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南华眼中的期待和感情不掺假, 李甚闻言，摇头道：“不可。”
帝南华有些着急：“为师知道你在意别人的看法, 我有办法让他们不发一言。”
李甚还是摇头：“师尊, 和其他人无关, 是徒儿自己的问题。”
李甚看着帝南华的眼睛认真道：“徒儿依旧爱慕师尊，但我已不打算和任何人在一起, 此后我在乎的只有修行一事。”
帝南华心口仿佛被人抓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脸色苍白了几分, 唇瓣微微颤抖，“是因为……我之前伤了你, 是不是？”
李甚道：“不完全是。”他垂眸，将帝南华的手从自己手上拿开，“我只是觉得喜欢也不需要太过亲近，维持现在的关系就很好。”
保持一定的距离，就不会因此受伤，甚至影响修为。
不必说的太明白，帝南华已经从李甚的三言两语中知道李甚意思。
果然是因为他两次伤害李甚太深，害的李甚不再相信感情。
帝南华收回自己被李甚拿下来的手，看向李甚的眼睛在下雨。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外面真的下雨了，窗外绵绵水汽涌进来，帝南华听见李甚道：“师尊不必担忧，徒儿会帮师尊恢复修为，直到再帮不到师尊。”
【宿主，主角受快伤心死了，反正东方羽已经死了，你修为再提升一阶就能代替东方羽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角攻，你俩直接在一起不好吗？】
李甚：“不太好。现在的帝南华和我之前谈过帝南华花渲不一样，不能因为我和他们谈过就一定要和帝南华谈。况且无法轻易得到的才会珍惜，之前我太好追了。”
太容易得到，所以也可以轻飘飘随手扔掉。
【原来是这样！】系统111懂了。
这日过后，李甚依旧每日主动同帝南华双修来帮他恢复修为，帝南华却拒绝了。
“师尊不必介怀，是徒儿自愿帮助师尊。”李甚道，“双修是最快恢复修为的方式，等师尊修为达到合体期，徒儿就不必帮忙了。”
帝南华尖尖的下巴和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异常孱弱，堂堂仙尊，竟露出几分惹人怜惜的神情。
帝南华轻声道：“我现在道心还未修出，修为增长太快对我来说不是好事，双修之事只是暂停，未来为师有需求，自然不会独自承受。”
和软的声音让李甚微微恍神，“是，徒儿遵命。”
帝南华暂时不需要同李甚双修，李甚便不再每日来帝南华的寝殿。
他不来寝殿，无论在何处，却经常偶遇帝南华。
这日李甚进灵圃照料重新种下的灵草，浇水的时候，帝南华自外走了进来。
李甚连忙停下手中动作，躬身向帝南华问好，“徒儿拜见师尊。”
帝南华走过去扶起他，原本清冷无尘的脸上挂着亲近的笑意：“最近修炼需要几株灵草辅助，没想到甚儿你会在此处。”
李甚道：“原本的灵圃被魔修们糟蹋了，这些都是徒儿重新种下的，徒儿没有经验，自然要日日来次照料。”
“师尊需要哪几样灵草？徒儿可以帮你找。”
李甚说着，要将自己的手从帝南华手中抽出，却不妨感觉到帝南华的指尖在他手心勾挑。
痒意顺着手臂蔓延到心脏，李甚反手握住帝南华的手，目光微暗，“师尊。”
帝南华同李甚对视，眸光纯洁无辜：“甚儿有何事唤为师？”
片刻后，李甚缓缓松开手，“徒儿无事。”
“无事就好。”帝南华点头脚下向前几步靠近李甚，李甚控制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不要反应过大，眼看着帝南华宽大的袖袍自他身前一点点划过，碰到他的手背。
帝南华有意无意的触碰让李甚有些坐立难安想要离开。
“师尊，徒儿……”
帝南华轻声打断他，“甚儿，不是要帮为师找灵草？”
帝南华接着说了几样灵草的名字，恰好都是灵圃刚好成熟的。
李甚只得收回口中的话，帮帝南华找灵草。
李甚走到哪，帝南华跟到哪，但不能说帝南华是在跟着他，因为帝南华姿态仿佛在欣赏景色，视线并不落在李甚身上。
李甚弯腰取灵草，帝南华站在一旁看着，还没等李甚完全站起来便迫不及待伸出手，衣袖带着清幽的香气扑在李甚脸上。
这是两人两人双修时李甚会在帝南华身上闻到的味道，不知帝南华如何将其染在了衣裳上。
李甚身体正常，脑海中浮现两人双修时的场景，腹部自然涌起一阵热流。
“师尊。”李甚直起身，握住帝南华的手腕，目光直视对方。
帝南华微笑：“甚儿找得灵草很好，正是为师需要的。”
他一边撩拨，一边不给李甚说话的机会，李甚心里像是爬了只小虫。
终于帮帝南华找齐灵草，帝南华毫不留恋，飘然离去。
李甚盯着他乘鹤而去的背影，对系统111道：“他在追我。”
系统111竟然从李甚平淡的语气中听出炫耀的意味，【宿主，被人这样撩拨的感觉很爽吧。】
李甚微笑：“自然是爽的。”
两人偶遇的地点很多，夜间司马云延练剑的山崖，午时青云峰的瀑布下，还有傍晚李甚休息之处的浴池。
李甚喝酒赏月，帝南华在一旁陪着，不说话，也不刻意靠近，李甚在瀑布下练体，帝南华坐在瀑布旁的巨石上看着他被白色水流冲刷的身体，眼睛一眨不眨，专注到让李甚忍不住身体发热。
