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 第90章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听说有不少人信了。”

这确实引起许烟杪的好奇,他一边嘴上应付着这官员,一边打开系统。

【应该不会是真的转世吧?!】

【吓死我了,果然不是,那道士也是顾铣花大价钱找来的。啧啧,昨天在文坛上丢了脸,名声臭了一半,就想搞这种昏招。】

【别说不是孔子,如果真的是孔子,你敢养吗?就冲你昨天篡改人家话中真意,等长大了,孔子知道这事能打爆你狗头。】

好事官员高兴得打了一个嗝。

他就知道能试探出来!果然是顾铣在搞鬼!

“许郎!我刚想起来我有事!就先走了!”

“哦,好。”

许烟杪看着这人的离去背影,困惑地眨眨眼睛。

【走这么快……】

【难道是刚才吃了椒麻鱼,痔疮复发了?】

好事官员一个趔趄。

他听到了不少同僚的笑声。他们都是来想听听许烟杪这边有没有相关消息,但没一个主动上前的。

其中一位同僚迟疑了一下,上前扶他,顺便点他一下:“你猜为什么大家都是有急事了才去找他?像孔子转世这样的风言风语,没有人主动诱导许烟杪探查消息?都是在这里等,等许烟杪感兴趣了自己去翻?”

那好事官员愣了愣,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

“因为……”

同僚接过话,顺便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因为,小白泽并非任君使用的器物。”

€€€€你不尊重他,就会受到报应。

就像……

仅剩的良心用完后,同僚终于憋不住了,目光往下移,去看那官员的屁股。

这人居然有痔疮诶!

€€€€不出半天,满朝文武都知道某某官员有痔疮了。

作者有话说: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好汉歌》

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

€€€€《女儿情》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敢问路在何方》

碰瓷古人,参考自:

唐故剑南节度使太尉兼中书令韦皋,既生一月,其家召群僧会食。有一胡僧,貌甚陋,不召而至。韦氏家童咸怒之,以弊席坐于庭中。既食,韦氏命乳母出婴儿,请群僧祝其寿。胡僧所自升阶,谓婴儿曰,“别久无恙乎?”婴儿若有喜色。众皆异之。韦氏先君曰:“此子生才一月,吾师何故言别久耶!”胡僧曰:“此非檀越之所知也。”韦氏固问之,胡僧曰:“此子乃诸葛武侯之后身耳。武侯当东汉之季,为蜀丞相,蜀人受其赐且久。今降生于世,将为蜀门帅,且受蜀人之福。吾往岁在剑门,与此子友善。今闻降于韦氏,吾固不远而来。”韦氏异其言,因以武侯字之。后韦氏自少金吾节制剑南军,累迁太尉兼中书令,在蜀十八年,果契胡僧之语也

€€€€《宣室志》

【翻译:我儿子韦皋,是诸葛亮转世。】

第63章 回京喽!

社死。

现在就是十分的社死。

€€€€虽然好事官员也不知道“社死”这个词, 但他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个心情。

在路上,碰到同僚一,对方笑着打招呼:“兄台, 痔疮好些了吗?”

在水边钓鱼, 碰到同僚二, 对方特别关心他:“兄台, 得痔了,可不能久坐。”

就连陛下都听闻了此事, 特地给他派了个太医, 看看能不能治愈。

好事官员此时此刻,简直忍不住留下了悲伤的泪水。

痛!太痛了!以后他再也不干这种事了。

以后再去凑什么热闹, 他就€€€€

“诶?你们听说了吗?自称儿子是孔子转世的那家人, 被孔家找上门来了!”

“哪个孔家?!难道是……”

“当然是曲阜孔家啊!”

“他们收到消息那么快?”

“这倒不是,只是正好有十来位孔家人结伴到辽东,听到这个消息, 拔剑就上门了。”

“走走走!快去!去晚了说不定家都给拆了!”

好事官员才作出立誓举动的雄心壮志骤然停滞。

这……

眼珠子左转右转。

去不去呢?要不就去凑最后一个热闹吧!他发誓!凑完这个热闹就不去了!

顾府十分热闹。

历朝历代对孔庙孔林都十分重视,因此,造就了曲阜孔家这个千年世家。

孔家人是板上钉钉的圣贤后裔, 一听到有人打着他们祖宗的名号招摇撞骗, 一个个正在吃饭, 差点被丸子噎在喉咙里,一通狼狈咳嗽后, 提起剑就上门了。

“顾铣是吧?”孔家人呵呵冷笑:“听说你到处和人说, 你儿子是我先祖转世?那我们是不是也跪下来,喊你一声先祖, 给你上三炷香?”

