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72章 莫名的不安

夏唯一無語的好一陣子,顧亦然又說道:“其實主要原因還是因爲你有寫情書的經驗,而我沒有,所以我花費的時間當然要比你更多了。”

夏唯一看着他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徑自問道:“我什麼時候有寫情書的經驗了?”

顧亦然又“嗯哼”了一聲,腔調上有些怪異,挑眉道:“沒有嗎?那你當初寫給凌紹宇的算什麼?”

夏唯一噎了噎。

請問,這已經是哪個朝代的事情了,爲什麼他還在記着?

她用力的吸了口氣,道:“我都跟你說了那只是一張普通的邀請卡片,並不是什麼見鬼的情書。”

顧亦然很不以爲然道:“在我看來,那就是情書。”

夏唯一此刻覺得,這人生真是好無力,好空洞,好蒼涼。

“你到底準備要把這事情記多久啊?”她沒勁的嘆氣。

顧亦然假裝深思了一會兒,“起碼得一輩子吧。”

“我們不是說好了要把凌紹宇的事情翻篇,以後都不再提的嗎?”

“是啊,凌紹宇確實是已經成了過去式,可情書還沒有啊。你人生中的第一封情書不是寫給我的,這讓我很傷心。”他不甚在意的訴說着,可是卻裝得好像又無限的委屈。

夏唯一看着他那委屈非常懊惱非常的模樣,真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最後,她被氣得直接提着他的耳朵,湊過去大聲的喊着他的名字:“顧亦然!”

顧亦然面不改色,反而勾脣含笑道:“寶貝,用不着喊那麼大聲,我能聽得到你說話。不過,你能不能換個稱呼?我們以前可是約定好了,到了私底下,你應該喊我爲老公,或是亦然哥哥的。”

他深深的看着她,“說起這個事情來,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聽你喊一聲亦然哥哥了,乖。現在喊一聲給我聽聽。”

他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摩挲,再配上他戲謔的笑容,以及調戲意味的話語,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古代登徒子的形象。

夏唯一抓起他的手放在嘴角用牙齒啃了啃,氣惱道:“你就知道笑話我,那已經是過去多久的事情了,而且那根本不是情書,你還要讓我重申多少次,你纔不會再緊抓着不放了?”

顧亦然揚起眉眼,很淡然的說道:“我想這事情大概是放不了,沒辦法,因爲給我的印象實在太深刻。我覺得以後不管有事沒事的時候,都應該拿出來糗一糗你,讓你知道,我這心裡頭有多吃味。”

夏唯一無語的看着他,氣不過,就只能笑了。

她氣悶的撲在他身上,用力啃着他的下巴,“顧亦然,你怎麼能這樣……”她拖長着聲調,嬌氣的語音裡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控訴。

“對啊,我怎麼能這樣?”顧亦然眨了眨眼睛,漫不經心的笑着附和她道。

夏唯一被氣笑了,又實在拿他沒辦法,只得埋怨的道:“我都快要被你氣死了,你竟然還這麼沒正經。”

“怎麼會呢,我只是在逗着你玩啊,我們把這個當成是生活的樂趣就好了。”顧亦然擁着她,笑道:“人生有百態,別的人可能正飽受着各種煎熬和苦難當中。而我們倆太幸福了,每天只嘗得到甜滋滋的味道,所以,我們應該適當的調劑一下生活,做做氣惱苦悶的樣子也好,總不能叫老天爺也來妒忌我們吧……”

“這是什麼歪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話。”夏唯一不滿的嘟囔道。

這所謂的逗樂子,就是指的故意來氣她的吧?

顧亦然揚脣笑道:“你以前是沒有聽說過,但是現在我不是說了麼,這說不定以後就成真理了。”

夏唯一用眼瞪着他,不服氣道,“怎麼說什麼都成你有理了?”

顧亦然很以爲然的道:“那是啊,真理總是站在智商比較高的人這一方。”

所以……

他這又是在鄙視她智商低咯?

夏唯一氣哼哼了好幾聲,埋在他胸膛前磨了磨牙,哼哼唧唧的道,“顧亦然,你真的要討厭死了。”

顧亦然聞言,頓時又開始委屈了,“你剛纔還說對我滿滿都是愛呢,現在又說討厭我了,你果然是在忽悠我,果然對我沒有愛了。”

夏唯一真的好想吐血。

她晃了晃他的身子,“我們正經點說話成嗎?”

“成啊。”顧亦然一口應下,轉而就道:“那你的情書什麼時候能寫給我?”

