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个啊……”
林文宴想,对啊,他当时发地址是想干嘛来的?
心虚。
他眼尾觑面前的男人一眼,他的手掌自扶手边缘垂落,配着侧面照上去的温暖阳光,竟然有股子说不上来的倦懒舒展。
傅煊饮茶时,也扫了眼他的视线所在。
左手的指尖稍稍一动,就瞧见他抿了抿唇,刻意地转开眼神。
他拿起温热的白色湿毛巾,缓慢擦干净手指。
林文宴实在是忍不住瞧他的动作。
其实就是正常人擦手而已,一点没有刻意放慢或者凹造型。
但由于手过于雅致的缘故,竟然这简单动作都构成一些些绝妙的观赏性。
他荒诞地想:
穿书后,我竟然成了手控?
一个低沉的“嗯?”来提醒他回神。
林文宴这才抓抓手边的渔夫帽,两眼望天,咕哝:“你昨天晚上不是发送卫星信号给我么?我想着今天中午恰好可以避开直播,我就……”
卫星信号?
傅煊总是可以被他轻易地逗得愉悦,意外还有些满足。
将毛巾放回铜金的锤纹小瓷盘里,手掌按住圈椅起身。
林文宴一凛,额,他要过来了?他们要抱抱了吗?他今天没戴手套哦!他刚才还擦手手了哦!……
脚尖莫名奇妙地点地,仿佛在疯狂踩缝纫机。
男人迈着长腿绕过茶台的时候,林文宴心里快速想:走真慢!我直播那么忙,能逗留多久啊?真是的!
随后,他的手被握住站起来,被霸道地抱住后腰按进了男人的怀里。
嗯,要记得他要伸手!
林文宴立刻抬起沿着男人的腰抱上去。
傅煊没穿西装外套,显得腰很劲瘦。
林文宴双臂一下子圈住,正正好是严丝合缝。
他的眉眼抵在男人的肩头上,轻声问:“我这是不是很负责任?”
语气里带点难掩的小得意。
“嗯。”傅煊抱着他的后腰,鬓角蹭过他的脸,享受片刻的温存,“早上和王老师录歌去了?”
林文宴也很享受男人俯首同他耳鬓厮磨的感觉,所以在他游移着蹭动耳鬓颈侧时,很配合仰起脖颈,甚至在他默契地贴过来时,忍不住舒服地滚了滚喉结。
耳朵里像是塞进来一团,被太阳晒热的软棉花,酥酥作响的同时,听声音都有些迷糊了。
他虚虚地应了一声“嗯……”。
傅煊听见他的反应,脸更低几分,鼻尖滑过他的耳垂下方,轻轻地嗅着他的气息。
林文宴感受到他的动作,尤其是他的手掌好像是掐在自己的腰侧,像是特别专注地在感受,唇舌蓦地干燥起来,呼吸也一滞。
理智还稍微存有一点点,他恍然间随口瞎扯起来:“那个,糯糯好像小鼻子很灵光,昨天在游轮上,就闻到我脖子上有……有……”
话,犹犹豫豫,语调也低下去。
傅煊的动作没停,右手的虎口好像已经找到最舒服的动作,正掐在他窄腰的侧边,缓缓收了力气,明知故问:“有什么?”
这几个字,是贴着林文宴的颈侧说的。
刚说完,傅煊眯起的眼眸,就看到了他泛红的耳尖。
看起来很烫,也很软。
傅煊今日不必再克制,而是贴过去,蹭了蹭。
果真如他所预料。
林文宴心道,你是哪个荒野世界里跑出来的超级大猫猫,蹭得这么带劲是要干什么?!
他继续用对话岔开思绪:“他好像闻到你身上那种……气息?”
傅煊的嗓音慵懒:“我有什么气息?”
随后他就听见怀里的人用力地深呼吸,在认真地嗅。
“你……你喷香水了?”林文宴惊愕地抬头。
他刚才被抱住,五感失灵不少,居然都没嗅到。
傅煊的左手顺着他的后脊抬高,掌在他的后颈处,拇指指腹温柔地扫过他的耳垂:“嗯,好闻吗?”