“师尊，你不是说要专心修炼吗？”从瀑布下走出来，帝南华的视线跟随水珠划过他的身体，没入下衫，李甚叹了口气，走到帝南华面前问，“如此日日在外流连，如何能集中心神修炼。”
轻轻抬手，不远处轰隆而下的瀑布忽然倒流，帝南华在李甚惊讶的目光中微微一笑：“如今为师修的乃是随心之道，自然是要随心而为，心中如何想，就要如何做。在外流连乃我所愿，是以我这几日道心稳固，不日便能大成。”
李甚：“……恭喜师尊。”
李甚觉得，日日在外流连不是帝南华所愿，日日跟在他身旁才是帝南华所愿。
傍晚，李甚脱下外衫沐浴，浴池中的水放有灵草，灵气四溢，李甚沐浴时身体放松，灵气自动往他体内钻。
因为觉得帝南华不会来这里和他偶遇，李甚难得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失去视觉之后，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锐，熟悉的气息进入，李甚倏地睁开眼回过头，正对上身上仅披着薄纱的帝南华。
影影绰绰的身体近在咫尺，李甚嗓子发干：“师尊怎会在此处？”还穿成这个模样？
第263章 炮灰攻（完）
李甚此次下定决心不再放任帝南华, 不论帝南华如何说，他都不会同意。
帝南华湿润的指尖触碰李甚的眉眼，帝南华身体滑进浴池，沾湿的薄纱透出皮肉颜色, 两点红刺到了李甚的眼睛。
帝南华察觉到李甚想要离开, 按住他的肩膀靠近, “甚儿不是说过, 为师何时有需要何时就能与你双修？”
李甚别开眼睛, 露出通红的耳朵，“……是，徒儿说过。”
帝南华像一株柔韧的植物攀爬到李甚身上, 感受到李甚紧绷的肌肉, 帝南华勾唇一笑, 红唇艳艳, 眉目间的稠丽动人心魄, “为师现在需要你……唔！”
自以为掌控一切的仙尊被徒弟毫不犹豫堵住唇, 迎接徒弟压抑许久的狂风暴雨。
“师尊夹住些, 不要弄脏灵水。”李甚抽身而出，抱着听话的帝南华到房间朴素的床榻上, 明明可以用法术符咒, 李甚却取来一块布, 一点一点帮帝南华擦拭身体。
帝南华身体紧紧绷着，眉眼清冷, 抿着唇不发一言，两颊晕着浅浅的红。
李甚擦拭到胸前, 帝南华忽然蹙眉，“唔”了一声, 眼底水光滢滢，懊恼的快要哭出来。
“无妨，徒儿还有床单可换。”李甚留下布让帝南华自己擦拭，起身去一旁木柜中取出一条新的床单，回来安慰帝南华，“师尊不必自责，弄脏床单的是徒儿的东西，不怪师尊。”
“闭嘴。”帝南华捂住李甚的嘴，红晕几乎蔓延全身。
李甚眼底含笑，拿下帝南华的手，“徒儿遵命。”
*
李甚变坏了。
帝南华同李甚双修后回到寝殿时想。
他那个老实好骗的徒弟本来很好逗弄，今日不知怎的，竟然反过来逗弄他，真是坏透了。
帝南华想着想着，唇角不自觉露出笑意。
几日后，帝南华调整好心情去偶遇李甚，却见其他徒弟们围着李甚正在说话，话语间似有龃龉，除了李甚，脸色都不太好。
帝南华没有走近，几人的声音传入耳中。
司马云延道：“够了，众位师弟师妹不要再争抢！”
帝南华：争抢什么？他的徒弟们从来都是唯司马云延马首是瞻，难道今日竟在同司马云延争抢？
轩辕雪提：“大师兄此言差矣，我们没有在争抢，只是同李甚师弟介绍家中姊妹兄弟的情况。”
西门轻漓：“二师姐说的是，我们只是介绍，并未争，也并未强迫李甚师弟。”
上官紫苏：“诸位冷静一下，我有一个好办法，大家说来说去李甚师弟不一定能记住，不如我们各自将想介绍之人的画像家世特点罗列，交给李甚师弟仔细分辨选择。”
“我同意四师姐的提议！”
“我也同意！”
上官紫苏面上露出笑容，司马云延却气闷不已，仙尊的十一个弟子中，只有司马家没有美人，上官紫苏的提议分明是针对他！
可其他人都同意，他如果此时拒绝，在众位师弟师妹们心中的形象一定会大打折扣。
司马云延只得咬牙道：“好，那就如此说定了，大家回去准备，每人最多可以准备两人画像供李甚师弟选择。”
司马云延问了李甚明日在何处，终于同其他师弟师妹一起离开。
“什么画像？”帝南华坐到李甚对面询问。
李甚看见他丝毫不觉得惊讶，帝南华来时并未刻意隐藏行迹，司马云延等人注意力都在李甚身上才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李甚为帝南华倒了一杯灵泉茶，道：“师兄师姐们已经知晓徒儿如今的修为，二十岁的合体后期，说不得未来飞升后就能成为同师尊一般高高在上的仙尊。”
李甚对帝南华微微一笑，“他们不敢攀附师尊，便想在徒儿还未飞升之时，将徒儿纳入家族之中。”
帝南华抿了一口茶，依旧不解：“难不成要家中老祖认你做儿子？胡闹！你是本尊的徒儿，岂是随便一个世家老祖就能认的！”
还要给那些老祖画画像给李甚选，一群老头有什么可画，又有什么可选。
眼看帝南华蹙眉不悦，李甚摇头道：“师尊误会了，众位师兄师姐只不过是将家中兄弟姊妹介绍给徒儿，想和徒儿结亲罢了。徒儿同哪家之人结为道侣，自然就成了哪家之人。”
“你要同别人结为道侣？！”帝南华气蒙了，站起来质问，一双清冷的淡色眼眸藏着灼灼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