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46章 有意欲蓋彌彰

兩個人心裡都特別的高興,情難自禁之下,夏唯一又獻上了甜蜜的一吻。

結束時,“砰”的一聲輕響,絢爛的煙花在頭頂上空綻放。

隨即,遊樂園內的音樂聲再次響了起來,那些先前暫避的各種童話人物裝扮的人也再次全部出動,伴隨着音樂的節拍在早就搭建好的舞臺上隨意的舞動着。

夏唯一看着他們可愛的身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湊在顧亦然耳邊問道:“你上哪裡找來的這麼多人?”

顧亦然笑着對她道:“這裡有一部分人是從雜技團請來的雜技演員。我們看錶演吧,他們還排練了不少節目。”

夏唯一禁不住訝異。

求完婚,竟然還能看雜技表演,這一出大概也就只有顧亦然能想得出來了吧。

顧亦然輕輕咬着她的耳朵說:“這是在慶祝我們求婚成功呢。”

夏唯一笑着貼得他更近,想到某些話,忍不住說道:“那要是我剛纔沒有答應,你該怎麼辦?”

顧亦然側頭看着她,看着她笑得有些狡猾的樣子,他嘴角含着笑意味深長的說:“不答應也沒有關係,我會把你搶回家做壓寨夫人。”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夏唯一用手戳着他的腰際。

“正經的就是,我知道你一定會答應。”他微眯起眼睛,笑意越發深邃的說道。

夏唯一睨着他道:“你剛剛不是還說很緊張,怕我會說出‘不’字嗎?”

“那是逗你玩的。”顧亦然溫柔的看定她,摸摸她的臉,輕聲道,“看到你眼淚流了出來,心疼得要死,早知道我就少說一些煽情的話惹你難過了。”

夏唯一愣愣的看着他,心裡再次涌入了一股暖流。她手挽着他的手,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忽然又側過臉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了一個輕盈又軟的吻。然後,繼續靠在他肩頭望着前面的舞臺。

顧亦然低眉看着她,握着她的小手,忍不住笑着。

正巧這時有人端了凳子過來,他們兩人緊緊坐靠在一起,看着臺上各種生動有趣的人物,夏唯一開心得挽着顧亦然的手臂,整個晚上幾乎笑個沒停。

差不多晚上十點多鐘,兩個人才終於回到家裡,去洗澡的時候,夏唯一特意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照看了半晌,看着自己的右手,看着無名指上那枚晶瑩透亮的鑽戒,止不住滿臉甜蜜又幸福的笑容。

明天是約定好要拍婚紗照的日子。顧亦然決定要拍兩版,一是中國風,一是西化。

前者的拍攝地是在國內,後者的拍攝地是在希臘。顧亦然一早就讓人訂好了機票,他們明天上午就出發。

雖說他們這次去希臘的主要目的是拍婚紗照,但是在那邊遊玩幾天肯定也是很有必要的,爲了順便帶着夏唯一散散心度度假,顧亦然還特意請了長假,把公司又丟回到了他爸顧天漠的手中。

夏唯一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顧亦然已經在收拾行李。她說道:“這次就不用帶太多的東西了吧,我們反正是隻呆幾天就回來。”

顧亦然聞言擡起頭來,對她說道:“幾天時間肯定是不夠的,這次難得有空閒,我還想和你在國外多玩幾天呢。”

“你和我在國外玩,那你公司怎麼辦?”夏唯一坐到他旁邊問道。

顧亦然已經整理好了一個箱子,便先停下手來,坐着和她好好說話。

他說道:“忘記跟你說,公司我已經交接給我爸了,從現在開始,到我們舉辦完婚禮,我都不用再去管公司的事情。”

“請了這麼久的假?”夏唯一表示訝異的挑眉。

顧亦然笑了笑,摟着她道:“所以……我們現在就可以盡情的玩,盡情的享受,在國外呆多久都沒有關係。”

夏唯一笑着道:“可你忘了,我現在也是有工作的人了。而且南海灣的案子還沒有結束掉,我不可能離開那麼長時間。”

她真的不是在掃興,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顧亦然不禁微微皺了皺眉,沉吟着道:“這……還真是一個麻煩問題。”

夏唯一拉着他的手,忽然又笑道:“最關鍵的是,你覺得顧媽媽會願意讓你耽擱顧爸爸那麼時間?”

她想起前段時間,他肩上中的槍傷好了之後,想請長假在家多休息一段時日,顧媽媽便就表示不滿的用話賭他:“想不管公司的事情啊?可以呀,那你趕緊生個兒子出來啊,把他教導成才,然後你想什麼時候做甩手掌櫃都沒有人會管你。”

秦韻的意思就是:想要再壓榨她老公,門都沒有。既然沒有把繼承人生出來,那還是繼續老老實實的管理公司吧!

