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依依咬着唇,打破了他们的幻想:“比赛规定演唱时间不能低于三分半。”
“卧槽,这规定真变态。”
“学下来一首歌也不难,但难得是这么多人唱整齐也得下功夫啊,不然上去肯定出丑。”
“问题是我们哪有这么多时间?”
一时之间,教室里都有些怨声载道。
本来学习就够忙了,还来这么一件压力山大的事。
一班现在每个人都很焦虑。
站在讲台上袁依依有些愧疚地低下头,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尽管大家都并不是在怪她。
江子衿看不过去了,高声道:“大家先停一下。”
一班的人停了,看向江子衿。
江子衿把那张印着歌词的纸举起来:“昨天晚上的通知,现在歌曲就找好了,这种歌曲找起来就不容易,而且,已经打印好送到大家手中,都互相理解一下行吗?继续吵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这时大家才意识到办完这件事有多不容易,袁依依肯定一整晚没睡,然后早上起来还跑到了打印店打印。
大家有些沉默,然后教室里纷纷响起了向袁依依道歉的声音。
袁依依在讲台上,微微红了眼眶。
歌曲练习终于开始进入正轨。
大家都不笨,串烧歌曲两天就学会了。
只是这两天,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霁神和江神吵架了。
江神虽然依旧神色自如,嬉笑怒骂,甚至每天中午的自测卷依旧会找霁淮要他的卷子,四人依旧一起结伴吃饭,走回家时也是一起。
但如同课桌被划了三八线一样,两人显得泾渭分明。
在回去的那条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几句话,而到了屋子里,门一关,再也没有任何交流。
在冷战后的第三天。
在晚上放学后,余惊年终于憋不住,给霁淮发了消息。
[年年有余:霁哥,在吗?]
[霁淮:嗯。]
[年年有余:嗯,嗯,嗯,你跟江哥到底咋了?]
[霁淮:吵架了。]
[年年有余:……我知道吵架了,我的意思是因为什么而吵的?]
[年年有余:霁哥?怎么又不回我了?好,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说,但霁哥,你不是喜欢江哥吗?不管多大的事道个歉江哥肯定会原谅你的,虽然我也不能想象你道歉什么样子,但,说实话€€€€。]
[年年有余:你这样我真怕你追不到人。]
[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霁淮想了想,翻身从桌子上拿了本书,然后对准书上的一道题拍了个照片,然后发给了余惊年。
[年年有余:??你给我发题目干什么?]
[年年有余:卧槽,这题目什么鬼?字我都认识,合起来我都看不懂。]
[霁淮:你把这题发给江子衿。]
[霁淮:不要说是我发给你的。]
[年年有余:我丢,霁哥你好机智啊。]
[年年有余:走过的最长的路就是你的套路jpg。]
余惊年反手发给了江子衿。
[年年有余:图片。]
[年年有余:江哥,艹,你快看看这道题,我要疯了,你快救救我。]
坐在床上的江子衿把余惊年发的照片细细地看了一遍。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你从哪找来的变态题目?]
[年年有余:嗯?江哥你昵称怎么变成不给你讲故事了?]
[年年有余:哦,无意间发现的,而且还没有答案,网上也找不到,江哥你快救救我,今天要是做不出来我肯定睡不着。]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朕看了一下。]
[年年有余:嗯?]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朕看来也会因为你通宵了。]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看来我要把你删了才能遏制住我这种行为。]
[年年有余:???]
江子衿说是这么说,还是照样爬起来,开始算余惊年发来的破题。
遇到难题,不解决根本是不可能睡得着的,就算睡得着梦里可能都是在解题。
算完四页草稿纸后,江子衿把笔扔了,咬牙切齿地给余惊年发消息。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你在哪本书上找的变态题目?那本书上所有题都这么变态吗?]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这么晚发过来想让我死直说。]
余惊年复制霁淮发给自己的话,然后发给江子衿。
[年年有余:你可以发给霁哥啊。]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
[年年有余:你最近不是跟霁哥吵架了吗?可以发这个恶心他,让他也睡不着觉。]
余惊年复制完这一行字,嘴角抽搐,霁哥这诡异多端的,真是很有点狗。
霁哥这回真的不是因为狗而翻车的吗?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提议很好,但你怎么不直接发给他,找我?]
余惊年一惊,江哥好敏锐,他连忙把这个发给霁淮。
霁淮回信息很快。
[年年有余:哦。你们吵架了说实话我真不太敢招惹他。]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那就敢招惹我?]
[年年有余:江哥你脾气好。]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那行,谢谢你的题,我去恶心一下霁淮。]
江子衿把题目直接转发给霁淮。
一分钟之后,江子衿的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江子衿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
霁淮一手端着一碗蔬菜沙拉,一手拿着手机,说:“今天没有圣女果。”
江子衿承认,那一刻他是觉得没有必要再增加隔阂了,但下一秒,他还是选择了拒绝。
江子衿道:“不用了,你吃吧。”
霁淮没有强制,打算转身就走。
江子衿想了想,叫住他:“霁淮,那道题你有想法吗?”
霁淮停住脚步,扭过头来,道:“有一点思路,你要听吗?”
江子衿想了想,嗯了一声。
霁淮端着那碗水果沙拉进了江子衿的房间。
江子衿把房间唯一的椅子让给了霁淮,自己坐在了床上。
霁淮把手机打开,江子衿把草稿本递给他:“我抄到上面了。”
霁淮从善如流接过本子,然后开始说:“你这里有一部分我跟你想的一样,但这里。”
霁淮指着江子衿花了大笔墨算的地方。
江子衿把头凑过来:“这里有问题吗?”
霁淮点点头:“有,你看这里的条件。”
江子衿恍然大悟:“那这里就方向完全错了,不过我想到有个点可以算出来了。”
霁淮:“嗯,我们再来看。”
江子衿听到一半,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霁淮道:“后面要讨论情况还得先算一下前面。”
江子衿已经越听越精神,兴致勃勃地抓起笔就开始算。
霁淮起身走动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坐到床上,慢吞吞地说:“我先躺一会儿。”
江子衿头都没抬,就随意点了几下头。
霁淮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反正等江子衿终于算完,抬起头来,刚露出胜利的笑容,想跟霁淮分享时,江子衿发现霁淮早已闭上眼睛睡着了。
江子衿的身体也涌起一股熟悉的疲惫感,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也睡下了。
第二天醒的时候,看着旁边的霁淮,江子衿内心只有一个问题,霁淮的房间就在旁边,走几步路的事,怎么就睡一张床上去了。
这时候霁淮还没醒,江子衿想拧他胳膊把他叫醒,以此来报复他之前让人无比焦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