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暧昧到太后 第26章

就算此人是太后的亲生父亲,可也没有资格动手打太后,她们身为太后的侍女,就应该向着太后,但江鸢却向着萧太师。

江鸢送完萧焕回来,看到她两带着怒意的眼神,走着的步子猛然一停,怂兮兮的说道:“两位姐姐怎么这么看着我?”

“叛徒!”

“恶心。”两人一人骂她一句。

江鸢这才明白两人为什么看自己的眼神怨气满满,她嘿嘿一笑,指着大堂里边单纯无邪道:“两位姐姐别气,多大点事,我去看看咱们太后怎么样了,别气啊。”

江鸢边说边学螃蟹走路横走绕开两人,等走到台阶上,她立刻收起笑意,一溜烟转身小跑着进屋把门关上,生怕她两追了过来,把自己按在地上爆揍一顿。

门关上,江鸢脸色也变的严肃,她转身走到坐在桌案旁的萧莫辛跟前,歪着脑袋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阴阳怪气道:“没想到你还有被打巴掌的时候。”

萧莫辛转头躲开她的视线,说正事:“方才你脑子转的挺快,没让萧焕误会江大人和我有什么,那会儿你进来,我还真怕你胡言乱语一通,把我牵扯进去。”

“我没那么笨,再说了,本来也不是真的向你。”江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木小盒,这是治伤口的药。

那日在长平王府受伤,醒来后她便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会给这位太后用上。

萧莫辛看了会儿才抬手去接,江鸢无意躲闪了下,她愣了愣,转身走到萧莫辛脸受伤的那一侧,说道:“我帮你。”

“不用。”萧莫辛起身打算离开。

江鸢却强硬的按住萧莫辛的肩膀,蛮横的重复道:“我帮你。”

不等萧莫辛再拒绝,江鸢打开红木盒盖子,右手食指抿出一点,弯腰轻轻涂抹在有红色指印的地方,动作很轻很温柔。

药膏很凉,挨在肌肤上,缓解了伤口不少的炙热和疼痛。

萧莫辛慢慢的不再反抗。

江鸢一边擦拭药膏,余光一边不自觉的往萧莫辛脸上看。

上次这样仔细看她,还是在初见的马车上,那会儿只是觉得这美人真好看,好看的让人找不出半点俗气,就连高傲清冷的气质也是人间一绝,根本想不到别的。

后来知道她是当朝太后,江鸢虽然怕自己小命不保,可也有过失落。

失落她若是寻常百姓女子,两人身份对等,自己便能将她娶回家,或是好好存钱,买下一所宅院,一生一世只宠爱她一人,不纳妾、不外遇、不浪荡、不玩物丧志,从今后做一个正常人。

但世事难料,她不仅身份高不可攀,还是当朝太后。

若一切都是刚刚好,那该多好。

江鸢想着,药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擦完,她回过神,拿起盖子拧上交付给萧莫辛:“一天一次,好了后再用些祛疤膏便可。”

“嗯。”萧莫辛伸手去拿,掌心却意外覆在了她的手背,温热缓缓传递。

两人一抬头、一仰头,同时看向彼此。

第31章

肌肤不经意间的触碰, 带了一丝微热和暧昧,江鸢睫毛轻颤,觉得这瞬间的自己仿佛要热开了, 灼人的温度从手背蔓延全身, 烧的她拿不住木盒, 连忙脱手松开。

木盒稳稳落在萧莫辛的掌心。

江鸢目光闪烁着躲开不敢对视,退后一步绕过萧莫辛,提着长剑出去了。

萧莫辛看着红木盒, 失神轻笑。

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 原来还会害羞。

门外的两名侍女继续守着, 看到江鸢低头脸红着出来,一致默契认为她被太后打了, 顿时心里畅快了许多, 骂她活该。

江鸢想消消热,便出了净慈殿去后山,一路上她满脑子都是萧莫辛的模样, 怎么挥也挥不去,她暗骂了自己几句, 结果一个没注意, 在转角处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双方同时后退一步,江鸢自知没看路,双手抱拳愧疚道:“不好意思。”

对方神色显得很慌张, 见自己不小心撞到人,连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江鸢道完歉抬头, 刚想再和对方说几句道歉话, 竟意外发现来人是平日里给萧莫辛送膳食的和尚,净真。

她顿时眉开眼笑道:“原来是净真大师。”

净真看见是江鸢, 心里更是直接打了个咯噔,精神紧绷到极点:“原来是江大人,不知江大人这般急匆匆是为何?”

被净真大师一提,江鸢的思绪不经意间又跑到了净慈殿那么太后身上,不过擦个药而已,怎么便如此想入非非,说不定那动作也是她早已想好,故意而为的。

江鸳,莫不要再次被骗了。

“江大人,江大人?”

净真和尚在她耳边喊道。

江鸳被叫回神,她摇摇头,将那人全部抛之脑后,温声说道:“太后在祈福,我闲着无聊,想自己一人去后山转转。”

净真和尚低头,“江大人随意。”

两人道别,江鸢沿着小路往后山走去,净真和尚偷偷回头看向江鸢的背影,心里煞然松了一口气,幸好出来的早,没有被江大人撞见,不然岂不是就被抓到了。

净真用衣袖擦了擦额头,连忙走了。

江鸢在后山清泉旁待到了傍晚才回来,经过几个时辰的打坐,心情舒服了许多,已经没有杂七乱八的缠绕心扉。

进到院落里关门,江鸢踩着台阶下来,刚走了两步,却见那人一袭干净素衣,乌黑的长发用玉簪整齐利落盘起,脸上戴了层薄薄的面纱,手持扫把正在扫地。

她堂堂一国之后,竟然还会扫地?

