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衿听到声音,一股子惊喜的暖流像一道强心剂一样注入了心里,他无比高兴道:“霁淮!!”
“是我。”霁淮把端着的热水搁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但他顿了顿,补充了四个字,“不是叶深。”
江子衿道:“我知道你不是叶深,我只是晕倒又没眼瞎。”
霁淮揉了揉眉心,硬邦邦地说:“哦。”
哦。
真够冷淡的。
矫情的病人在心里腹诽。
冷淡看护直起身子,说:“医生交代要是你醒了就可以走了,走吗?”
江子衿道:“走。”
两人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江子衿被放置在沙发上。
霁淮问:“你要吃点什么?”
江子衿的肚子的确空荡荡的,但要让他这个病号做饭也不现实,他想了想说:“粥吧。”
霁淮点了点头,起身去厨房忙活。
霁淮多年来一个人生活,厨艺应该不差。
想到这,江子衿苦涩的舌头分泌了一点口水。
因为感冒,他一天没进食了,饿都生理上的本能。
霁淮应该已经吃过了。江子衿想。
所以霁淮心还挺细。
同时,厨房里也散发着和上次同样鲜美的气味。
过了一会儿,霁淮探出头来:“吃饭了。”
粥里貌似比上次还多了些食材,勺子一搅,蒸腾而出的香气直直窜进江子衿的五官内。
别的不说,这粥的香气是达标了。
但是吧。
江子衿一边看着霁淮打开冰箱,一边眼巴巴地问他:“你吃辣吗?”
霁淮手扶着冰箱门,回头说:“这是粥。”
江子衿眼巴巴地把头伸得长长的:“粥也可以放辣,是上回你胃病我就不放辣了,但现在虽然你在养胃,但吃辣还是可以少放点的。”
霁淮道:“胡扯。”
江子衿耳根一红:“那来点老干妈辣椒也可以。”
霁淮把一碟小米椒摆在江子衿面前,然后坐下说:“少吃点。”
江子衿见到一小碟小米椒,可太高兴了,如获至宝的样子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一碟什么样的小米椒。
江子衿直接往嘴里扔了一根小米椒,砸吧砸吧嘴感叹道:“小江无辣不欢,小霁你呢?”
霁淮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然后轻轻说了句:“不用。”
江子衿撇撇嘴,把泡的小米椒的,一点点汤汁倒进了粥里,再把粥移开,然后摆在了自己面前,一口一个地开始咂。
他咂得很上头,可咂得没一会儿,江子衿的脸就红了一片。
这倒没什么,但江子衿的舌头显然受不住辣。
伴随着小声的斯哈斯哈声,他开始不断地吐出一小截殷红的舌尖。
江子衿莫名其妙地看着霁淮的勺子举起的频率越来越慢,出声问:“怎么?不合胃口?”
霁淮还没来得及回答,江子衿就啧了一声嘀咕道:“是不是没我做得好吃?”
霁淮:“……。”
第二天。
江子衿看着精神头好了不少,辛姣才允许江子衿带着行李箱去参加野外拉练。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江垣外出处理工作了,辛姣倒是留在家里一段时间。
这种情况,只能说破天荒头一次,连家里的服务人员都因为女主人在家而紧张了不少,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被赶出去。
但这都跟江子衿无关。
他拖着行李箱站在一班的队伍里,虽说神情恹恹,但不知道为什么,旁边的人频频看他。
余惊年旁边立着一个超大的行李箱,不知道到底装了些什么。前面老师的动员他也不耐烦听,就转头跟江子衿搭话。
“江哥,那个,你感冒一趟,我怎么觉得你变娘了?”
余惊年憋了半天,就憋了这么一句屁话出来。
真是应了那一句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然后余惊年脱口而出觉得不对,把手摇成雨刷器,然后紧急补救道:“不是,不是,是变好看了,变好看了。”
“你神经?”江子衿轻启唇瓣。
“不是啊。”余惊年摇摇头,真不是他在没话找话,健康时候的江哥本来就好看到惊人,但那还是一种有英气的好看,而现在的江子衿,脸上虽然萦绕着丝丝病气,但整体弱化了男性尖锐的一面,那实在来说的话,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病美人啊!
