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嘁，我就知道。”
但他的兴趣一点没消下去，还在问个不停，“之前为什么不理我？……这样吧，既然不会说话，就用点头或者摇头回答。”
源€€月点头。
“是怕我吗？”
源€€月摇头。
五条悟：“讨厌我吗？”
源€€月摇头。
五条悟：“喜欢我吗？”
源€€月点头。
五条悟像一只偷到美味罐头的大猫咪似的，得意洋洋地笑起来：“哈！老子就知道。破案了€€€€那想必躲着我是因为害羞。没想到你这家伙眼光挺不错嘛。”
说到眼光，他突然想到什么，收敛笑容，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将屏幕上的内容展示给源€€月看。
夏油杰也凑过来。
那是一张木村O哉的照片。
五条悟：“喜欢这个吗？”
源€€月摇摇头。他不追星。
五条悟按了几下，搜出一张小O旬的照片，严肃追问：“那这个呢？”
源€€月摇摇头。都说了他不追星，这个笨蛋在干什么？
接着，五条悟又接连展示了福山O治、O雅人等大热男性的照片，问他喜不喜欢，均得到否定的回应。
夏油杰忍不住问：“你究竟在问什么？”
五条悟：“他喜欢我，他和小橘子一样，非常有品位。说不定他们俩的爱好取向相当相似。”
夏油杰：“呃……所以？”
五条悟：“所以借他的口味，确定那家伙的初恋究竟是什么类型……”
夏油杰：“……”
源€€月：“……”
难怪他找的照片，都是些30岁左右的成熟款大热男星。
夏油杰：“嗯……有没有一种可能，小源的初恋是女生呢？”
五条悟嘀咕：“不太会吧，他提到那个人用的是‘他’啊……也对，有这样的可能。我问问。”
接下来的半小时，五条悟又接连给源€€月展示三十岁左右女星的照片，找完女星又找男星，问了将近五六十次，在这个过程中他自己也通过搜索引擎认识了不少明星，绞尽脑汁地举例子，试图缩小范围……
但，全部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眼光就那么挑剔！”五条悟抓狂，“可恶，完全没办法确定对手的Type，该怎么对症下药？”
“难道就真的喜欢年纪大的？那老子怎么能一蹴而就嘛！”
明明是正牌男友，却相当纠结那个连名字都没透露的‘初恋’€€€€平时也很少当着他的面提，私下里却相当在意。
这一通长达半个钟头、神似酷刑的问答中，源€€月摇头都摇累了，撇了撇嘴。
他强忍着开口的欲望，匪夷所思地想，这个人怎么回事？
擅长自恋的人，这种时候，连一句‘哼哼、你初恋不会就是老子吧？’都不说，明明是很常见的玩笑，说出来就会得到答案，倒是说啊？
€€€€笨蛋、向我提问。
你都不问，怎么知道答案不是你呢？
源€€月心平气和地、努力用眼神传达了这样的意思。
然而，电波并不能被对方接收。
五条悟撑着下巴，像是有无形的黑线在脑袋上不断打结，变成烦恼的毛线团。他不知道，他如今正在思索的问题，另一个自己也认真琢磨过：如果再早一点……
如果乘着时光机穿越回过去，是不是能早一点打开那把锁，这样的想法，算不算有错？
念头刚诞生没多久，‘啪’得一下，像泡泡一样被戳碎了。
源€€月捏了捏他的脸，故意往两边扯，把嘴巴拉得很开，像一张拉宽处理的表情包。
五条悟：“？”
五条悟：“反了你了！”
他马上报复回来，把这小咒灵的头发一通乱揉，又仗着臂展优势轻松躲开了源€€月的反击，在对方的怒视中猖狂大笑，像个得逞的反派角色。
“哈哈哈哈哈€€€€你碰不到老子！”
源€€月：“……”
算了，装死，懒得搭理他。
如果他以正常状态坐在五条悟的面前保持沉默，对方一定会极其烦人地围着他说废话，蹭来蹭去，喵喵呜呜地大声博取关注，不搭理就生闷气。
但他现在是咒灵，五条悟充分理解他的寡言和发呆，双方都不说话，注视彼此。
忍耐很久，源€€月终于笑了。
……居然会笑！
五条悟讶然。
他对这忽如其来的一出非常惊讶，像发现新物种似的，好奇贴近，仔细打量。
而源€€月也凑过去些许，轻啄他的脸颊€€€€但这个吻，非常意外的，被躲开了。
“……”
对方紧张兮兮地后仰，连忙起身往后跳几步，眼神仿佛正在看一个流氓。
“喂、你干什么？”
五条悟瞪着他。
“就算长得一样也不许亲我，休想玷污老子的身体！”
第127章 （营养液加更二合一）
源€€月：“…………”
难评。
五条大少爷非常有原则, 恪守男德，极其自重，在拒绝了送上门的亲亲之后, 为了防止这只咒灵按耐不住再度对他下手，他搬了把椅子, 坐在离源€€月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源€€月显然不是省油的灯。
敌退我进，他带着身下的折叠椅一起, 往对方所在的位置腾挪过去。
同款对半开的简易折叠椅, 收起来的时候薄得像一条纸板，打开是塑料小板凳。
五条悟：“！！”
冰清玉洁大少爷拖着折叠椅跑路。
源€€月跟, 他跑；源€€月跟，他继续跑。
连现存最强咒灵漏壶都没能做到的事情，被他轻而易举办到了€€€€让五条悟见了他拔腿就跑。
夏油杰折返到后院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幕：一人一咒灵，他追他逃, 逃的时候还要带上身下的小板凳，像拖着壳搬家的蜗牛，又仿佛正在玩某种抢凳子的游戏，满后院乱转。
“……你们在干什么？”夏油杰说。
“你问他啊！”五条悟控诉, “这咒灵是个臭流氓, 他非得亲老子。”
夏油杰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认定是他挚友的臆想, 随口道：“那不是挺好吗，应该感觉很幸福吧？”
五条悟：“不不不, 那和出轨有什么区别！”
夏油杰：“？”
夏油杰露出那种眼神：“我随口说一句, 你怎么还当真了。人家怎么可能想亲你，自作多情。”
五条悟：“？？”
五条悟：“哈？！那是你刚才没看到！”
夏油杰：“我现在在这里啊。你停下, 看看他会不会亲你就知道了。”
五条悟决绝：“我不。万一被知道了要怎么解释？他生气了怎么办？杰这种没有恋爱对象的，当然不懂洁身自好的重要性！”
夏油杰：“……”
无语的夏油杰不想管他死活，找个角落坐下喝汽水。
而源€€月追累了，心理上的习惯性疲惫，他原地坐下，思考要不要告诉他们真相。
如何伪装骗过六眼，这容易忽悠。
但，如果坦白的话，完全能猜到五条悟的反应。
佯装愤怒，大喊大叫‘居然敢假装咒灵欺骗老子！’，借机提出若干不合理要求，不同意就在地上打滚‘可恶的骗子！’……太有画面感，以至于头提前开始痛了。
他不撵着五条悟跑，沉默坐下，对方反而扭头凑过来，继续观察他。
来自‘六眼’全心全意的注视，难免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像是月亮睁开眼睛，将光辉全部倾注到一个人身上，一种冰凉的审判。
“杰。”五条悟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严肃地说，“我发现……”
源€€月：“！？”
难道、要被发现了？
看来‘我是咒灵’模式，依旧逃不过六眼的检验。
夏油杰像AI一样毫无感情地接话：“发现什么？”
五条悟以一种陈述研究成果的沉稳语气，说：“我发现他长发的样子也蛮可爱的。”
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