顾铣闻之色变。

他本来以为孔家人远在曲阜, 鞭长莫及, 等这边消息传过去,他们再派人来探查,一来一回,他早就捞足名望远遁了。

【这人不止说孔子是他儿子!他还公然篡改孔子话语的意思!】

许烟杪的心声唯恐天下不乱,但人却很谨慎稳重,好事官员只听得到人的心声,左瞧右瞧,愣是找不到人躲在哪里看热闹。

好事官员表情奇异起来,他挣扎两三息,还是没克制住自己想要看热闹的心,往人群里一钻,捏着鼻子喊了一声:“顾铣此前在一家书院里公然宣称,‘唯上知与下愚不移’的意思是‘高贵的人注定高贵,低贱的人注定低贱’!”

顾铣的心脏突然“扑腾”用力一跳,像是岸上脱水的鱼,紧慌失措的最后一蹦。

下一刻,他感受到了孔家人冷冷的注视€€€€不再是之前那种意气之争的愤怒,而是一种本身利益被触犯后,迸发出来的冰冷而凝固的杀意。咽喉仿佛被冷硬的铁手扼住,顾铣几乎要呼吸不上来了。

如果戏言孔子,只是冒犯千百年前的祖宗,但,私自篡改孔子言论含义,触犯的就是孔家最根本,最现实的利益了。

€€€€如今天下学子大多以孔家的注解为注解,孔家在孔学方面,就是权威。而对孔学注释的独有权,相当于他们的禁脔、赚钱的摇钱树、名气的基石,谁想动,就动谁。

顾铣身上没有佩剑,他霍然后退,神色警戒:“圣贤后裔,难道是想以名压人?以孔家欺我这小小读书人?”

孔家人笑眯眯道:“怎么会呢?”

顾铣脸上那“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还未完全绽放,就随着孔家人转身,对着某个方向行礼,高喊“请陛下做主”的行为,而嘴角一僵。

人群散开两边,老皇帝龙行虎步地走出来,嗓音平稳地问:“朕做什么主?”

孔家人三言两语就把顾铣的言行说了一遍,观察着老皇帝沉思的神色,孔家人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有些松了一口气。

他们又不傻,孔家是圣贤后裔,不是圣贤傻裔,能靠着朝廷为什么不靠朝廷?至圣先师又没有军队,笔杆子打不过枪杆子,老老实实给人家当臣子就好了,别摆什么千年世家的架子。

€€€€在火铳、大炮面前,千年世家,什么也不是。

老皇帝只是假装沉吟。

毕竟他心里还记着那句“二世而亡”,一直在找机会,准备彻底按死这女德君子。现在真是……瞌睡送枕头啊。

两三个呼吸后,他装模作样地皱起眉头:“顾铣,你先是侮辱孔圣人之人,后侮辱孔圣人言论,实在枉为读书人……”

但是,要怎么罚才解气呢?

【扒了他的衣服!让他自己种地!】许烟杪的声音充斥着跃跃欲试,【他不是觉得下等人下贱吗,那不要用下等人养出来的蚕,吐的丝,织的衣服啊!也不要吃下等人种出来的米啊!】

老皇帝眼睛一亮,当即:“来人!将此人押下去,关起来!”

顾铣满怀期待的眼睛里,期待更浓了。

反而是孔家人不解地皱眉。

只是……关起来?这也太轻了?

锦衣卫快将人押下去前,老皇帝又笑着说:“不过,既然顾夫子对自己的言论十分有自信,不若就按照自己的言论来?”

“什……?”顾铣来不及细想,就感觉一口冷气从胸口直冲天灵盖,大脑一阵又一阵的眩晕。

紧接着,老皇帝面色一沉,厉声道:“扒了他的衣服!既然看不上下等人,便不要穿下等人所制之衣!”

人群里,许烟杪震惊地反复回放着老皇帝的话,又震惊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哇!我居然能巧合猜对一次皇帝的想法!我真厉害!】

顾铣的满腹思量都比不过这一句扒衣服,他整个人都懵了,只能一边挣扎着,一边喊:“陛下!有辱斯文!实在有辱斯文啊!”

老皇帝皮笑肉不笑:“我这等乞儿爬上来的皇帝,不知何为斯文。”

顾铣猛然反应过来,明显地哆嗦了一下,似乎想要解释什么,比如他的话并非是针对皇帝的出身,而是想要表达皇帝是天命所归,受上天眷顾,乃名副其实的天子。

他那些话,都是为了陛下的统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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