他记得,是糯糯偷偷啵啵的地方。
很柔软。
林文宴闭上眼睛,在他的怀抱中稍微偏过脸,似是模仿男人的动作,鼻尖也几乎贴在他的脖颈上,轻嗅。
是那种很淡的植物气息,像是热带雨林里深埋在泥土中的根系,带着一种冷冷的清苦调子。
难得的是,香气格外低调内敛,仿佛是无声萦绕在肌肤之上。
在他细细体味时,傅煊垂下眼帘,黑色的瞳仁印着他的眉眼,秀挺的鼻梁,搭在他颈侧的指腹不安而躁动地来回轻柔摩挲。
林文宴的注意力全在他香水上,没发现这个细微的小动作。
他抬起脸,莞尔:“好闻的!”
此时,林文宴眼眸看着男人英俊立体的五官缓缓靠近,正靠向自己。
他刚才略微放松的后脊猛的打直,干燥的唇用力抿了抿。
男人的鼻梁蹭过他的脸颊,来回,仿佛是在试探。
林文宴都不知道屏住呼吸多久,喘息时,才故作淡定地提醒:“我才请假两小时,得去直播,下午还得跑一趟别的地方,再去接糯糯,不然会来不及。”
拉拉杂杂一串话说完,手却被面前的人从他的后腰拉到前面来。
林文宴疑惑地偏头去看看手:“嗯?”
傅煊看着手指交缠的两只手,语气淡淡地说:“你进来这么久,没发现我手套没戴?”
又是一句明知故问。
林文宴的手指直接挨着他的手背,皮肤温度的确低凉一些,在燥热的此时简直像是沙漠里的一滴水来解渴的。
他的手感受着这只手,睫毛乱眨,“额……注意到了,但是……但是你没格外提,我就没有格外留心。”
€€€€啊不是,我刚才一直偷偷看的!我有罪!
傅煊恍若未见他的迟疑与窘迫,而是玩笑般打趣:“我的手,好像也需要你。”
“啊?”
林文宴仰面,与他对视,见他眼底的一片静然,“哦哦哦……是摸摸手是吗?”
这是什么给手控发福利环节?!
他手掌虽然不如他宽大,但还是很利落地盖上去,轻轻地用掌心揉揉,一边摸一边低瞎嘀咕:“嗯,以后我都记得揉揉手背,摸摸手指,搓搓~”
声音像是在逗小朋友,幼稚可爱。
傅煊注视着他的模样,另一只手掌几乎不受控制地抬起覆在他的脸侧,拇指正好搭在耳垂上。
“宴宴。”
“啊?”林文宴的脸在他掌心动了动,尤其是睫毛眨起时,正扫过他的手指。
他轻轻地问:“这样,还不够吗?”
傅煊的眼神幽深。
林文宴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估量的渴望,不,可能是欲望。
他心头一怔,不自觉的放开他的手。
然而,下一秒。
手被男人紧紧握住,随手是缓慢地尝试性地撑开他的五指。
十指扣在一起。
林文宴浑身燥热,思绪混乱。
€€€€你这样迷惑我,是要干什么?!
傅煊再唤了一声:“宴宴。”
“嗯。”
出于某种条件反射,林文宴又应答一声,“怎,怎么了?”
傅煊问道:“等节目结束,就住进家里?”
“啊?”林文宴眼眸里闪动着讶异。
天天抱抱么?
额,那……合适吗?
傅煊松开他的手,也松开他的脸,缓缓地道:“考虑一下,别急着答复我。”
这次,林文宴没有看到他优雅地整理袖口之类,而是抬手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宽大的手掌揉过的时候,真的很温柔。
林文宴垂落的手指动了动,刚才被很紧地握了一下。
他忍不住撇嘴,转开脸去找渔夫帽。
€€€€糯糯,你papa真的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