夏唯一的嘴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認真對他道,“寫情書是需要有感情的,感情也是需要醞釀的,如果隨便寫一封出來,那就顯得不真誠了。你要是想要快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寫給你,但是這樣子你就不能怪我敷衍了事了。”

顧亦然漫不經心的點頭,像是認可了她的意思,“行,我就多給你三天時間,”他的手指點着她的鼻尖,“這次可不能再賴賬了,如果你能讓我滿意的話,我到時候就提前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夏唯一立即被他最後的話吸引的注意。

顧亦然笑得神秘道:“去你現在最想去的地方。”

夏唯一瞳眸倏然一亮,想也不想的道:“是我們的婚禮場地?”

顧亦然只是揚眉道:“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保證完成任務!”夏唯一頓時興致滿滿的應道,全身都好像突然涌入了一股火力,感覺到現在就算是寫個十來封情書應該都不成問題了。

顧亦然見着她這副模樣,不動聲色的忍着笑,“不過,我要事先聲明一點。”

“嗯?”

他的脣邊霎時間勾出一抹深深的笑意,說道:“你寫情書的格式一定要換一換,絕不能按照你第一封情書的格式寫。”

“……”夏唯一語噎,下一瞬,便忍不住擡高嗓音吼了起來,“我都說了那不是情書!!!”

顧亦然自喉間發出了低沉的笑聲。

她看着他笑意裡飽含着的戲謔和揶揄,禁不住滿臉的黑線,他怎麼這麼喜歡故意氣她呢?

顧亦然強忍着惡趣味的道:“你那個格式真的不好。”

夏唯一嘟囔道:“還好意思說我呢,你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可我寫的至少字數多啊,那麼滿滿的誠意,總可以彌補經驗上的一些不足吧,哪像你的……”他話還沒有說完,夏唯一便隨手甩了一個抱枕到他身上,恨恨的威脅道:“你再說,再說我就殺夫正道。”

顧亦然很輕易的接過抱枕,依舊是低低笑着道,“老婆真是好狠的心吶。”

夏唯一幽幽的道:“那你彆氣我了,再氣我,我就要跳腳了。”

顧亦然幾乎忍不住笑意,他的手緊扣在她的腰間,低眉認真的看了她良久,俊逸的臉龐上微微斂去了一些笑意,而後對着她緩緩的說道,“不知道爲什麼,忽然間覺得我們這麼久以來的幸福好像是從老天爺那裡偷來的一樣,總感覺有點虛,心裡面也是空落落的。而且……”

而且,只要看着她,心裡便莫名的隱隱不安,說不清也道不明的心慌,似乎只有看到她最爲生動的模樣,他才能感受到一點真實。

夏唯一驀地愣了愣,沒想到他會突然間說出這樣一番讓人意外的話來。

她靜靜看着他,於他那張波瀾不興的笑臉之下好似看見了一絲隱藏的擔憂。

她也不知道他的心緒爲什麼會有突然間有這種變化,可這種感覺就像是會傳染人一樣,叫她的心裡也開始有些悶悶的了。

她不由伸手揉着他的俊臉,笑得揶揄起來,道,“你這該不會是婚前恐懼症吧?可沒聽說過哪個男人也會有這種反應啊,不是女人在結婚前纔會有的症狀嗎?”

顧亦然輕輕吐了一口氣,神色複雜的道:“我也不知道,那你就當做是好了。”

夏唯一愣愣的道:“這個應該怎麼治?”

“要不……你多親我幾下試試?”顧亦然揚起眉眼道,那雙迎向她的幽深眼眸裡,笑意之下還夾雜着一抹恍惚的神色。

“其實這個纔是你的最終目的吧?”夏唯一眯起了晶亮的眼睛,一臉故作的鄙夷。

“哈哈……”顧亦然忽然愉悅的笑了起來,摸摸她的臉,道:“總算被你看出來了,老婆你要不要真的和我試一試?”

夏唯一止不住的嗤嗤笑了兩聲,“你就想到要佔我便宜。”

“美人在懷,總不可能一點旖旎的想法都沒有吧?”

“那我現在就離你遠一點。”

“晚了……”

夏唯一作勢要離開他的懷裡,可是卻反而被他禁錮得更緊了,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便已經對着她的紅脣,溫柔卻又堅決的吻了上來。

隨即,她的脣瓣上傳來了他的溫軟潤澤。

兩個人就這麼親吻了好一陣子,可他卻還是沒有絲毫想要放開她的意思,不僅不放,他還依然懷着濃濃的沉溺,熱切的想要吸取她更多的甜汁美味。

因爲他心裡的不安,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得到安撫。

不說將來,只說此刻,他便已經感覺到他們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只是惟願這份幸福能一直繼續下去,不要受老天嫉妒,不要徒增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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