顧亦然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最後悶聲說道,“不管她了,我們先玩我們的。”

夏唯一看着他一副有些牙疼的怪表情,抿着嘴角笑了笑。

米小兔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他們兩人要出國的消息,嘴裡囔囔着顧亦然把事情瞞得太緊實在太不夠意思了,要是能早點告訴她,她也能跟着他們一起出國去玩了。

去希臘的事情,雖說是臨時才通知的,但是顧亦然其實早就做好了決定,就連夏唯一也是昨天才剛知道。

消息之所以捂得這麼緊,完全就是因爲顧亦然想撇開米小兔這個喜歡跟風的傢伙,知道早些說出來,肯定甩不掉那隻蠢兔子,於是這才故意忍着不說。

而米小兔也正是看破了他的小心眼,才表示對他很不滿的,後來由着伊景言哄了一陣子,才把她哄好。

上午十點,顧亦然和夏唯一出發去希臘的班機已經在雲空飛行。

市醫院。

每逢週一,醫院裡便是病人最多最擠的時候。凌紹宇從急診室裡出來,正準備要去門診部坐班,一路上都有醫生護士跟他打招呼。

如今他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可自訂婚以來,他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少,那周身溫和的氣息也在逐漸變淡,體內的疲憊不堪和麪容上的倦怠越來越明顯,彷彿整個人身上都揹負着巨大沉重的包袱,壓得他的肩膀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從電梯裡出來,又碰到了熟人醫生打招呼,他只是禮貌性的笑了笑,微微蹙起的眉宇間卻有着不加掩飾的倦態。

就在途中路過婦科的時候,他卻竟似在擁擠的走道里意外的看到了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久違的身影。

“是蔓蔓……”

反應過來,他的眼底閃過急切的神色,掰開遮擋住視線的人羣,便加快步伐的迅速跑上前去找人,生怕再晚上一會兒,就又找不着她的人影了。

他知道,自從那次在酒店的事情發生過後,蘇蔓便有意在躲着他,不管他什麼時候去找她,她都始終避着不見。

如今已經一個月過去了,而她也躲了他整整一個月。

衝出二樓的走道,他急急跑下樓去,終於在門診樓外的綠化帶追趕上了她。

“蔓蔓……”他嘴裡叫喊着她的名字,幾個跨步,便已經攔在了蘇蔓的面前。

突然看到他的身影,蘇蔓似有意外的變了變臉色,“紹宇?”說完後,立馬又反應過來什麼,她連忙轉過去,想要走人。

“蔓蔓,別躲了。”凌紹宇見此,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蘇蔓的身子不自覺的僵硬了起來,臉上的笑也很僵硬,“紹宇,你抓着我幹什麼?”

凌紹宇看着她,嘆了一口氣,略微疲累的再次說道,“蔓蔓,別再躲着我了,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找你的。”

“我沒有……”蘇蔓剛想否認,凌紹宇就斷定道:“你有!我每天打電話給你,每天發消息給你,你都沒有回覆我,去你家裡找,你也不肯見我。”他看着她的眼睛問道:“你真的想就這麼跟我斷得乾乾淨淨的麼?”

蘇蔓低垂着頭,臉色黯然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都已經跟別人訂婚了,我還怎麼能跟你繼續糾纏不清呢?”

“我……”凌紹宇被堵得啞口無言,一時找不到話反駁。靜默半晌,他苦澀的開啓脣角:“對不起,蔓蔓……”

“不用再說這些了紹宇,我明白你的意思。”蘇蔓打斷他,道:“你也不要再爲上次的事情自責了,我說了那不是你的錯,都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我不怪你,所以……你也真的沒必要再對我感到愧疚。”

凌紹宇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卻落下了一層重重的陰影。

不是沒有話對她說,而是根本不知道要怎麼開口,面對着這樣的她,他的心裡反而更像是被判了死刑一樣的難過。

他的神情頓時變得更加黯淡下來。

蘇蔓見他半晌無話,便對他說道:“紹宇你回去上班吧,我就不打攪你工作了。”

在她再次露出要走的意思,凌紹宇很快回過神來,眼睛不其然瞥見了她另一隻手裡拿着的幾張檢驗單,連忙又問道:“蔓蔓,你怎麼了?今天到醫院是來檢查身體的嗎,是不是身上哪裡不舒服?”

“沒什麼。”蘇蔓聽到他的問話,立即把那隻手藏到了背後。

她的舉動實在顯得有些欲蓋彌彰,就像是手裡拿着什麼見不到人的東西,需要掩飾一般。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