余惊年越看越觉得这种病气带来的柔弱感能戳中某些男生的心巴,是很纯洁的那种心巴。
所以他还犹嫌不够,非得拉个人为自己证明。
“霁哥霁哥,你来说,江哥是不是变好看了?”余惊年道。
江子衿要不是生病,高低得踢余惊年两脚。
霁淮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凉丝丝的:“看不见。”
而这时,站在余惊年前面的那个男生,终于憋不住地转过头来,然后看着江子衿说:“是变好看了不少。”
虽然下一秒,他对上了霁淮的眼睛。
霁神好像有些不爽。
他悚然一惊,立马笑呵呵地补充道:“霁神也很帅哈哈哈。”
然后说完,立马就把头转过去了。
刚刚霁神的目光好可怕啊啊!幸好他反应快。
江子衿抽了抽嘴角,负着气踢了余惊年一脚。
训练营前的动员终于说完,高二全体学生终于开始上大巴。
江子衿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就坐下了,也不管其他人怎么坐,他就靠着窗户开始补足他的精气神。
等到霁淮把江子衿和他的行李箱放好之后,一上车,发现人早就坐下了,然后他的旁边早就有了人。
还是刚刚那个夸他好看的男生。
霁淮寻了个位置坐下。
大巴摇摇晃晃地行驶着,带队老师也跟着摇摇晃晃,站在前面说话。
“等到了训练基地,大家先把行李箱先放到宿舍,吵什么,别吵,宿舍就两个人一间,很好的配置了,每个床位上面都有一把钥匙,上面有学生的编码,领到钥匙后来我这里登记,以后这个编码就是你训练营的代号了,在训练营,没有名字,只有编码,记住了吗?”
“以后的关卡中,会有伙伴合作项目,所以你跟你室友的编码,是绑定在一起的,谨慎选择室友对象哦。”
“老师,”有人举手问,“那房间是按什么分配的啊。”
老师笑道:“训练营的第一个关卡,编码,是自己选的。所以自己选择。”
那老师又嘟囔:“本来这种抢编码的事还能闹出好几场比赛呢,不过看你们班人这么少应该是闹不起来。”
一班学生:“……。”
那老师继续说道:“第二,抢完,不是,分配完编码之后登记完来找我领军训服,军训服两套,都是崭新的,但如果有人因为分配没弄好,拖得太久,军训服可能就没有你这个尺码了,所以要把握好时间。”
那老师讲得是挺开心的,但底下的学生开不开心就不知道,反正有一半学生觉得这训练营好像有点不安好心。
带队老师打好预防针后,才笑眯眯地坐下了。
而某个睡得神思不属的人是半点忧愁都没有,所以醒来,面对旁边男生的邀约,他先啊了一声。
顾李成以为他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老师说可以自由选择宿舍舍友,我们俩可以住同一个宿舍吗?”
“这个€€€€,”江子衿挠了挠头,他向来不在意这个,跟谁住都没有什么大碍,虽然他是想过最好跟霁淮余惊年白禾稞住一起,但不住也没什么,既然有人邀请也行。
江子衿点点头说:“可以。”
顾李成听到答案,笑得挺开心:“那太好了,这个训练营我以前来过,一定能帮到你的。”
江子衿:“?”
还没等他问清楚,训练基地就到了。
野外基地的确建立在野外,荒无人烟,用围墙高高地围起。
铁栅栏的大门三四米高,上面立着训练基地的名称。
大巴驶入,然后停下。
学生们像一个个窜天猴一样兴奋又紧张地下车。
江子衿还没反应过来,顾李成就说了一句:“江神我先去确定房间,你再后面跟过来就可以了。”然后撒鹰的兔子跑得飞快。
江子衿莫名其妙,在他睡着的时候,带队老师到底交代了什么?
等到他下车的时候,车子上几乎快没人了,
然后远处,霁淮和白白站在一起,旁边还立着四个行李箱。
江子衿走过去,招呼了一声:“余惊年呢?”
白白打字道:“抢房间去了。”
“啥玩意儿?房间还用抢,难不成还能少一间?”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