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 第258章

就连政敌都没说是朱熹的,结果后来传着传着,就传成了朱熹和儿媳通奸()

然后,还有说朱熹自己认罪的,其实没有。

朱熹“认罪”用词:

果烦台劾,尽发阴私,上渎宸严,下骇闻听。凡厥大谴大诃之目,已皆不忠不孝之科!至于众恶之交归,亦乃群情之共弃。而臣聩€€,初罔闻知,及此省循,甫深疑惧。

【来,解读一下,大概就是:

我听说了他们给我安的罪状,我耳聋眼花,以前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些罪名,现在知道了,去反复省察,才开始深深疑惑害怕。】

往下:

岂谓乾坤之造,独回日月之光,€€首€€之常规,既俾但书於薄罚;稽眚终之明训,傥许卒遂其余生。是宜衰涕之易零,已觉大恩之难报

【翻译:幸好官家圣明,略过应该详细追究首犯从犯的常规,只是轻轻惩罚我,允许我能过完余生,我实在很感激涕零,难以报答官家大恩。】

(嗯……挺阴阳怪气的。)

(纯私人翻译,不全面。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

小许学坏了:

封建世臣,贤者无顿身处,初间亦未甚。至春秋时,孔子事如何

€€€€《朱子语类》

【翻译:如果回到封建世臣时候,再是大贤也没有用武之地,不信你看春秋的时候,孔子的学说有什么用吗。】

(纯私人翻译,不全面。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

黄老学者黄生与儒学博士辕固生辩论,当年是这么辩的。

黄(道家):汤武不是受命于天,是弑君。

辕固(儒家):胡扯,桀、纣是昏君,虐待百姓,百姓不堪受苦,逃往汤、武的地盘,汤、武才有能力诛暴君,这不是受命于天是什么?

黄(道家):君是君,臣是臣,上下尊卑不能乱,就算桀、纣是昏君,他们也是君,汤、武再是圣人,他们也是臣,君王有过失,臣子应该做的是匡正,你直接弑君算什么!

辕固(儒家):哦,那刘邦代秦怎么算。

【景帝本来在兴致勃勃听他们吵架,发现自己家房子快着火了,赶快拦住他们,不许再说】

*

黄生曰:“汤武非受命,乃弑也。”辕固生曰:“不然。夫桀纣虐乱,天下之心皆归汤武,汤武与天下之心而诛桀纣,桀纣之民不为之使而归汤武,汤武不得已而立,非受命为何?”黄生曰:“冠虽敝,必加於首;履虽新,必关於足。上下之分也。今桀纣虽失道,然君上也;汤武虽圣,臣下也。夫主有失行,臣下不能正言匡过以尊天子,反因过而诛之,代立践南面,非弑而何也?”辕固生曰:“必若所云,是高帝代秦即天子之位,非邪?”景帝曰:“食肉不食马肝,不为不知味;言学者无言汤武受命,不为愚。”遂罢。

€€€€《史记》

第184章 你真是个好人!

许烟杪:【我懂了!】

太子点头:本宫也懂了!

襄阳公主跃跃欲试:本、本宫也懂了!

老皇帝捏紧拳头。

你们懂个屁!

“砰砰€€€€”

“哎呦€€€€”

老皇帝收回拳头, 许烟杪和太子抱着脑袋上的大包,龇牙咧嘴。

但没关系,嘴巴没地方用, 许烟杪还有心声!可怕的很!

【过分了!】

许烟杪在心里哔哔赖赖:【这是权公教我的啊!你有本事打权公啊!还不是欺负我被随便打也不会出事, 权公被打了可能就直接骨质疏松往地上一躺了!】

老皇帝“呵”了一声。

朕是皇帝, 朕想打谁就打谁, 不服憋着!

【而且,有这个力气还不如去打即将跟你女儿倾吐心意的臭小子。】

“???”

谁?!

老皇帝瞬间拧紧眉心。

他是想让女儿找到如意郎君, 也很乐意让女儿自己挑选心上人。但如果谁觉得能够私底下接触和诱拐他闺女, 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大帝就是如此专断!

