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
又被猫狠狠吸了,黏糊糊且很大一只,衣领上有淡淡的洗涤剂香气,在冷风里稀释得干燥且清爽,萦绕在他周围,无论怎么样都不愿意放开。
还要把下巴垫在他头上,垂下眼睑偷看他的手机屏幕,监视他和别人聊天。
“不是偷看。”五条悟说,“这是正大光明监控,免得你和什么乱七八糟的年迈初恋旧情复燃。€€€€这个没备注的号码是谁?”
源€€月:“……工藤。”
五条悟:“你的联系人里面有一个‘工藤’。”
源€€月:“他有两个手机。柯南一个,工藤一个。”
五条悟这才满意:“噢。”
今晚依旧毫无收获,再加上先前‘窗’遍寻米花町无果的调研……
既然如此,就该从别的方面下手剖析。
比如说,这位神奇的小学生,柯南君。
……
解决完案子已经相当晚了,工藤新一本来是准备在当地休息一晚,坐第二天的新干线回来。
然而,他收到了源€€月的短信:重大进展,有空速归。
工藤新一:“!!”
好!
他连夜回到了米花町。
这诡异的天气迷因,困扰他好一阵子了,倒不是气温变化本身带来的困窘或生理不适,虽然气温波澜诡谲,但好歹头一天晚上的天气预报是准的,提前看过,不至于为这个苦恼。
根本没有思路、无从下手的难题,像一件彻头彻尾的悬案,案件的可疑至极与毫无线索,令侦探夜不能寐。
一条短信,让工藤新一奔波七十多公里,赶回米花町二十三番地。
“我回来了!”
工藤新一推开门。
客厅的灯只留了最暗的那一盏,氛围显得压抑而神秘。
源€€月身穿白色风衣,神情高深莫测地坐在单人沙发上,而五条悟站在一旁,同样递来一个冷酷的眼神。
“坐。”源€€月说。
工藤新一顿时紧张了起来,明明是自己家,却无端觉得很陌生,心里七上八下地,坐到了他的对面。
只听对方缓缓地说:“我们找到了,米花町天气悬案的重大嫌疑人……”
工藤新一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是你!江户川柯南!”
……咚!心又落了下去。
“喂。”工藤新一耷拉着眼睛,嘴角抽搐,“你们大晚上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耍我玩吗?我可是赶了很久的路啊!”
“不哦。”源€€月说,“这是有理有据的推测。首先,我们经过各方面的努力侦查、收集情报,基本可以100%肯定,丝毫没有任何关于咒灵的收获。一个最简单的逻辑:咒灵会袭击人类,人类是它们的食物。而天气的异状,非但没有咒灵参与的痕迹,在这样的变化中,咒灵也不会得利……所以,大概率排除规则类咒灵作祟的可能。”
“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工藤君。这周才过去五天,你破获了七桩案件,你有什么思路吗?”
工藤试探着问:“莫非是……我做得太少了?”
“?”源€€月一哽,说,“不,太多了。你的个人业绩已经超过了90%的同行,这还是在你当非全职侦探、兼职上小学的情况。在案件数量的方面,我们可以理解为,你优秀得令人惊叹。另外,在你本周的七桩案件中,你对出现的嫌疑人是否有印象?”
工藤:“嗯……略有印象。都可以回忆起特点。你要问哪位?”
“不是哪位的问题,是数量的问题。”源€€月说,“你有没有发现,每次被害人出现,拥有作案动机的人,恰好是三位?而嫌疑人,又正好在这三位之中。”
“呃。”工藤努力想了想,“这周案件的话,确实是这样,但也不是每一次都……”
“如果这也能算巧合,那都称之为巧合吧。但,假使我们结合我从你身上模仿来的植物,这一切就变得耐人寻味了:我们大胆假设,你确实是一位天与咒缚;再进一步的假设,你是一位前所未有的规则类天与咒缚。”
“……好的。可以。然后呢?”
“然后。”源€€月说,“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接下来,我们需要验证这个猜测。”
……
工藤新一被这两人‘绑架’了,对方要求他请假7天到一个月,匀出足够多的时间,以严格控制实验变量。
第一步,把他带回院子,找个房间安置,观察米花町这几天的天气变化。
第二步,等。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不需要为我检查下身体吗?”
既然称他为以前从未有过的‘规则类天与咒缚’,那应该像对待病人一样,推进特殊仪器里检查身体,然后找一堆专家会诊……?