不过就连扫地也是如此温柔。

江鸢又想起了手背的灼热,她握紧拳头,摇了摇头,朝萧莫辛走过去,轻声问道:“这个时辰,怎么出来扫地了?”

萧莫辛将地上的落叶扫在一起,堆在桃花树下,回她道:“本想出去转转的,但你不在,我不敢贸然出去,只能扫扫地了。”

这话说的似是很委屈,可也很是信任,江鸢心中开心,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柔声道:“你乃一国之后,身份特殊,是不能轻易出去,下次可提前和我说明。”

“江大人说的是。”萧莫辛附和。

江鸢被她搞怪的语气逗的忍俊不禁,为了不笑出来,她轻咳一声,双手放在背后,用力拧着胳膊,以痛代笑。

不严肃的太后,确实稀奇。

萧莫辛将她可爱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江鸢收起笑意,转头看了看院落,见只有她一人,便问道:“小玉小山呢?”

“她们两人守了一天,应当是累了,所以吃过饭,我就让她们去休息了。”萧莫辛将扫把放回原处,又洗了洗手。

江鸢如影随形跟着,体贴取了拭巾过来给她,萧莫辛接过轻轻擦拭手上水渍。

“你下午去哪了?”萧莫辛问她。

“在后山清泉边打坐。”江鸢回道,临了,又补充说:“那里很是清幽安谧,若你想去,明日我带你去看看。”

萧莫辛想了想,朝她点头,“好。”

擦完手,萧莫辛将用过的拭巾折叠成四方块握在手中,她转身刚想去将拭巾挂起来,江鸢先一步拿走说:“我来就好。”

萧莫辛手中猛然一空,她抬头看过去,那人白色修身长袍,腰系玉带,很衬背影纤长,她伸出长臂挥动着将拭巾伸展开来,搭在绳子上,摇晃的高马尾更衬英姿飒爽。

朦胧夜色中,或许是被此刻温馨的气氛熏染,萧莫辛竟觉得此人若不是身处朝堂,一定是个潇洒肆意、快意恩仇的侠客,这阴暗的朝堂只会让她渐渐失去自我,可若放她自此离开朝堂,萧莫辛又不舍得。

其中原因也并非是萧莫辛对她有什么爱恋,而是没有人可以让她用的这般顺手,也不会有人对自己这般真挚。

江鸢搭完拭巾折身回来,走至萧莫辛身前时,她仰头看着屋檐外已经日落西山的太阳,说道:“这会儿般若寺的寺门已经关上,你要不要出转转,散散心?”

“可以。”萧莫辛应着。

见她答应,江鸢回屋子里拿了件单薄的披风,挂在臂弯出来,离开之前,她还特意给小玉和小山留下了一封信纸,说她和太后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

两人离开了净慈殿,闲步绕着净慈殿周围转悠,没去别的地方,毕竟她此次前来是为先皇祈福,并非是来此处游玩。

走了有两刻钟,两人还是围绕在净慈殿周围,江鸢见她面色凝重,忍不住问道:“太后,要不要换个地方走走,或者是停下来歇歇?”

“你累了?”萧莫辛问道。

“不是。”江鸢抿唇否认,关心说:“只是看你思绪沉沉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像是在散步。”

萧莫辛停了步子,缓缓道:“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不知觉便想出了神。”

江鸢顺着话问:“你在想什么?”

问完,江鸢又觉得不太合适,毕竟她是太后,想什么都可以,于是改口说:“你不用回答,我随后一问而已,你接着想。”

萧莫辛倒是回她了:“在想祈福回去该做什么,朝堂上又有那些变化。”

果然是。

她除了想这些,恐怕也没什么可想的。

萧莫辛忽然转过身来,看着江鸢道:“是不是我把你困在般若寺,你觉得无聊了?你若是实在觉得无趣,可以……”

“并非。”江鸢摇头否认:“我哪里都可以待,不一定非要喝酒听曲玩乐才觉得有趣,只是看着你每天心事重重的,好像永远不会开心。先是长平王、接着长公主,再然后就是今天的萧太师,这些人无论谁都比你这个太后要更有野心,也更有权力。你若想活,不受制于人,我可以让你假死,之后带你去江湖之中游荡,你想去哪都行。”

这条思路萧莫辛倒是从来没有想过,也不失为一个脱离朝堂的好办法,不过……萧莫辛轻笑:“听起来是很不错,也很潇洒,但我不相信你,也不相信我自己。”

“不相信我?”江鸢自认为已经付出许多,她应该多少可以相信自己。

萧莫辛本想直接解释,但又怕江鸳不太能理解,于是先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们两人那日在马车上的事情算什么?”

江鸢回答的很实诚:“我色/欲熏心,看见你长得漂亮,就舍不得走,再加上你初雪味的信息素很好闻,于是我便对你做了流氓之事。你的话,我算露水情缘吗?”

“不算是。”萧莫辛否认。

江鸢蹙眉:……

“下个问题。”萧莫辛继续道:“除了那件事后,我们现在算什么?”

江鸢很认真的想了这个问题,皱着的眉头没放下,回答她:“你是太后,我是你钦点的护卫,算臣子之间的关系。”

“还有呢?我们最初的关系。”

江鸢疑惑脸,可还是回答她:“我们最初的关系,我是你死对头长平王的女儿,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后,我们……”

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她突然的停顿,萧莫辛知道江鸢明白了:“所以跟你去闯荡江湖不是不可以,但我做不到完全相信你,而且如果假死,这件事除了我,就不能有另外一个人知道。”

合着还是要杀自己。

江鸢明白了,她长叹一口气道:“你们这些人啊,想的可真多。”

难怪活的如此勾心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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