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还是警觉:“有人说,你们成亲后就未同过房。”
清河公主:“……其实我和季郎一开始是野合,发现怀上了,季郎就找你提亲了。”
季岁诡异地沉默了。
老皇帝十分震惊:“季岁?野合?他不嫌弃地上脏?”
“……”清河公主挽住季岁手臂,娇羞地靠过去,依偎着他:“爱能止吐。”
老皇帝:“……”
季岁:“……”
季岁:“……的确是这样,陛下。”
老皇帝:“那你们婚后怎么不……”
清河公主没想到老皇帝脑子反应那么快,当场卡壳。
反而是季岁……他闭了闭眼,语气坚定:“臣丢失了女儿后,难以再与女子行房!”
老皇帝松了一口气:“噢,是外孙女就好,原来只是你不行了。”
想起清河公主之前气到哭出来,老皇帝自觉理亏,又是赏赐宝物,又是答应她好几件事用来哄人,这才让其开心起来。
问到了心里答案,老皇帝拿起笔:“行了,你们契约婚姻就契约婚姻吧。”
……反正吃亏的不是他闺女。
“你们可以走了。”
“是!爹爹/陛下,女儿/臣告退。”
老皇帝批改奏章低头那一瞬间,完全错过了亲闺女如蒙大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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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门,清河公主瞥了季岁一眼:“你自己小心一点。”
季岁沉默几息,拱手:“多谢公主。”
清河公主挑眉:“谢什么,各取所需。”
转身,自己上了马车,也不等季岁,那车子就要启行了。
季岁突然上前,撩开帘子:“我预备过段时间自请出京,为一地知州。”
他说:“待我将祈儿救出,过几日,我会以我个人名义,请那许烟杪入府赴宴,询问我那女儿的事情,公主到时可否先行避开。”
清河公主疑惑地看他一眼,点头。
马车缓缓驶走。
季岁转身回了宫中。
老皇帝惊讶:“你怎么又回来了?”
季岁:“陛下可记得那《女诫》。”
老皇帝摩挲了一下笔杆,突然“啊呀”了一声:“我就说我忘了甚么,那《女诫》作者还在锦衣卫的牢里呢!”
“这倒无妨。陛下,臣是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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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烟杪大为震惊:“太孙要被放出来了!”
来找他炫耀的襄阳公主用力点头,得意:“怎么样!之前什么事你都比我快一步,这个事你不知道吧!”
许烟杪确实不知道。
€€€€八卦系统里的八卦浩如烟海,他也不是每个八卦都能及时发现。
他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
襄阳公主咬着拇指指甲组织了一下语言:“我那二姊夫……听闻季公和陛下坐而论道,言说此事不能怪太孙,应当怪那秦贵人不守妇道,又说了一些《女诫》里的观点,总之就是将过错全推在秦贵人身上,陛下就想着在除夕那日将太孙放出来了。”
“啊……”许烟杪眨眨眼睛:“可是……”
他昨天晚上才刚翻到一个八卦,还在想怎么偷偷和季岁透露,又不会暴露自己的消息来源来着。
襄阳公主茫然:“可是?”
€€€€之前老皇帝只是口头答应给她什么什么官,又说等她过完年后才能领到实职,如今还不能听到许烟杪的心声。
许烟杪挠挠头,有些苦恼。
可是……那秦贵人,是季岁的外孙女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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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鉴于有些小天使觉得古代不会怎么怎么样,从今天这章起,我会贴一下我的参考资料。
这篇文是架空,所以参考资料结合了所有朝代,上下五千年,喜欢哪个用哪个,一切为剧情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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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精严寺,大刹也。僧造一殿,中塑大佛,诡言妇人无子者祈祷于此,独寝一宵,即有子。殿门令其家人自封锁。盖僧于房中穴地道,直透佛腹,穿顶而出。夜与妇人合,妇人惊问,则云我是佛。州人之妇,多陷其术,次日不敢言。有仕族妻,亦往求嗣。中夜,僧忽造前,既不能免,即啮其鼻。僧去,翊日其家遣人遍于寺中物色,见一僧卧病,以被韬面,揭而视之,鼻果有伤,掩捕闻官。时韩彦古子师为郡将,流其僧,废其寺。
€€€€《行营杂录》
【翻译:南宋时有个寺庙,说可以帮妇人求子,实际上他们是假装佛祖,强jian来上香的妇女,很多妇女都不敢往外说,后来这个寺庙被废了,僧人也被流放了。】
【《行营杂录》是南宋军事家赵葵的书,应该不算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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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僧、道,府不得过四十人,州三十人,县二十人。民年非四十以上、女年非五十以上者,不得出家。
€€€€《明史》
明代以礼部祠祭司总揽宗教政令大纲,所以文里让礼部负责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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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者问以禅理,讲者问以讲诸经要义,瑜伽教僧试以瑜伽法事,果能精通,方给度牒
€€€€清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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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制僧籍簿册。簿册上需填写任何僧人之籍贯住处、排行年龄、姓名男女、出家寺院及剃度年月、度牒编号,还需附注父兄及受业师父之姓名。每一处寺庙,都需登录寺宇僧舍数及常住寺产数。
€€€€《中华文化通志€€佛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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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以先所置善世院为僧录司。设左、右善世、左、右阐教、左、右讲经觉义等官,皆高其品秩。
€€€€《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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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税的用清朝的法律:
凡客商匿税不纳课程者,笞五十,物货一半入官。于入官物内,以十分为率,三分付€€人充赏。
€€€€《读例存疑€€匿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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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哇!皇太孙要为了他爷爷的贵人叛出朝廷,不当这个皇太孙辣!
许烟杪很忧愁。
和高襄分开后, 他忧愁地走到东市,买了一袋糖醋田螺嗦着吃。
“好吃!”
果然还是吃东西快乐!
青年边吃边想,吃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至于季岁死了女儿, 死去的女儿还给他留了个外孙女这种事情, 他看开了, 实在不行就写个纸条扔季岁家里去。
“这个腌白菜给我来一罐。”
“这个鸭脚子给我来一袋。”
“这个炒西瓜子给我来一包。”
“还有这个……”
等快从东市出去的时候, 路人看着许烟杪怀里大包小包,嘴里还叼着糖醋田螺的袋子, 特别忧心这青年会不会看不到路, 不小心摔个大马趴。
路过一家胭脂店,许烟杪听到熟悉的声音好似安装了扩音器, 从店里直接传到街上。
“这个玉华花粉给我来六盒。”
“这个玉女桃花粉给我来六盒。”
“这个杉木炭给我来六根。”
“还有……”
好耳熟的句式!
许烟杪一探头, 发现正在进货的是太子本人!
或许是察觉到了目光,太子转过身,看见许烟杪以及他面上那古怪、诡异的表情, 还有心里……
【哇!每一样都买六份,玩得那么花吗!】
€€€€绝杀。
太子搓了搓脸,隐忍地:“……这, 是给我娘买的。这, 是给我夫人买的。这, 是给我四个女儿买的。”
许烟杪眨眨眼睛:“……啊。”
【原来是这样……】
你心声那个遗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我不是那种玩得花的太子真是对不住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