工藤新一为此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可能会见到一堆厉害而威严的年长咒术师,为此忐忑不安地等了好几天,总感觉过几天就要来波大的,结果,什么都没有。
“不需要啊。”源€€月指了指五条悟,告诉他,“如果是说X光CT的话,没有那种东西€€€€这位的眼睛是目前咒术界最先进的检验仪器,在他视线范围内晃悠就行了。”
工藤新一:“……”
就这?
他又一次担心起咒术界的未来。
不过,这里有不少书可以看,院子太大,也有许多的家务活要忙,足够工藤新一打发时间。
“真无聊啊。”工藤新一想,“也没有安排任何特殊的活动,用那种理由把我带回来之后就再也没管过我。真的该相信源同学吗……我是不是被他忽悠了……唉……”
他在心里悄悄抱怨了几句。
周末回家的伏黑姐弟,会特意照顾他;而作为回报,他辅导伏黑姐弟写作业。
伏黑惠的笔袋上挂着一个造型可爱且特别的编织物,被工藤新一注意:“这是手工的吗?”
伏黑惠:“是的。”
工藤新一想到同学也有一个,是母亲亲手织的,顺口问:“好厉害,是你妈妈做的吗?”
伏黑惠:“津美纪做的。我妈妈……在我出生之后就走了。”
工藤新一:“……”
他真该死啊。
伏黑惠:“没关系,不用介意,已经过去很久了。”
工藤新一:“抱歉。”他想到他见过伏黑甚尔,于是硬着头皮说,“至少,你爸爸还是很关心你的……”
伏黑惠原本真觉得没什么,一想到老爹,顿时欲言又止:“嗯……他的话,应该又出门赌博了。”
工藤新一:“……”
他真该死啊!X2
眼见着工藤露出愧疚万分、无地自容的表情,伏黑惠反倒有些歉意,主动找补:“津美纪和我相依为命就够了,而且,我们还有哥哥,哥哥对我们都非常的好……”
工藤新一顺着台阶下:“是了,源同学对你还是相当……”
恰逢此时,两人在餐桌边写作业,后门开着,源€€月的声音十分敞亮地传进来:“小惠,来帮我干活,我累了€€€€顺带洗点提子带过来。”
伏黑惠:“。”
伏黑惠:“来了。”
工藤新一:“……”
……相当破碎的家庭啊!
一对比,工藤新一顿时觉得自己太不知足,他不该要求那么多,杂念太多扰内心清静,心态瞬间平和了几分。
另外,他对源€€月的猜测并不认同。
十几岁的男孩子,理所当然地骄傲,他相信自己会成为这个时代最厉害的侦探,但侦探和咒术师,差的也太远了吧!
就像是告诉一个物理学家‘其实你有极其出众的足球运动天赋,说不定会成为TOP级别球员,要来训练吗?’,无论是真是假,一时半会儿都很难接受。
而且理由也相当匪夷所思,‘在场的嫌疑人的数量总是为三个’,这也能成为证据吗?
根本经不起推敲。
伏黑姐弟正在后院忙忙碌碌,身影时不时从后门口晃过,工藤新一不由自主地开始走神,回忆往昔自己身上的异常之处。
片刻后,传来一声脆生生的、略显尖利的呼喊声。
“哥哥!”
“泳池有情况,你过来看一下!”
是津美纪在大声喊人。
她好像有点急,工藤新一从思绪中回笼,脚步先头脑一步,赶到了泳池边。
“怎么了?”工藤问。
“你看。”伏黑津美纪指着泳池水面,说,“‘窝草’突然消失了,十分钟前我还在池子里看见它了,其他地方也没找到。”
而作为咒力造物的植物,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莫名其妙消失:受到足够多的攻击。
带换成人类的概念,简单来说,死了。
伏黑惠合理分析:“但这里没有咒灵,所以……是植物同伴攻击了它。”
伏黑津美纪:“是这样的。”
伏黑惠:“会是谁呢?
工藤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目光重新投向泳池,水面上漂浮着猫尾草、烧仙草;
泳池侧面特意隔开了一条走道,超出种在草格子上的植物的攻击范围,但有一只待遇特殊的植物,正在泳池边遮阳伞下休憩,那就是1800点攻击力的香蕉炮。
以上,就是作案的全部植物嫌疑人。
猫尾草晃了晃尾巴,好像在赶人,不爽道:“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