襄阳公主在人群中间探出头来。

是的,她刚才跑得快, 所以只有许烟杪和太子被打了。

此刻, 公主殿下探头探脑,目光灼灼。

谁啊!她哪个姐姐妹妹?

【哎呀!坏事!高襄去哪儿了!我还想提醒她来着!】

襄阳公主野兽般的直觉一个激灵,僵硬地转头, 就看到一个书生怀里抱着一大捧油菜花,眼中蕴含着激动。

书生上前两步:“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襄阳公主:“……”

她感觉有无数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 大脑仿佛感觉到一阵眩晕。

但是, 如果不把这事解决掉, 谁知道这林骘还会不会干出别的事情来!

襄阳公主强压着自己的脾气,面无表情:“可以。去一个没人的地方。”

他们去的是舟上。

溪水行舟, 少男少女立于船头, 衣袂翩飞,好不浪漫。

林骘眼中是纯然的欣喜。

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襄阳公主的身份, 后来意外知晓, 由衷感到喜悦。

众所周知, 襄阳公主与许神通郎无情,妾无意,不然陛下早就赐婚了,还容得下旁人心意?

所以才大着胆子写了一首诗,侥幸得到京中人传颂€€€€

“殿下。”林骘自以为很镇定,实际上嗓音都羞涩得发抖:“我写了一首诗,不知殿下可愿品鉴?”

襄阳公主冷着脸,态度摆得很明确,绝对不留一丝让林骘遐想的空间:“你为什么一定要给我送诗?”

林骘精神奕奕:“我那日意外听到殿下和许神通交谈,殿下希望能有一个人,陪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

他这时又脸红了:“我也略通诗词……”

襄阳公主只觉得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

声音一顿,仿佛被糖浆糊了嗓子,公主一时半会说不下去了,面上都带着古怪。

想起来了,她确实说过。不过那个话是她从许烟杪那里学来的,想要拿去恶心她爹。结果被这人听了,还以为是她对未来夫婿的期许。

襄阳公主一手扶着头,掩饰住抽搐的嘴角。语气似乎还是正常的:“你想要成为我的驸马?”

林骘点头。又反应过来,公主可能看不见,立刻张嘴:“是!骘心悦殿下。”

襄阳放下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骄阳那般的少女,哪怕说着自己的婚事,也从不会羞涩和躲闪。

公主微微扬起下巴:“那你能为本宫做什么呢?”

林骘于是就说了。

他知道自己比不过皇家的底蕴,他能拿得出来的只有心意。

“殿下似乎喜欢油菜花,骘便去学如何种花,如何将花酿成蜜,碾成胭脂,系成花环……每日殿下都能看到一份别出心裁的馈礼。”

“殿下心有抱负,若想选驸马,想必择一贤惠之人,能在殿下归府时好好照顾殿下,替殿下打理好后院。骘……骘可否有幸做此人?”

“平日里好好注意殿下的喜好,殿下多看哪件衣裳、哪份首饰、哪盒胭脂两眼,骘必然记在心头,送到殿下手上。”

“殿下倘若喜好美食,骘会在殿下上朝之时,去打听市集里有无新起的酒楼,或者众人交口称赞的美味,待殿下下朝归府后,立刻奉上。”

还有的话,林骘没有说出来,他觉得说出来了就成了邀功。

倘若能成,他心甘情愿迁就公主的喜好。

他每日小酌两杯的习惯已有五六年了,但倘若公主讨厌酒气,他会尽快将酒水戒掉。

他每日过了三更才睡觉,但若公主不喜,他每夜子时必躺到床上闭上双眼。

还有其他零零碎碎……

“无论殿下提什么要求,只要能做到的,骘一定满足。”

林骘说得十分坚定。

说着,他就把手上的油菜花举到面前,热烈且真挚地捧向襄阳公主。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自古时起,男女间互诉衷肠便是赠之以勺药。林骘没有送勺药,他送的是襄阳公主喜欢的油菜花。

襄阳公主没有接。

她打了个手势,舟上的奴仆便慢悠悠地把舟划到岸边。

“那你别喜欢我了,我不会喜欢你的。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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