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单溪朝他竖了个中指,恶狠狠的瞪他:“再敢多说出一个字,我把你脑袋拧了冲马桶里。”
凌湛眨眨眼睛,叹口气:“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性格,和你的这张脸不太匹配这件事。”
单溪撇嘴:“和宁有半毛钱关系吗。”
凌湛还想再说什么,单溪却突然哼了一声,打软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他的身体,顺着墙壁慢慢滑坐下来。
凌湛立刻走过来,大手拉住他的一条手臂。
“你怎么了?”
“不用你他妈,嘶……”
单溪疼得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凉气,脸色雪白,额头起了一层冷汗。
凌湛看他这样,微微皱起眉头,脱掉身上的外套兜头罩在他脸上,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我草你他妈……”
单溪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双手攥着这人胸前的衣服,疼得想骂娘。
凌湛低头看他一眼:“别挣扎了,再这样下去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单溪微弱的摇头:“不去,去医务室,医务室就行……”
凌湛低头看他一眼:“好。”
被人像个娘们一样抱着,单溪内心表示非常的操蛋,可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又不允许他有反抗。
好在这货还算贴心,拿外套罩在他脸上,这样即使被人撞到应该也不会想到是他。
现在只希望凌湛能走得快一点,早点把他送到医务室,不然在他疼死之前可能就先臊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单溪疼得意识模糊的,一路上也没怎么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看样子这家伙还算识相,挑了条人少的小道走。
用手扯扯他的衣服:“到哪了?”
头顶传来凌湛好听磁性的嗓音:“天鹅湖。”
“哦。”单溪语气淡淡的:“把我扔下去吧。”
凌湛:……
凌湛:“你是不是对天鹅湖有什么特别的执念。”
单溪:“你跳下去,我的执念就没了。”
凌湛叹口气:“马上就到了,再忍一会。”
单溪不再说话了,闭上眼睛保存体力。
又走了五分钟左右才到医务室,现在是饭点,值班的校医可能也去吃饭了,门开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凌湛抱着人放到床上,拿掉他身上的外套。
单溪滚到旁边,不自觉蜷起身体捂着腹部。
凌湛扯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还是很疼?”
单溪从鼻子里“哼”一声,凌湛好像从里面听出了不甚明显的颤意。
“要不要喝点热水?”
“不要。”
“那我给你揉揉吧,兴许可以缓解一下。”
“敢碰我一下剁了你的爪子。”
凌湛无奈:“那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单溪有了点反应,翻过身,挑起一双桃花眼。
凌湛在他开口前提前打断:“天鹅湖我是不会跳的,你死了心吧。”
单溪“嘁”了一声,冲他比了个中指。
凌湛觉得这人可真有意思,抱起手臂:“你就打算这么躺着?”
单溪看着天花板:“今天这事,你得帮我保密。”
凌湛点点头:“好。”
单溪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干脆,扭头看他。
凌湛笑笑:“这事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单溪古怪的看着他,还是回答:“除了家人,没人知道了。”
凌湛点点手指,笑着眯起眼睛:“放心,我说会帮你保守就一定会保守。”
单溪仔细瞅着他,眼前的这张脸,除了帅还很真诚,不像是会耍他的样子。
他暂且放下心来,呼出一口气:“那提前谢你了。”
凌湛点点头,还想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接了,说了两句话后挂断。
“我有点事,可能没法继续帮你了。”
“忙你的。”
凌湛站起身,低头看着他:“我叫凌湛。”
单溪“哦”了一声:“我知道。”
凌湛还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单溪有点不耐烦,伸手指指自己的肚子:“我现在动一下都能要了半条命,您还想让我送送您不成?”
凌湛摇摇头:“我都跟你自我介绍了。”
原来是在磨叽这个,单溪摊摊手:“我都知道你是谁,你会不知道我?装蒜啊。”
凌湛正色道:“我要听你说。”
单溪“草”了一声:“你怎么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叽叽的,名字就那个名字,我还能介绍出花来。”
凌湛不说话了,双手插兜,脸上挂着痞痞的笑,一副你不说我就不走的神情。
单溪气没了脾气,一只手放在肚子上,敷衍的说:“单溪,你爸爸我叫单溪,这下满意了吗?”
凌湛点点头,嘴角噙着笑意,压低声线:“单溪。”
明明就简简单单一个名字,被他用这么磁性低哑的嗓音念出来,怎么突然让人觉得有点羞耻。
单溪低骂一声:“神经病。”
凌湛又看他一眼:“我先走了,要是还疼就去医院看看吧。”
单溪摆摆手,赶苍蝇一样:“滚,滚。”
凌湛实在也是赶时间,只好先走了。
总算是把这唐僧给请走了,单溪呼出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小爸爸,是我。”
“嗯,有点事。”
“我那个来了。”
“没事,您先别叫,我这不是没疼昏过去吗。”
“我现在在学校医务室呢,不过撑不了多久了,来接我一下吧。”
“好,成,知道了。”
“bye。”
单溪挂断电话,整个人像滩烂泥一样瘫在床上。
每到这个时候他都特别厌烦自己的这幅身体。
平日里有多耀武扬威,这种时候就越显出他的无力和没用,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刚刚还被那个凌湛羞辱了一番。
想到他刚才撞到自己换姨妈巾的那个场面,单溪就尴尬的不能呼吸。
妈的,被谁看到不好偏偏是他。
不过是他或许也有一点好处,他们俩又不熟,就算在学校里见到也是连头都不会点的交情,只要他把自己的嘴巴封严了,那他们以后就还是彼此的陌路人。
谁走谁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单溪的小腹疼一阵消一阵的,疼的时候翻来覆去的打滚,浑身都是冷汗。
一来二去把他的体力全都给耗尽了,躺在床上有气进没气出。
单麟甲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自家小儿子在校医室狭窄的单人床上蜷着身体,头发被汗水打湿了大片,一缕一缕的黏在额头和脸颊上。
小脸白惨惨的,平日里清亮可人的一双大眼也紧闭着,眉头蹙在一起,活脱脱一副病西施沉睡图。
他心疼的叹口气,弯下腰大手贴在单溪冰凉的小脸上。
“溪宝,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天鹅湖:我做错了什么了都要跳我
第4章
单溪半睡半醒间觉得自己好像又被人抱了起来。
不过这次的怀抱却让他觉得很安心和熟悉,连古龙水中掺杂的淡淡烟草味都让他觉得无比的舒适和喜欢。
单溪睁开眼睛,看着上方这人英俊好看的下颚线条。
“爸。”
单麟甲低头看他一眼:“醒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