”

這時,片場那邊突然傳來一陣不小的響聲。隨即聽到有工作人員說什麼大老闆來了。

夏唯一不禁奇怪的撇頭看去,接着就看到趙乾整帶着人往這邊走來,旁邊還圍了不少的人。

黎錫看着那邊方向,驚訝的“咦”了一聲後,別有深意的笑道:“唯一妹妹,你那個可以幫你捏肩捶腿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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